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沙發(fā)上追劇,極地救援中心的王隊長突然闖進來。
“林工!你妹妹雪瑩帶領(lǐng)的科考隊在昆侖山失聯(lián)了!只有你能救她!”
我翻了個身,背對著他們:“很遺憾,不行?!?/p>
“林雪瑤!你瘋了嗎?你妹妹和十八名隊員被困在那里!”王隊長揪住我的衣領(lǐng)。
“我丈夫陳峻嶺才是總負責人,你們?nèi)フ宜??!蔽页冻隼湫Α?/p>
“陳總在南極!根本聯(lián)系不上!”
我輕哼一聲:“這很合理,因為他現(xiàn)在就在‘冰峰先鋒號’上。”
父親林志山暴跳如雷地打來電話:“你在胡說什么!陳峻嶺明明在南極執(zhí)行任務(wù)!”
“哦?是這樣嗎?那就是我弄錯了。”我假裝恍然大悟,直接掛斷電話。
繼母梅慧娟哭著哀求:“雪瑤,求你救救你妹妹吧……”
我冷眼看著這場鬧劇。
我當然忍心看她死。
因為上一世,就是她和我的“好丈夫”聯(lián)手,讓我死在了那片冰天雪地里。
這一世,我就是來討這筆血債的。
1
極地救援中心的王隊長帶著一隊人闖進來時,我正在沙發(fā)上追著劇。
“林工!情況危急!”
“你妹妹雪瑩帶領(lǐng)的‘冰峰先鋒號’科考隊?!?/p>
“在昆侖山8600米的死亡風口失去聯(lián)系了!”
“暴風雪突然加劇,所有通訊設(shè)備全部失靈,生存機會……微乎其微!”
我慢慢睜開眼,面無表情地看著眼前焦急的人群。
“然后呢?”我的語氣像極地的冰川一樣冷冽。
王隊長顯然被我的反應(yīng)震住了,隨即急切地喊道。
“整個救援中心都指望著你?。 ?/p>
“你是唯一一個在珠峰死亡地帶成功完成過救援的專家,只有你能救他們!”
我翻了個身,背對著他們:“很遺憾,不行。”
“你說什么?”
“我說了,我?guī)筒簧厦?。?/p>
我重復(fù)著,聲音冷漠得仿佛在談?wù)撆c自己毫無關(guān)系的事。
“林雪瑤!你瘋了嗎?你妹妹和十八名隊員被困在那里!”
“他們的燃料和保暖設(shè)備最多只能維持三天!”
“陳峻嶺。”我打斷他的話。
“我丈夫才是極地救援的總負責人,他比我更有經(jīng)驗,你們?nèi)フ宜伞!?/p>
王隊長一把揪住我的衣領(lǐng):“你在胡說什么?”
“我們當然聯(lián)系過陳總!可他人在南極科考站!”
我扯出一抹冷笑:“是嗎?”
說完,我把頭埋進臂彎,不再搭理任何人。
王隊長氣得跺腳,罵罵咧咧地摔門而去。
審訊室重歸寂靜。
沒過多久,手機震動起來,是父親林志山的來電。
“林雪瑤!你怎么能拒絕救援!”
“你妹妹還在暴風雪里等死!”
他的咆哮聲里帶著顯而易見的憤怒。
“爸,我說過了,讓陳峻嶺去?!?/p>
“他的衛(wèi)星電話打不通!根本聯(lián)系不上!”父親的聲音更加焦躁。
我輕哼一聲,語氣輕松:“這很合理。”
“因為他現(xiàn)在,就在‘冰峰先鋒號’上?!?/p>
電話那頭,父親的呼吸明顯一滯。
接著是暴跳如雷的怒吼:“你在胡說什么!”
“陳峻嶺明明在南極執(zhí)行‘極晝計劃’,要三個月后才回來!”
“他怎么可能在科考車上!”
“哦?是這樣嗎?”我假裝恍然大悟。
“那就是我弄錯了。”
“你這個……”
我直接掛斷了電話。
片刻后,繼母梅慧娟打來了電話,聲音里帶著令人作嘔的哭腔。
“雪瑤,求求你了,快去救救你妹妹吧……”
我靠在冰冷的墻上,閉著眼聽她表演。
“而且,被困的隊員里有九個都是你一手帶出來的學(xué)生!”
“你忍心看著他們被活活凍死在雪山上嗎?”
“你于心何忍?”
我勾起嘴角。
我當然忍心。
2
不到半小時,父親和繼母就出現(xiàn)在了審訊室外。
我隔著玻璃,冷眼看著墻上的大屏幕正在滾動播放“冰峰先鋒號”的緊急救援報道。
新聞主播用一種近乎煽情的語調(diào),渲染著這支被困科考隊的悲壯故事。
把他們描述成了為科研獻身的勇士。
整個畫面充滿了刻意的悲情色彩。
我舉起被銬住的手腕,對著玻璃外的兩人做了個無可奈何的手勢。
“很抱歉,我現(xiàn)在也是個階下囚?!?/p>
“因為有人舉報我泄露了‘冰峰先鋒號’的核心技術(shù),所以我被關(guān)在這里。”
梅慧娟的表情在瞬間變了三變,最后定格在一副猙獰的嘴臉上。
她精心保養(yǎng)的面容因為憤怒而扭曲,尖聲大叫。
“我就知道是你!林雪瑤!你是故意的!”
“你嫉妒雪瑩!嫉妒她這么年輕就成了‘冰峰先鋒號’的總工程師!”
“你這個卑鄙小人,得不到就想毀掉一切!你的心怎么這么黑!”
聽著這些指控,我在心里冷笑。
每一句話都和前世媒體報道如出一轍。
看來這些臺詞,他們排練了很久。
父親林志山倒是表現(xiàn)得比較克制,雖然焦急萬分。
但還在努力維持著氣象局長的威嚴。
他死死盯著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清楚?!蔽覒猩⒌乜恐鴫?。
“昨晚紀檢組突然闖進我的實驗室,說收到實名舉報?!?/p>
“指控我把‘冰峰先鋒號’的設(shè)計圖紙和極地導(dǎo)航系統(tǒng)賣給了境外勢力。”
林志山的臉瞬間變得慘白。
他很清楚這是栽贓,卻連一句關(guān)心的話都沒有。
這臺科考車的核心系統(tǒng)有一半是我的心血,我怎么可能背叛自己的研究成果。
“荒唐!”他咬牙切齒地掏出手機。
“我這就打電話,今天之內(nèi)一定把你弄出來!”
“不必了?!蔽抑苯泳芙^。
“你什么意思?”
“現(xiàn)在離開只會坐實罪名?!蔽抑币曋难劬Α?/p>
“爸,你很清楚,一旦這個罪名成立,我這輩子就毀了?!?/p>
林志山的手停在了半空。
他當然懂我的意思。
我忽然問了一個問題:“爸,如果今天只能救活一個人,我和雪瑩。”
“你會選誰?”
他的嘴唇顫抖著,說不出話來,就在這時,他的手機突然響起。
他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接通電話,是南極科考站打來的。
“林局長,陳總指揮終于有消息了!”
林志山的眼睛亮了起來。
“太好了!他有辦法救人嗎?”
“陳總說他已經(jīng)放棄南極項目,正在嘗試遠程接入‘冰峰先鋒號’的控制系統(tǒng)!但是……”
“但是什么?”
“車載系統(tǒng)的物理接口被鎖死了,遠程指令無法完全傳輸!”
“必須有人帶著備用設(shè)備,徒步穿過暴風雪區(qū),進行現(xiàn)場對接,才能重啟系統(tǒng)!”
“而這種極限環(huán)境下的技術(shù)對接,只有林雪瑤能完成!”
3
電話是免提,每個字都清晰地回蕩在審訊室里。
林志山放下手機,眼中布滿血絲。
“聽到了嗎?這不僅關(guān)系到你妹妹的生命,還要配合陳峻嶺的救援計劃!”
“這是上級的命令!”
我打了個呵欠,連個眼神都懶得給他。
突然,外面?zhèn)鱽硪魂囙须s。
幾個被困隊員的家長不知從哪得到消息,竟然找到了這里。
他們一見到我,立刻跪作一團。
“林教授!求您大發(fā)慈悲,救救我們的孩子!”
“林教授,那是我們唯一的孩子啊,不能就這樣死在雪山上!”
哭喊聲此起彼伏,在狹小的空間里回響。
我俯視著這群痛哭流涕的父母,目光比極地冰川還要冷酷。
“你們的孩子生死,與我何干?”
這句話像一把刀,瞬間斬斷了所有哀求聲。
他們震驚地望著我,仿佛在看一個惡魔。
一位母親忽然反應(yīng)過來,顫抖著手打開手機,調(diào)出一張轉(zhuǎn)賬截圖。
“怎么能說不相干!這是我兒子交給您的‘實驗基金’!”
“您要求每個學(xué)生每月必須打三萬塊到這個賬號?!?/p>
“否則就不讓參加高海拔科考項目,連畢業(yè)證都拿不到!”
“我們把孩子的未來都交到您手上了,您怎么能這么無情!”
其他家長也紛紛掏出手機,一張張轉(zhuǎn)賬記錄像雪崩一樣向我傾瀉而來。
“對!我女兒也交了!”
“我們家整整交了兩年啊!”
林志山看著那些數(shù)字,整個人都在發(fā)抖,指著我的手都在顫抖。
“你……你這個畜生!”
“不但見死不救,還敢收這種黑心錢!簡直無恥至極!”
“你讓我們林家顏面掃地!”
他歇斯底里地咆哮著,仿佛我犯了滔天大罪。
但我和他都很清楚,那個收錢的賬戶根本不是我的。
是他最疼愛的小女兒,林雪瑩的。
任憑他們哭天搶地,威逼利誘,我始終無動于衷。
就像在看一場拙劣的舞臺劇。
時間一點點流逝,“冰峰先鋒號”的黃金救援期正在消失。
網(wǎng)絡(luò)上已經(jīng)炸開了鍋。
#首席專家林雪瑤拒絕救援#
#林雪瑤涉嫌叛國被抓#
#林雪瑤勒索學(xué)生證據(jù)#
熱搜榜上,我的名字成了冷血、貪婪和背信棄義的代名詞。
就在這時,救援直播畫面里傳來一陣斷斷續(xù)續(xù)的無線電雜音。
是林雪瑩。
“姐……姐姐……能聽見嗎……”
她的聲音虛弱到極點,仿佛隨時會被狂風吞沒。
“姐……我知道你一定會來救我……”
“你一直都是……我最敬佩的姐姐……你不會拋棄我的,對嗎……”
這番聲淚俱下的表演通過直播傳遍全網(wǎng),瞬間引爆了所有人的情緒。
數(shù)百萬觀眾被這對“生死姐妹”的戲碼感動得痛哭流涕。
4
社交媒體上的評論區(qū)已經(jīng)炸開了鍋:
【這也太冷血了吧!親姐姐眼睜睜看著妹妹在暴風雪中等死?】
【林雪瑤就是個魔鬼!那些學(xué)生還指望著她呢!】
【建議徹查她的教授資格!這種人渣怎么能當導(dǎo)師!】
【快去救援?。≡偻舷氯ゾ驼娴臎]命了!】
網(wǎng)絡(luò)暴力如同雪崩般傾瀉而來。
繼母梅慧娟抓準時機,開始了她精心準備的表演。
她對著蜂擁而至的記者鏡頭,一頭栽倒在審訊室外的地上。
“雪瑤……求你了……快去救雪瑩吧……”她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
“只要你肯去……我們可以放棄一切……”
說著,她顫抖著從包里掏出一份《股權(quán)轉(zhuǎn)讓協(xié)議》。
上面已經(jīng)蓋好了林雪瑩的私章,就等我簽字。
多么完美的劇本啊。
把自己塑造成了一個不惜犧牲一切也要救女兒的圣母形象。
我看著這場鬧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可以?!?/p>
簡單的回應(yīng)讓所有人都愣住了。
我朝她勾了勾手指:“讓我看看協(xié)議內(nèi)容。”
梅慧娟遲疑片刻,還是把文件從鐵柵欄的縫隙中遞了進來。
我仔細端詳著每一個條款,然后點點頭。
“條款寫得很詳細嘛?!?/p>
梅慧娟眼中閃過一絲希望:“那……那你現(xiàn)在就出發(fā)?”
我把協(xié)議隨手丟在一旁,重新靠回椅背。
“我只是說協(xié)議寫得不錯。”
“至于什么時候去救人……”我聳聳肩。
“再說吧。”
梅慧娟的表情瞬間扭曲。
“你……你在耍我們!”
我閉上眼睛,懶得再看這場鬧劇。
又過了半小時。
對被困在暴風雪中的科考隊來說,每一秒都是生死考驗。
林志山終于拿出了他最后的王牌。
“林雪瑤!”他的聲音沙啞而決絕。
“只要你現(xiàn)在就去參與救援……”
“我把林氏70%的股份,全部轉(zhuǎn)讓給你!”
林氏科技,這個由我母親一手創(chuàng)立的科技巨頭,如今市值已超過兩千億。
70%的股份,意味著絕對的話語權(quán)。
公司的法務(wù)團隊火速趕到,帶來了一份厚厚的轉(zhuǎn)讓文件。
我拿起筆,正要簽字的那一刻。
突然,大屏幕上傳來一陣歡呼聲!
“信號恢復(fù)了!和‘冰峰先鋒號’建立連接了!”
“陳總指揮太厲害了!他成功了!”
“救援出現(xiàn)重大突破!”
我放下筆,露出了今天第一個真心的笑容。
終于,他們走進了我精心布置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