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美精品一区二区三,人人爽人人插,国产精品亚洲激情,亚洲日b视频,2018天天干天天操,色婷婷亚洲一区二区三区,欧美黄色一级大片

第16章

摸骨畫皮 吉誠 278867 字 2025-07-27 08:41:10
>>> 戳我直接看全本<<<<

縣衙后堂那間屬于畫師的、最僻靜的角落,成了秦昭這幾日的小小天堂。

近幾日沒啥事,她也樂的自在。

想著老家那個房子還有地契,心中生起了算計,當時是迫于無奈,現(xiàn)在她倒是有力氣好好算算賬了。

六扇門那方小小的腰牌,躺在秦昭掌心,觸手冰涼堅硬。這方寸之物,是她在這縣城安身立命、撬動規(guī)則的第一塊基石。此刻,她正站在縣衙戶房那間充斥著陳年卷宗霉味和劣質墨汁氣息的偏室里,對面是管著地契田畝、眼皮有些浮腫的小吏。

“秦姑娘,你是說…你們村,靠西山腳下那間?”小吏翻著手里一本邊緣卷起、紙頁泛黃的魚鱗冊,粗糙的手指在密密麻麻的墨字和簡略圖形上劃過,眉頭擰成了疙瘩。他抬頭,又仔細看了看秦昭遞過來的那張按著鮮紅手印的買賣契約——作價一兩白銀。

“嘶……”小吏吸了口涼氣,看看契約,又抬眼看看眼前這個頂頂好看、身形單薄、眼神卻異常清亮的姑娘,再看看她隨意放在桌角那枚代表身份的腰牌。一種“自己人吃了大虧”的義憤感油然而生,混雜著對同僚,哪怕只是掛名境遇的同情。

“胡鬧!簡直是胡鬧!”小吏啪地一聲把魚鱗冊拍在桌上,震起幾點灰塵,“秦姑娘,你們家那破屋,是破!墻歪梁斜,頂漏風!可它占著地皮呢!”他手指用力戳著冊子上某個模糊的標記,“西山腳那一片,再偏也是官冊在錄的宅基地!按咱們縣里最最最低的價碼,連地帶屋,再破再爛,刨去折舊,”他掰著粗糙的手指頭飛快算了算,“七兩!至少值七兩雪花銀!一兩?打發(fā)叫花子呢!”

他越說越氣,唾沫星子都濺了出來,臉膛因激動有些發(fā)紅:“那李家村的李有田,好個‘心善’的村長!心都黑透了吧?欺負你一個孤女不懂行市?趁火打劫也沒這么個劫法!”

秦昭微微低著頭,雙手規(guī)規(guī)矩矩地交疊放在身前,肩膀微微縮著,像是不堪這突如其來的“公道”重壓。

她抬起眼,長長的睫毛垂著,在眼下投下一小片柔弱的陰影,聲音細細的,帶著點不易察覺的顫抖和委屈:“小哥……你有所不知。我一個孤女,爹娘都沒了,守著個漏風的破屋子,連頓飽飯都難。村長……他當時是可憐我,說能湊出一兩銀子已是艱難……我一個姑娘家,舉目無親的,哪敢……哪敢跟他爭辯那么多呀?能有點盤纏離開那傷心地,已是……已是萬幸了?!?/p>

她聲音漸低,帶著濃重的鼻音,仿佛下一秒就要落下淚來。

這番姿態(tài),將一個無依無靠、被長輩“善意”盤剝卻無力反抗的孤女形象,演繹得入木三分。

“豈有此理!”那小吏果然被徹底點燃了,猛地一拍桌子站起來,胸膛起伏,“欺負到我六扇門頭上來了?管他是村長還是里正!咱們的人,還能讓個鄉(xiāng)下土財主給這么拿捏了?不行!”

他眼珠子一瞪,透著一股衙門里胥吏特有的、對上諂媚對下卻頗有幾分狠厲的勁兒,“這口氣必須出!他貪了多少,就得給老子吐出來多少!秦姑娘你放心,這事包在我身上!定給你討回這個公道!”

“小哥!使不得!”秦昭像是被嚇到了,慌忙擺手,臉上是真真切切的焦急,“文書都簽了,手印也按了,白紙黑字的……這、這鬧起來,多不好看?再說,村長他……”

“文書?”小吏嗤笑一聲,滿臉的不屑,“那破文書值幾個錢?哄鬼呢!他敢用一兩銀子買官冊上值七兩的地皮,這文書本身就站不住腳!放心!這事他理虧到姥姥家了!我自有辦法讓他乖乖把錢吐出來,還不敢放半個屁!”他一把抓起桌上那張契約,又風風火火地沖出門去,只留下一句,“秦姑娘你就在這兒等著!我去去就回!”

秦昭看著那消失在門外的背影,臉上那點委屈和焦急如同潮水般迅速褪去,只剩下一片近乎漠然的平靜。她慢條斯理地拿起桌上那枚黃銅腰牌,指腹緩緩摩挲著上面冰冷的紋路。窗外,縣衙庭院里傳來幾聲衙役模糊的呼喝。

兩個時辰后。

秦昭安靜地坐著,仿佛入定,只有指尖偶爾無意識地在粗糙的桌面上劃過,像是在計算著什么。

門被猛地推開,帶進一股塵土和汗味的熱風。那小吏回來了,額頭上冒著亮晶晶的汗珠,臉上卻帶著一種大仇得報、揚眉吐氣的紅光。他幾步走到桌前,將幾張紙“啪”地拍在秦昭面前。

一張是新的、蓋著鮮紅縣衙大印的補充契書,聲明前次買賣作價過低,經(jīng)核查,補償差價。

另一張,是六兩成色不錯的碎銀,用一塊半舊的靛藍粗布包著,在桌上發(fā)出沉甸甸的聲響。

“喏!秦姑娘,收好了!”小吏喘著粗氣,語氣里滿是得意,“那李有田,開始還想耍橫,一見老子亮出身份,再拿出魚鱗冊和他那份狗屁文書一對質,臉都綠了!屁都不敢多放一個!乖乖把銀子補足了!這六兩,是你應得的!”他抹了把汗,看著秦昭的眼神充滿了“給你撐腰”的豪氣。

秦昭的目光在那六兩銀子上停留了一瞬,隨即抬起,臉上綻開一個溫順而感激的笑容:“小哥……真是……真是麻煩你了。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謝你才好。”她聲音輕柔,帶著劫后余生般的慶幸。

她伸出手,卻不是去拿那六兩銀子,而是從自己那個打著補丁的舊荷包里,摸索出一小塊碎銀——正是當初李有田給她的那一兩之一。她將這一小塊銀子輕輕推到小吏面前。

“這點心意,小哥別嫌棄,”秦昭的笑容里帶著恰到好處的局促和討好,“天熱,買碗涼茶解解渴?!?/p>

小吏看著桌上那一小塊碎銀,又看看秦昭臉上的感激之情,心想這丫頭也是可憐的,父母死了還被欺負,她雖然臉上有著笑意,可是她的身世寫滿“孤苦無依”的困境,心頭那股剛辦完事的爽快勁瞬間被一股強烈的同情和不是滋味取代。

“哎呀!秦姑娘!你這是做什么!”他像是被那銀子燙了一下,連連擺手,語氣都軟了下來,帶著幾分責備和心疼,“快收起來!收起來!咱們自己人,幫襯一把還不是應該的?哪能要你的錢!”他不由分說地把那一小塊碎銀塞回秦昭手里,觸到她冰涼纖細的手指,更是加重了語氣,“你一個姑娘家,以后用錢的地方多著呢!這點錢留著!快收好!”

他不再給秦昭推辭的機會,擺擺手:“行了,事辦完了,你且安心。以后在這縣城里,有啥難處,盡管來戶房尋我!”說完,便風風火火地轉身出去了,仿佛生怕秦昭再把銀子塞給他。

門被帶上,偏室里重新安靜下來,只剩下陳年紙墨的氣息和窗外隱約的蟬鳴。

秦昭臉上的感激和局促瞬間消失無蹤。她低頭,看著被小吏塞回手心的那一小塊碎銀,又看看桌上那用藍布包著的六兩銀子。指腹摩挲著銀塊冰涼的邊緣,那觸感堅硬而真實。

她嘴角極其緩慢地向上勾起一個細微的弧度。沒有得意,沒有狂喜,只有一種冰冷的、塵埃落定的了然。

手腕輕輕一翻,將那一小塊碎銀重新納入舊荷包深處。然后,她伸出另一只手,用指尖拈起包著六兩銀子的藍布一角,動作輕巧而穩(wěn)定,仿佛拈起的不是沉甸甸的銀錢,而是一件早已在預料之中的、冰冷的證物。

藍布包裹被拿起,落入她同樣洗得發(fā)白的粗布衣袖里,沉甸甸地墜著。

破屋的價值,終于回歸了它冰冷的數(shù)字。

六扇門的腰牌,第一次嘗到了它權柄的滋味。

而她秦昭腳下這條扎根的路,又多了一塊墊腳的銀磚。

她又回到自己的那一畝三分地,悠閑的過著歲月靜好的日子。

而她的一畝三分地。

一張三條腿用磚頭墊穩(wěn)的破桌子,一把吱呀作響的竹椅,便是她的全部家當。桌上攤著幾張畫廢的草稿,幾顆散落的瓜子殼,還有一杯早已涼透、顏色渾濁的粗茶。

上午的時光總是慵懶而喧鬧。秦昭縮在椅子里,指尖捏著一小撮炒得噴香的葵花籽,有一搭沒一搭地嗑著。耳朵卻支棱著,捕捉著前堂傳來的各種聲音。

捕快張三正唾沫橫飛地吹噓昨晚如何勇斗兩個蟊賊,描述得驚險萬分,細節(jié)卻漏洞百出,連對方用的什么刀都前后矛盾。李四在旁邊幫腔,添油加醋,說得仿佛親眼所見。王五則唉聲嘆氣地抱怨婆娘又克扣了他買酒的錢……空氣里彌漫著汗味、劣質煙草味和一種屬于底層胥吏特有的、混日子的散漫氣息。

秦昭聽得津津有味,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這種低級的、毫無營養(yǎng)的吹牛扯淡,擱在現(xiàn)代法醫(yī)中心,她要么直接戳穿,要么冷著臉走開,保準收獲一堆“情商低”、“不合群”的評價。可在這古代的小縣衙里,聽著這些漏洞百出、荒誕不經(jīng)的閑話,竟成了難得的消遣。

沒人指望她發(fā)表高論,沒人覺得她必須融入。她坐在這里,嗑著瓜子,喝著涼茶,當一個安靜的背景板,反而無比自在。這具身體的原主昭兒那點殘留的、對人群的怯懦畏縮,被秦昭徹底摒棄,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置身事外的、近乎冷眼旁觀的疏離感。

她甚至有點享受這種“低情商”帶來的便利和省心。

下午衙門更是清閑得能聽見灰塵落地的聲音。秦昭通常會提前溜號,揣著衙門發(fā)的幾個可憐銅板,或者心安理得地花著陸錚“包養(yǎng)”在悅來客棧賬上的銀子,晃悠回客棧。

天字一號房的露臺是她最喜歡的地方。夕陽西下時,泡一壺客棧提供的粗茶,倚著欄桿,看遠處炊煙裊裊,看近處街市行人步履匆匆。她會點幾個小菜,有時是清爽的拌三絲,有時是噴香的醬骨頭,偶爾奢侈一把,來半只燒雞。悅來客棧的廚子手藝一般,但勝在食材新鮮,油水充足。比起山溝里啃窩頭喝野菜湯的日子,簡直是神仙生活。

不必面對高度腐敗的尸體,不必和陸錚那個心思深沉、手段強硬的活閻王斗智斗勇,不必擔心半夜被繡春刀抵住脖子……這種吃了睡、睡了吃、上班摸魚、下班躺平的慢節(jié)奏日子,讓秦昭那顆在法醫(yī)臺前緊繃了多年的心,前所未有地松弛下來。

她甚至開始認真盤算:等攢夠了錢,就在這縣城邊緣買個帶小院子的房子。種點菜,養(yǎng)幾只雞,衙門點卯就當打發(fā)時間,混到退休年齡,秦昭就這么想著如果有的話,她一定要這么做,然后徹底躺平。這古代的空氣質量,這純天然無污染的食材,這沒有KPI沒有PPT沒有職場PUA的悠閑……簡直是穿越者夢寐以求的養(yǎng)老圣地!

未來可期?。∏卣巡[著眼,曬著暖洋洋的夕陽,覺得嘴里客棧送的、炒得有點糊的花生米都格外香甜。

然而,天變得比孩子的臉還快。

這天上午,秦昭照例縮在她的專屬角落,剛把一顆瓜子仁丟進嘴里,前堂就傳來一陣不同尋常的騷動。腳步聲急促,議論聲壓得很低,卻透著一種壓抑不住的興奮和緊張。

“……聽說了嗎?破了!陸大人親自押解的犯人,車都套好了!”

“我的天!這么快?不是說捅破天的大案嗎?”

“誰知道呢!錦衣衛(wèi)的手段……嘖,反正聽說人贓并獲!晌午就要啟程回京復命了!”

“阿彌陀佛,這尊煞神總算要走了!這些日子,老子大氣都不敢喘……”

“誰說不是呢!王頭兒這幾天瘦得下巴都尖了……”

秦昭嗑瓜子的動作頓住了。

破了?陸錚要走了?

一股難以言喻的、巨大的輕松感如同暖流,瞬間涌遍四肢百??!

壓在心口那塊名為“冷面閻王”的大石,終于要被搬走了!

從此天高皇帝遠,她秦昭就能在這小縣城里,安安穩(wěn)穩(wěn)地實現(xiàn)她的養(yǎng)老大計了!

她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阿彌陀佛,菩薩保佑!趕緊走!走得越遠越好!

嘴角的笑意還沒來得及完全綻開,六扇門的總捕頭王德發(fā)那張熟悉的胖臉,就帶著一種混合了諂媚、為難和如釋重負的復雜表情,出現(xiàn)在她這方小天地里。

“秦姑娘……”王捕頭搓著手,臉上的肥肉擠出一個僵硬的笑容,將一張蓋著鮮紅飛魚紋印信的公文,小心翼翼地放在秦昭那張搖搖欲墜的破桌子上,動作輕得像是在放一個隨時會爆炸的火雷。

秦昭的目光落在公文上,那刺眼的飛魚紋如同一只冰冷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她。

一股不祥的預感瞬間攫住了她的心臟。

“這…這是?”她的聲音有點干澀。

她的養(yǎng)老大計,她心心念念的幸福生活,就這么水靈靈的破了?

不要啊,她不要呀!

“嘿嘿,”王捕頭干笑兩聲,眼神飄忽,不敢直視秦昭的眼睛,“陸大人那邊……下了個條子。長期借調。嗯…就是說…秦姑娘您…以后就跟著陸大人辦事了!咱們這小地方廟小,實在……實在留不住您這尊大佛啊!”

“借調?還是長期?”秦昭猛地從吱呀作響的竹椅上站了起來,動作之大帶倒了旁邊一個空茶杯,哐當一聲摔在地上,碎片飛濺。她顧不上這些,只覺得她的天都要塌了,她當時來六扇門就是為了尋求個庇護,然后靠著六扇門的東風,實現(xiàn)躺平。

“王捕頭!”她的聲音不自覺的陡然拔高,帶著難以置信的情緒和激動,在相對安靜的后堂顯得格外刺耳,“你這話什么意思?什么叫‘跟著陸大人辦事’?我可是 一心一意的跟隨你的,我也是聽聞了你外面的好威名,這才毛遂自薦的,王捕頭,你行行好,給說和說和,我這本領在咱們六扇門絕對的頭一份!不是他們錦衣衛(wèi)想借調就借調,想塞給誰就塞給誰的!放在咱們六扇門才是最好的安排。”

秦昭眼睛盯著他,滿臉寫著,不要放棄我,留下我吧。

她抓起桌上那張輕飄飄、卻重逾千斤的借調令,指尖用力到泛白,幾乎要將紙張戳破,但是還是耐著情緒說,:“頭,你想想,咱們六扇門也不是小地方,對吧,而且王頭你威名赫赫,既然跟我簽了錄用文書,我是你們六扇門的人,王頭你可不能用一句‘不需要’、‘廟小’,就想把我一腳踢開呀?再說了,王頭你仔細想想,若咱們六扇門提高破案率,你的名聲肯定會外傳,到時候聞著你的盛名過來投奔你的人,肯定不在少數(shù),再說了,那個時候,別說是這縣城了,就是京城,你也去得!不但名聲在外,而且俸祿也跟著水漲船高!”她一口氣說了這么長一串,雖然生氣,但是還是壓著脾氣,胸口劇烈起伏,翠綠的裙擺都在微微顫抖。

秦昭就不信了,這一套說詞下來,王頭不動心。

要知道在現(xiàn)代,上司給屬下畫大餅,她這反著過來了,就不信他不接招。

王捕頭被她這連珠炮似的大餅,一張張朝著他飛來,嚇的他臉色發(fā)白,額頭冷汗涔涔,胖手不停地擦汗,這個大餅他不是不動心,卻是十足的不敢吃呀,那人是誰呀,閻王,活閻王!還是冷面閻王!他有多少個狗膽,敢跟陸大人叫板呀!還敢跟他搶人!

“這個…秦姑娘…您…您消消氣…陸大人位高權重…他…他看重您…這是好事啊…去盛京…前程遠大…比窩在這小地方強百倍……再說了,你看看你一身的本領,會畫像,還會破案,如果和陸大人去了京城,你們二人聯(lián)手,哪有破不了的案子,到時候你秦昭的威名,肯定會名震四方!到時候你的俸祿,肯定也跟著水漲船高,你這個遠大的前途,我也不能攔著不是?!?/p>

“前程遠大?”秦昭怒極反笑,聲音有些發(fā)顫,怎么著,她給王頭畫的大餅,他沒吃不說,還給她烙了一鍋的餅,既然王頭不想去交涉,她也不能干等著,“誰稀罕他給的前程!我只想安安穩(wěn)穩(wěn)待在這里!我哪也不去!這借調令,我不認!誰愛去誰去!”她說著,就要把那該死的借調令扔回桌子上!

反正她是姑娘家,實在不行,就撒潑耍賴。

“她不認,本官認。”

一個冰冷低沉、如同金鐵交鳴的聲音,毫無預兆地在后堂門口響起。

瞬間,整個后堂如同被投入了冰窖,所有的竊竊私語和看熱鬧的目光瞬間凍結。

陸錚!

他不知何時已站在那里,一身玄青織金的飛魚服,玉帶束腰,身姿挺拔如出鞘的利刃。

陽光從他身后打進來,在他身前投下長長的、壓迫感十足的陰影。

那張俊美無儔卻冷若冰霜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有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如同寒潭般鎖定了氣鼓鼓的秦昭。

王捕頭和其他衙役如同受驚的鵪鶉,瞬間縮起脖子,恨不得把自己埋進地縫里,哎呀呀,這個活閻王,啥時候來的呀,自己剛才沒說不該說的話吧。

陸錚緩步走了進來,靴子踩在青磚地上,發(fā)出清晰而沉重的聲響,每一步都像踩在人心上。

他走到秦昭面前,高大的身影完全籠罩了她。

“秦畫師對本官的安排,似乎頗有微詞?”他微微垂眸,目光掃過被秦昭扔回桌子上的借調令,又落在她因為憤怒而染上紅暈、更顯艷麗的臉上,語氣平淡無波,卻帶著山雨欲來的壓力。

秦昭被他看得心頭一悸,但怒火支撐著她毫不退縮地迎上那冰冷的目光:“陸大人位高權重,小女子不敢有微詞!只是人各有志!盛京人才濟濟,畫師高手如云,陸大人何苦盯著我這山野村姑不放?我秦昭胸無大志,只想在這窮鄉(xiāng)僻壤混口飯吃,養(yǎng)老等死!還請大人高抬貴手!”

“窮鄉(xiāng)僻壤?”陸錚唇角勾起一抹極淡、卻無比鋒利的弧度,帶著毫不掩飾的譏誚,“你這身本事,埋沒在此,是暴殄天物。盛京,才是你該去的地方。那里有更大的舞臺,更難的案子,配得上你的‘摸骨畫皮’。”

“大人,我沒有那么遠大的理想,我更不想去更大的舞臺!”秦昭斬釘截鐵,“我的志向就是混吃等死!陸大人,強扭的瓜不甜!”

“甜不甜,扭下來才知道,本官扭瓜也不是為了甜,是要解渴?!标戝P的聲音陡然轉冷,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不必爭辯了。立刻收拾行李,隨本官回京。馬車已在衙外等候?!?/p>

“我說了!我!不!去!”秦昭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這三個字,眼神倔強得像頭小獸。

就在她話音落下的瞬間!

秦昭只覺眼前黑影一閃,后頸處猛地傳來一陣劇痛!

那力道迅猛、精準、冷酷無情!

“呃!”

她連驚呼都來不及發(fā)出,眼前驟然一黑,所有的憤怒、不甘、掙扎,瞬間被無邊無際的黑暗吞噬。

意識如同斷線的風箏,飄搖墜落。

身體軟軟地向前倒去。

預想中摔在冰冷地面的疼痛并未傳來。

一只強有力的手臂穩(wěn)穩(wěn)地攬住了她失去支撐的身體。

陸錚面無表情地接住軟倒的秦昭,動作流暢自然,仿佛只是接住一片飄落的葉子。

他看也沒看懷中少女蒼白緊閉的雙眼和微微散亂的鬢發(fā),目光掃向門口如同石雕般肅立的錦衣衛(wèi)。

“帶走。”

兩個字,冰冷如刀,宣告了不容置疑的結局。


更新時間:2025-07-27 08:41: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