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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周遠癱坐在空蕩蕩的客廳里,地上散落著酒瓶和撕碎的報紙。
頭條赫然印著他被學(xué)術(shù)界除名的新聞。
“經(jīng)查實,某研究所副所長存在學(xué)術(shù)造假、挪用經(jīng)費、生活作風(fēng)問題?!?/p>
“現(xiàn)撤銷其一切職務(wù),終身禁止參與國家級科研項目?!?/p>
他盯著那行字,手指顫抖,仿佛還能聽到父親在電話里的最后通牒:
“從今天起,你不是我兒子!別讓我再看見你!”
手機突然響起,他麻木地接起來,聽筒里傳來銀行客服機械的聲音:
“您好,您名下的房產(chǎn)已逾期未還款,根據(jù)合同條款,我們將于三日后啟動抵押程序?!?/p>
他猛地將手機砸向墻壁,屏幕碎裂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里格外刺耳。
完了,全完了。
他搖搖晃晃地站起來,走到窗前。
樓下,幾個記者還蹲守著,鏡頭對準(zhǔn)他的窗戶。
而曾經(jīng)對他百依百順的楚倩,早在丑聞爆發(fā)的第二天就消失了,只留下一張字條:
“孩子我打掉了,別找我?!?/p>
憤怒像毒蛇一樣啃噬著周遠的心臟。
第二天他一直蹲守在楚倩公寓的地下停車場。
手指死死攥著方向盤,指節(jié)泛白。
“賤人,卷走我的錢,還想逍遙快活?”
他咬牙切齒地咒罵著。
突然,電梯門打開,楚倩踩著高跟鞋走出來。
身邊卻跟著一個西裝革履、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
男人肥厚的手掌摟著她的腰,手指不安分地在她腰間摩挲。
而她笑得嬌媚,甚至主動踮腳親了親男人的下巴。
“王總,您答應(yīng)我的包包可不能反悔哦~”
“放心,只要你今晚表現(xiàn)好,別說包,車都給你買!”
男人油膩的笑聲在停車場里格外刺耳。
周遠瞳孔驟縮,渾身血液仿佛凝固。
這人他認識!
是某科技公司的老板,去年還和他們研究所合作過項目。
當(dāng)時楚倩就是項目對接人。
隨后他猛地發(fā)動車子,遠遠跟上了那輛黑色奔馳。
奔馳最終停在一家五星級酒店門口。
周遠看著楚倩挽著王總的胳膊走進大堂,胸口劇烈起伏。
他鬼使神差地跟了進去,躲在走廊拐角,眼睜睜看著兩人進了電梯。
“不行,我得親眼看看這個賤人的真面目!”
他咬牙跟上去,順著電梯停靠的樓層,一路摸到總統(tǒng)套房的走廊。
房門沒關(guān)嚴,里面?zhèn)鱽沓粙傻蔚蔚穆曇簦?/p>
“王總,您可要對我負責(zé)呀~”
“周遠那個蠢貨已經(jīng)被我榨干了,現(xiàn)在全靠您了!”
周遠哈哈大笑:“放心!不過,你肚子里那個孩子處理干凈了吧?”
“早打掉啦!我現(xiàn)在渾身上下都是您一個人的。”
周遠站在酒店房門外,耳邊回蕩著楚倩楚倩和王總那令人作嘔的對話。
怒火燒得他雙眼赤紅。
“賤人,我要你付出代價!”
他后退兩步,猛地抬腳。
房門被狠狠踹開,重重砸在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