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敘白滿懷信心地走向收銀臺,沈薇薇挽著他的胳膊,一臉得意地跟在后面。「先生,您好,
今晚的消費總計兩萬六百八十元?!狗諉T禮貌地說道。方敘白瀟灑地遞出黑卡,「刷卡。」
服務員接過卡片,在刷卡機上刷了幾遍,眉頭漸漸皺起?!赶壬?,您的卡片好像有問題,
顯示已停用,能否換其他付款方式?」方敘白的表情瞬間僵住,臉色從紅潤變得煞白。
周圍幾桌客人都投來了好奇的視線?!冈趺纯赡??這是黑卡!你們的機器有問題吧?」
他聲音有些顫抖?!赶壬?,我們的設備沒有問題,卡片確實顯示停用狀態(tài)...」
服務員依然保持著職業(yè)微笑。我在一旁看著這出好戲,我慢悠悠地開口?!概叮?/p>
忘了告訴你們,」「我剛才已經(jīng)注銷了所有的副卡,包括你手上這張?!狗綌讗佬叱膳?,
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咬牙切齒道:「謝晚棠!你為什么要這樣做?!」我聳了聳肩,
理所當然地說:「因為那是我的錢啊?!埂肝覟槭裁匆o背叛我的人花我的錢?」「畢竟,
我可沒有義務,替別的女人養(yǎng)男人啊?!狗綌姿麣饧睌牡睾鸬??!钢x晚棠!你故意的!
你就是為了讓我出丑!」方敘白的臉漲得通紅,周圍客人竊竊私語的聲音讓他更加難堪。
方敘白摸遍了所有口袋,只找到幾百塊現(xiàn)金,連零頭都不夠。沈薇薇再也繃不住了,
尖聲道:「謝晚棠,你也太心胸狹隘了吧!」「就因為一點小事,
你就要讓敘白在這么多人面前丟臉?」我冷眼看著他們倆像兩條瘋狗一樣亂吠,
連一絲波瀾都無法在我心底激起。「這樣吧,我可以幫忙墊付這頓飯錢?!?/p>
方敘白眼中閃過一絲希望。我接著說:「不過有個小小的條件?!?/p>
「你只需要當著在場所有人的面,大聲承認自己就是個吃軟飯的男人就行了?!?/p>
方敘白聽到我的條件后,臉色變得鐵青,他緊握雙拳,在自尊和現(xiàn)實之間痛苦掙扎。
沈薇薇瞬間慌了?!笖祝憔痛饝?!不就是說幾句話嗎?有什么大不了的!」
這頓飯名義上是她請客,但是幾萬元的餐費她可不想出。
餐廳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們這邊。有人小聲議論:「這是什么狗血劇情???」
「快看快看,有好戲了?!狗綌最~頭上冒出了冷汗。他環(huán)顧四周,
看到有人已經(jīng)拿出手機準備錄像,這讓他更加難堪。「收起你們的手機!」
他對著那些客人吼道,但沒人理他。沈薇薇見狀更加著急,
她湊到方敘白耳邊繼續(xù)游說:「敘白,反正大家又不認識我們,說一句話又不會少塊肉!」
方敘白突然想到了什么,掏出手機撥了個號碼?!竿蹩倖幔渴俏?,方敘白?!顾硨χ?,
聲音有些發(fā)抖。「您之前說的投資...能不能提前到賬?我這邊急需資金周轉(zhuǎn)。」
王總捏著電話走出包廂,一臉為難地說:「我不能投資你的項目了,」「畢竟我答應投資,
完全是看在謝總的面子上。但是你現(xiàn)在...唉,你懂的?!狗綌椎纱笱劬粗遥?/p>
「你...你都做了什么?」我輕描淡寫地說:「沒什么,就是告訴了他,
我們要離婚的消息而已。」方敘白一時氣急攻心,眼前一黑,整個人搖搖晃晃地倒了下去。
「敘白!敘白!」沈薇薇驚聲尖叫,連忙去扶他。餐廳里瞬間亂成一團,
服務員急忙跑過來詢問要不要叫救護車。我看著地上不省人事的方敘白,
慢條斯理地結(jié)了我那坐的帳。我付完賬后,直接跨過還躺在地上的方敘白,
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餐廳大門。身后傳來沈薇薇歇斯底里的哭喊聲。有些人,
就該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5.第二天早上,
我竟然在家中看到方敘白圍著圍裙在廚房忙碌。他端著一碗海鮮粥走到我面前,
溫柔地說:「棠棠,我給你煮了海鮮粥,趁熱喝吧?!?/p>
我冷淡地提醒他:「我現(xiàn)在還在哺乳期,不適合吃海鮮。」方敘白臉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
隨即說道:「那我重新做別的。」我看著他,直截了當?shù)卣f:「看見你就反胃,有話快說,
說完趕緊走?!狗綌椎纳裆龅聛?,開始打感情牌:「棠棠,我也是孩子的父親,
我只是想看看孩子和你……」我嗤笑一聲:「你還記得自己有個女兒?」
方敘白無奈地嘆了口氣:「棠棠,你最近為什么總是這樣針鋒相對?我們以前不是這樣的?!?/p>
他越是裝無辜,我越是覺得惡心。「方敘白,你要真出軌了,大大方方承認,
我或許還能高看你一眼。」「你現(xiàn)在這樣,又虛偽又惡心,真是讓人倒胃口。」
方敘白臉色變了又變。他突然暴起,一把掀翻了桌子上所有的食物。
碗碟摔在地上發(fā)出刺耳的破碎聲,粥水濺得到處都是。我剛要起身,他卻突然掐住我的脖子,
歇斯底里地吼道:「謝晚棠!你要怎么樣!我都低頭了,你還要怎么樣!」
「謝晚棠就剩我要你了,你還要逼走我嗎?」他掐得我呼吸困難,眼中是暴虐的厭惡。
那一刻,我仿佛又回到了童年,回到了父親喝醉后對我拳打腳踢的那些夜晚。同樣的窒息感,
同樣的絕望,同樣來自最親近的人的傷害。就在我快要昏厥的時候,
樓上傳來一聲孩子的啼哭。瞬間澆醒了發(fā)瘋的方敘白,也驚醒了恍惚中的我。他松開手,
我重重地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方敘白看著自己的雙手,
似乎不敢相信剛才自己做了什么?;艁y地說了句「對不起」,然后跌跌撞撞地離開了。
我無力地癱坐在椅子上,大口喘著氣,驚魂未定。
脖子上火辣辣的疼痛提醒著我剛才發(fā)生的一切。回到臥室,將女兒哄睡后,
我才感到一陣后怕,渾身止不住地發(fā)抖。手機突兀地響起,是律師發(fā)來的消息:「后天開庭。
」看到這條信息,我的心臟開始砰砰直跳。這場酷刑般的婚姻,終于要畫上句號了。
……沒有了我的資金,方敘白的實驗室迅速走向死亡。核心研究員卷鋪蓋走人,
昂貴的儀器被貼上封條。他那個吹得天花亂墜的「偉大項目」,徹底成了一個笑話。
他開始整日酗酒,像一灘爛泥一樣癱在家里。沈薇薇大概是第一個崩潰的。
她以為自己釣到的是潛力股,是金龜婿,哪知道扒開一看,里面竟然是空的。她急得團團轉(zhuǎn),
天天在他耳邊吹風,讓他來找我要錢?!杆粫俳o我一分錢了。」方敘白搖著頭苦笑,
酒氣熏天。沈薇薇這才如夢初醒,她費盡心機,竟是為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窮光蛋。
方敘白不僅沒有積蓄,現(xiàn)在更是一貧如洗。
想到自己為了一個窮光蛋浪費了這么多時間和精力,沈薇薇心中滿是懊悔和憤怒。開庭那天,
我冷靜地坐在原告席上。方敘白坐在對面,眼窩深陷,胡子拉碴,一身酒氣還沒散盡。
我的律師有條不紊地呈上所有證據(jù)。
當方敘白和沈薇薇那些露骨的聊天記錄被投放到大屏幕上時,整個法庭都安靜了。
方敘白死死盯著屏幕,臉色從漲紅變成慘白,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鐵證如山。
法官的槌子落下,聲音清脆而決絕。孩子歸我,方敘白每月支付撫養(yǎng)費,直到女兒成年。
6.走出法院大門,陽光刺眼,我抱著懷里熟睡的女兒。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感覺壓在心口的大石頭終于被搬開?!柑奶?!」一個嘶啞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方敘白追了上來,一把抓住我的手臂。我厭惡地甩開他。他眼里布滿血絲,
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卑微和急切:「棠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跟沈薇薇斷得干干凈凈,
我再也不見她了!」「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方敘白,你覺得還有可能嗎?」
我抱緊懷中的女兒,轉(zhuǎn)身要走。他卻死死抓住我的胳膊不放,指甲都陷進了我的肉里。
「棠棠,我已經(jīng)徹底醒悟了,我承認之前做錯了一切,我愿意用余生來彌補你和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