結(jié)婚五周年,蘇染的白月光回國了。
一向被譽為商界高嶺之花的他紅了眼眶,當晚便和白月光夜不歸宿。
第二天,白月光入駐公司,成為他的貼身助理,二人旁若無人的親熱,我淪為全公司的笑柄。
第五天,蘇染逼我讓出手里千萬項目,我平靜地走進律師事務所。
第十天,他的白月光故意制造車禍,面對血泊里的我,他抱著白月光頭也不回。
在醫(yī)院醒來,看著自己的流產(chǎn)通知單,我徹底醒悟。
這一次,我不會再要他了。
1.
客戶狠狠將寫滿垃圾話的合同書砸在我臉上時,蘇染正忙著陪他的白月光姜青青逛游樂場。
我一邊給客戶道歉,一邊打電話給姜青青。
“我要的合同呢?”
“合同不是給你了嗎?哎呀,不好意思?!?/p>
她裝模作樣地驚呼,隨即就是甜膩的撒嬌。
“蘇染哥哥,人家不小心把合同弄錯了,姐姐罵我罵的好兇,嗚嗚嗚?!?/p>
罵她?
我忍不住皺眉,只是不等我說什么,電話那頭就傳來蘇染憤怒地指責。
“不就一個合同嗎?你自己不會提前檢查清楚嗎?”
“江婉,你能不能不要這么愛挑刺,有意思嗎?”
他的語氣是那么的順理成章,似乎我就是那個無理取鬧的人。
電話掛斷,他的信息緊接著發(fā)了過來。
【合同是青青不小心搞錯了,她生理期,你多包容一下?!?/p>
我心中微微刺痛,我的老公,居然如此細心地記著別的女人的生理期。
這一瞬間,我忽然覺得這段婚姻沒意思透了。
深吸口氣,我平復心情,讓助理幫忙將合同送了過來。
可客戶心里有氣,怎么都不肯簽字,非拉著我一起去了酒吧。
一杯接著一杯灌下來,我的神志開始不清醒,胃里也一陣陣刺痛。
客戶的手輕輕攬住我的肩膀,我身子一震,急忙坐遠了些。
“王總,您喝多了?!?/p>
談項目這些年,我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
畢竟外界都知道我是公司二把手,沒必要為了這么一點刺激鬧事。
可顯然,面前的男人并不怕事。
他猥瑣的目光打量著我的雙腿,起身再次坐到我身邊。
“小江總,我聽說,蘇總最近和那個小蜜可是很密切呢,怎么,要不要考慮甩了他,跟我?”
惡心的口臭讓我有些惡心。
我想伸手將他推開,卻因為喝的太多,手腳發(fā)軟,只能眼睜睜看著他的手在我大腿上摩擦。
“江婉!你在干什么!”
蘇染憤怒地聲音響起那一刻,我心中激動。
他來找我了嗎?
可緊接著狠狠地一巴掌,讓我瞬間清醒。
蘇染眉頭緊皺,眼里滿是憤怒,而她身旁,姜青青像是沒有骨頭一般,靠在他懷里。
四目相對,姜青青眨了眨眼,陰陽怪氣。
“哎喲,說什么談合同,結(jié)果談到了這里,要是我和蘇哥哥再來遲點,恐怕就談到酒店里了吧?”
蘇染的眉頭皺的更緊,眼神里滿是厭惡。
“江婉,你為了那點錢,連底線都沒有了嗎?”
他的目光從我身旁的王總身上劃過,眼里鄙夷更甚。
“王總,你也是有家室的人,還跑出來和別的女人不三不四,不合適吧?”
王總笑瞇瞇地看了眼他和姜青青快黏在一起的身子。
“蘇總,你好像沒什么資格這么說吧?”
“你!”
蘇染臉色一變,身旁的姜青青見狀,急忙裝出頭暈的樣子,踉蹌著撲倒在他懷里。
蘇染幾乎下意識將她抱住。
“哥哥,人家頭好暈啊,你送我回家好不好?”
蘇染沒有絲毫猶豫,語氣更是帶著自己都沒發(fā)覺的寵溺。
“好,我們走。”
他看向我,語氣恢復冷漠。
“自己好好反省一下,再有下次,我們就離婚!”
2.
那日后,我因為胃出血,住進了醫(yī)院。
也許是接連三天沒在公司看到我,蘇染察覺到了什么,主動打電話過來。
“江婉,你還在為那天的事鬧脾氣?”
不等我開口,他的語氣就帶上了些許不耐煩。
“差不多得了,青青她酒精過敏,那天是和我賭氣才跑去酒吧的,你也差不多別鬧了,趕緊回公司吧?!?/p>
扎著針頭的右手絲絲冰涼。
我啞聲開口。
“我請的是病假。”
“病假?你生病了?”
蘇染的語氣帶上了些許緊張,像是在擔心我。
可很快,電話那頭傳來姜青青的聲音。
“哥哥,姐姐是不是還在生氣啊?居然假裝生病來博取你的同情,要不我給姐姐道歉吧?”
下一秒,蘇染的語氣變得冰冷。
“多大人了,還來這一套,江婉,你幼不幼稚?!”
他們一唱一和,我突然就沒了解釋的力氣,平靜地掛斷電話。
兩天后,我從醫(yī)院返回家中。
開門的瞬間,我愣住了。
蘇染穿著圍裙,擺弄著廚具,聽到開門聲后,轉(zhuǎn)頭沖我微笑。
“你不是生病了嘛?我給你做了粥。”
剛剛談戀愛的時候,他幾乎天天給我做飯。
可自從姜青青回國后,這種待遇就消失了。
我沉默著坐在餐桌邊,不等我拿起筷子,他突然拉住我的手。
“老婆,今天,是我的們的結(jié)婚紀念日?!?/p>
他眼里帶著強烈的暗示。
可一想到這只手在不久前抱過別的女人,我忽然有些惡心,捂著嘴,跑到廁所吐的天昏地暗。
蘇染一下黑了臉。
“江婉!你他么什么意思?!鬧起來沒完沒了了是吧?!”
我們已經(jīng)很久沒親熱了,哪怕他覺得我在無理取鬧,也甘愿主動低頭。
可現(xiàn)在,我的反應明顯刺激到了他。
他沖過來一把拽住我,伸手就要脫我的衣服。
我?guī)缀鯖]有絲毫猶豫,抬手狠狠一巴掌落在他臉上。
他瞪著眼睛,許久,咬牙切齒。
“你有種,有本事你就跟我鬧一輩子!”
看著他眼里的憤怒,我嘆了口氣。
“我不想跟你糾纏一輩子?!?/p>
我真的好累。
“蘇染,我們離婚吧。”
他僵硬了一瞬,冷笑出聲。
“你做夢!”
……
他不肯離婚,但有人迫切的盼著我們離婚。
姜青青將我堵在茶水間外,臉上沒了之前的惺惺作態(tài),取而代之的是得意和諷刺。
“江婉,你還真是能忍啊,不怕告訴你,蘇染昨晚就是在我那兒睡的,他可賣力了呢!”
我沒有絲毫意外。
昨天吵完架后,蘇染摔門離開,用腳后跟想也知道,他去了江婉家。
但我壓根不在意他跟誰睡,只要別跟我睡就好。
“讓開。”
我皺眉,想要離開,她卻不依不饒。
“合同的事也是我故意的,聽說那個王總平日里就喜歡你們這些女強人,怎么樣?那晚是不是爽翻了?”
啪!
我掄圓了胳膊,狠狠一巴掌。
姜青青被打蒙了,瞪著眼睛,死死盯著我。
“江婉,你居然敢打我?!”
“你要是再滿嘴噴糞,就不是一巴掌的事情了!”
她想還手,卻又不敢,只能惡狠狠瞪著我。
“你就是嫉妒,哪怕我已經(jīng)離過一次婚,蘇染依舊對我念念不忘!”
“嫉妒?你?”
我上下掃了她一眼,搖頭嗤笑。
“你知道蘇染為什么昨晚去你那里?因為我要跟他離婚,并且拒絕了他的求歡?!?/p>
我彎下腰。
“姜青青,你就想一只免費的母狗,我要是蘇染那種發(fā)情的公狗,我也會找你發(fā)泄?!?/p>
3.
姜青青臉色瞬間變得難看,死死咬著嘴唇,半晌,才從牙縫里擠出一句。
“不可能!他早就想跟你離婚了,是你糾纏他不放!”
她起身,高跟鞋踩得震天響。
我以為她會去找蘇染告狀。
可沒想到,整整一下午都平安無事。
請假這些天落下了太多工作,我忙著看合同,抬頭看時間,已經(jīng)是晚上十一點。
公司里幾乎已經(jīng)沒什么人。
我正要起身接水的時候,蘇染走進辦公室,手里提著一個保溫盒。
“江婉,干嘛這么拼命?我們是夫妻,你不能試著依賴我嗎?像是青青那樣?”
我想都不想。
“既然想要她那樣的,就簽了離婚協(xié)議去娶她!”
他噎了一下,無奈搖頭。
“江婉,這個公司是我們一手創(chuàng)建起來的,你就別任性了,再說,青青和我認識這么多年,只是給她一個秘書的位置,犯不著這么上綱上線吧?”
只是秘書?
我拿出一份年前的合同。
“那你告訴我,為什么我的項目會劃分到她名下。
他有些心虛地躲開了我的視線。
很快,他就破防了。
“你非要這么不依不饒是嗎?!我都哄你這么久了,江婉,差不多得了!”
他突然發(fā)怒,直接將我桌上的文件掃落在地。
看著掉落在地的病例單,他愣住了。
“胃出血,什么時候?”
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的手微微顫抖。
那天在酒吧,就連服務員都能看到我臉色不對,可他卻視而不見。
沉默許久,他低聲下氣地服軟。
“老婆,那天是我不好,可離婚不是兒戲,你別沖動,好么?”
我緩緩搖頭。
“不好,我就要離婚。”
……
這場對話最終不歡而散。
接下來的幾天,蘇染像是換了個人一樣,每天拼命對我獻殷情,就連姜青青半夜哭訴自己害怕,他都沒有理會。
“老婆,今天是你生日,我給你準備了個大驚喜哦?!?/p>
我本想拒絕,可他直接將我拽進了車里。
車里堆滿了禮盒,都是我喜歡的。
見我神色有所松動,他立馬發(fā)動車子。
“老婆,你以前不是很喜歡賽車嗎?我今天特地聯(lián)系了場地,我們好好瘋一次!”
我有些意外。
思然不喜歡一切刺激項目,連漂流都不愿意玩。
他的語氣帶著明顯的緊張,但還是強打精神。
我心中也有些意動。
可車子發(fā)動沒多久后,我發(fā)現(xiàn)后面追上了一輛賽車。
蘇染包了場地,原本應該只有我們兩個人才對。
對講機里傳來蘇染驚訝的聲音。
“青青,她怎么來了?”
從倒車鏡里,我看到了姜青青那張猙獰扭曲的臉。
她像是瘋了一般,車子死死跟在我身后,好幾次撞到我的車尾。
我被迫加速,可她卻不管不顧。
“青青!快停下!”
車內(nèi)頻道里,姜青青聲音回蕩。
“哎呀,我也不知道這車怎么了,好像停不下?!?/p>
她似乎很害怕,聲音帶著哭腔。
可她的車速卻越來越快。
隨著一聲巨響,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緩了半天,才后知后覺發(fā)現(xiàn)自己翻車了。
小腹傳來撕裂般的痛苦,我強提意識,用盡全身力氣按住頻道語音。
“蘇染……救,救我……”
可回應我的,卻是他焦急地呼喚。
“青青!你沒事吧青青?”
一陣嘈雜的動靜后,他的聲音再度響起。
“江婉,你自己叫一下救護車,青青休克了,我先帶她去醫(yī)院。”
“不要……”
不要丟下我。
劇痛讓我流出生理性的淚水,我拼著最后一絲力氣,從車里掙扎出來。
我的褲子已經(jīng)被鮮血浸透。
爬出車子那一刻,我昏迷倒地。
……
再次睜開雙眼,我已經(jīng)身處醫(yī)院。
是賽車場的工作人員送我來的。
醫(yī)生拿著病例單,臉上帶著惋惜。
“抱歉江女士,我們盡力了……”
我看了眼病例但。
流產(chǎn)。
原來,這段時間胃口不好,是因為有了寶寶么?
眼淚不知何時滑落臉頰,我怔怔地看著病例單,腦海里回蕩著蘇染拋下我時的那句話。
我的丈夫,為了自己的白月光,害死了我們的孩子。
喉嚨像是被人掐住一般發(fā)緊,我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一句話。
手機振動,是蘇染發(fā)來的信息。
【你還在鬧脾氣?趕緊回公司來!把你手里的項目讓給青青。】
我強忍憤怒,咬牙質(zhì)問。
【憑什么?】
【你害得青青出車禍,她受到了驚嚇,這算是你對她的補償?!?/p>
我呼吸一滯,這一刻,我心中最后一絲念想煙消云散。
蘇染,我不愛你了。
4.
拖著剛剛小產(chǎn)的身子回到公司時,我發(fā)現(xiàn)自己的辦公室已經(jīng)被姜青青雀占鳩巢。
我的助理滿臉為難地看著我。
“江總,蘇總說了,以后的項目,都由姜青青來負責。”
我手指微微用力,死死捏著被丟在門外的文件夾。
“這是我跟了兩年的客戶!”
為了這個客戶,我付出了數(shù)不清的心血,就連項目計劃書,都是我?guī)е椖拷M熬了好幾個月才做出來的。
我給蘇染打電話,卻始終沒人接聽。
我大步走進辦公室,站在姜青青面前。
“蘇染人呢?讓他來見我!”
姜青青滿臉不屑。
“抱歉了江婉,哥哥有事出去了,以后有什么事,跟我對接就好了。”
蘇染還真是狠啊。
公章在他手里,他不給,合同就沒法簽。
我被氣笑了,轉(zhuǎn)身離開辦公室,并順手給蘇染發(fā)了離婚二字。
他終于不裝死了,電話打過來,接通的瞬間,就是不耐煩的怒吼。
“你到底有完沒完?!成天把離婚掛在嘴邊,真當我拿你沒辦法了是吧?!”
“我警告你江婉,沒了我,你什么都不是!”
等他罵罵咧咧說完,我才平靜回復。
“下周一,我們?nèi)ッ裾??!?/p>
他沉默了,電話那頭傳來粗重的呼吸。
許久,他才冷冷丟下一句【你別后悔】,隨后電話被掛斷。
接下來幾天我發(fā)現(xiàn),我名下大大小小的項目,都被蘇染以各種理由分了出去。
公司里,眾人隱晦的視線時不時落在我身上。
這樣的狀況持續(xù)了一周后,蘇染發(fā)來信息。
【乖乖聽話,那一切都還可以是你的?!?/p>
不等我回復,姜青青朝我走了過來,臉上寫滿勝利者的笑容。
“哎呀,蘇染哥哥非說要鍛煉我,好累啊,最近項目多的做不完呢?!?/p>
她懷里抱著的項目書,都是我嘔心瀝血做出來的。
有人跟在她背后拍馬屁。
“青青姐真厲害,說起來,咱們蘇總對您還真是青睞有加啊。”
“那怎么了?我要是蘇總,也喜歡青青姐這樣的?!?/p>
姜青青被吹捧的滿臉得意,下巴都快要抬到天上。
“有的人啊,就是命好,恰好在蘇總創(chuàng)業(yè)初期出現(xiàn),不要臉地勾引上了罷了,以為自己真的能力好?”
聽到這話,我沒有什么反應,我身邊的助理替我打抱不平。
“你放什么屁?!項目都是江姐一個個跑來的,你們別忘了,之前是誰給你們漲得工資,一群白眼狼!”
我伸手攔住她,隨后上前一步,從姜青青手里抽出一份項目書。
她沒有防備,懷里空了一下,剩下的文件也稀稀拉拉落了一地。
“要不我們打個賭吧蔣青青?!?/p>
“我賭你,絕對拿不下這個合作方?!?/p>
姜青青立馬不服氣的瞪著我,眼里滿是不屑。
有蘇染給她撐腰,整個公司的業(yè)務都隨便她挑。
還有她拿不下的?
“賭就賭!要是我贏了,你就徹底滾出公司,再也不準糾纏蘇染!”
“行啊,要是我贏了?!?/p>
我微微一笑。
“你就給我手下的項目組一個個鞠躬道歉,再一人賠償五萬獎金?!?/p>
她挺了挺胸,從鼻腔發(fā)出一聲冷哼。
“做夢吧江婉,我是不可能輸?shù)??!?/p>
我低頭,看了看手機里很久沒有聯(lián)系的人,在心里緩緩說了一句。
真是太巧了,我也不可能輸。
因為這個人,從來沒有讓我輸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