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蜜替我報名戀綜,死對頭竹馬竟空降男嘉賓。>導播切鏡頭時,
我正癱在沙發(fā)摳腳:“顧徵?狗都不談。
”>當晚熱搜爆了:#沈弦 顧徵狗都不談#>他把我堵在逃生通道,
領口麥都沒摘:“當年追我三年的是狗?”>我反手把他麥掐了:“汪。”>后來直播采訪,
主持人問誰先動心。>他慢條斯理卷起袖口,露出手腕紋身——行小篆:“沈弦是狗。
”>彈幕炸鍋時,我亮出鎖骨下同樣紋身:“彼此,顧徵也是?!?--“弦兒!我的寶!
你看我給你搶到了什么好東西!”閨蜜蘇曉曉人未到聲先至,
伴隨著一陣叮鈴哐啷鑰匙碰撞的噪音,公寓門被猛地撞開。她像一顆裹著香風的人形炮彈,
精準地撲向正以極其不雅的姿勢癱在客廳懶人沙發(fā)里的沈弦。沈弦眼皮都沒抬,
維持著葛優(yōu)躺的終極形態(tài),左手薯片袋,右手肥宅水,
眼睛牢牢黏在平板播放的狗血仙俠劇上,女主角正對著男主咆哮:“我為你剜心剔骨,
你竟負我?!” 沈弦適時地往嘴里塞了片薯片,咔嚓一聲,嚼得那叫一個冷漠無情。
“別擋光?!?她含糊地嘟囔,用沾著薯片碎屑的腳丫子嫌棄地蹬了蹬蘇曉曉的腿。
“擋你個頭!” 蘇曉曉恨鐵不成鋼,一把抽走她懷里的薯片袋,
將一張印著燙金logo和炫彩字體的硬卡拍在她肚皮上,“看看!《心動進行時》第三季!
首發(fā)女嘉賓!老娘動用十八道關(guān)系才給你搶到的!下個月就開錄!”“心動進行時?
” 沈弦終于舍得掀開一點眼皮,懶洋洋地瞥了一眼那張花里胡哨的卡片,嗤笑一聲,
“不去。浪費時間,影響我修仙?!?說著就要把卡片拂開?!吧蛳遥 ?蘇曉曉按住卡片,
聲音拔高八度,帶著破釜沉舟的氣勢,“你看看你現(xiàn)在!畢業(yè)兩年,除了躺就是癱!
對象沒一個,存款沒一分!再這么下去你要發(fā)霉長蘑菇了!這節(jié)目多火你不知道?
多少小透明上去鍍個金回來就飛升了!你就當去度個假,露露臉,
萬一……萬一遇到真命天子呢?”“真命天子?” 沈弦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終于舍得把視線從平板上挪開,翻了個巨大的白眼,“曉曉,清醒點。
我的真命天子在二次元,或者還沒被編劇生出來?,F(xiàn)實里的男人?
” 她做了個夸張的嘔吐表情,“狗都不談?!薄澳悖 ?蘇曉曉氣結(jié),
指著她“你”了半天,突然眼珠子一轉(zhuǎn),換上一種極其諂媚的笑容,湊近沈弦耳邊,
壓低聲音,如同惡魔低語:“寶~聽說這一季……男嘉賓陣容空前豪華哦!有神秘頂流空降!
超級大咖!帥裂蒼穹!錯過后悔一輩子!”“頂流?” 沈弦挖了挖耳朵,興趣缺缺,
“關(guān)我屁事。再帥能有我紙片人老公帥?
” 她指了指平板屏幕上白衣飄飄、仙氣四溢的男主角?!吧蛳遥∧憔彤攷蛶臀倚胁恍?!
” 蘇曉曉使出殺手锏,抱著她的胳膊開始假哭,“我跟我那死對頭打賭了!
賭你能在節(jié)目里牽手成功!賭注是我覬覦半年的絕版手辦!弦兒!我的寶!我的親親弦兒!
你就當去玩!擺爛!躺平!混吃等死!節(jié)目組管飯!五星級酒店!就當免費度假了!求你了!
”蘇曉曉的魔音穿腦和“免費度假”、“管飯”幾個關(guān)鍵詞,
終于讓沈弦那根名為“懶得動”的神經(jīng)松動了一絲。
她瞥了一眼蘇曉曉泫然欲泣(裝的)的臉,又看了看那張花哨的邀請卡,最終,
目光落回平板屏幕上男主那張俊美無儔(假的)的臉?!靶邪尚邪?,
” 她像趕蒼蠅似的揮揮手,重新癱回沙發(fā)深處,撈起肥宅水灌了一大口,“先說好,
我就是去當背景板的。別指望我搞什么幺蛾子。吃飯睡覺打豆豆,是我的底線?!薄俺山唬?/p>
” 蘇曉曉瞬間變臉,喜笑顏開,生怕她反悔似的,抓起手機就開始狂按,
“我這就給你確認!寶!你一定會感謝我的!”沈弦翻了個白眼,重新把注意力投向平板。
屏幕里,男主正深情款款地對女主說:“生生世世,唯你一人。” 她咔嚓又咬碎一片薯片,
含糊不清地吐槽:“呵,男人的嘴,騙人的鬼?!币粋€月后,
《心動進行時》第三季豪華錄制別墅。巨大的水晶吊燈折射出璀璨卻冰冷的光。
空氣里彌漫著高級香氛、化妝品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氣息。長條餐桌旁,
精心打扮、妝容完美的首發(fā)女嘉賓們?nèi)缤瑡善G的花朵,姿態(tài)優(yōu)雅地落座,或矜持微笑,
或眼波流轉(zhuǎn),暗自打量著對面同樣光鮮亮麗的男嘉賓們。攝像機如同沉默的獵手,
在軌道上無聲滑行,捕捉著每一個細微的表情和互動。
沈弦穿著一身極其舒適但顯然與“精致”二字毫無關(guān)系的灰色運動套裝,
頂著一張素凈得近乎寡淡的臉(蘇曉曉強行給她抹了點口紅),像一顆格格不入的土豆,
被硬塞進一堆水靈靈的白菜中間。她縮在長桌最角落、光線最暗的那個位置,
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開場寒暄、自我介紹、無聊的破冰游戲……沈弦全程神游天外。
她腦子里想的,是昨天追更的小說卡在了關(guān)鍵情節(jié),是冰箱里還剩半盒沒吃完的提拉米蘇,
的沙發(fā)看起來比她的懶人沙發(fā)硬多了……至于對面那幾個據(jù)說身價不菲、魅力四射的男嘉賓?
在她眼里自動打碼,糊成一片背景板。煎熬了快兩個小時,
終于到了所謂的“自由交流”環(huán)節(jié)。其他人開始三三兩兩地走動、攀談,
努力制造著“心動”的火花。沈弦如蒙大赦,趁著鏡頭沒掃過來,像只終于找到洞的土撥鼠,
哧溜一下鉆到了客廳角落一個巨大的、看起來就超級柔軟的米白色沙發(fā)里。啊——!
身體陷進云朵般的填充物里,沈弦滿足地喟嘆一聲,緊繃的神經(jīng)瞬間松弛。什么鏡頭,
什么男嘉賓,什么狗屁心動,都去見鬼吧!她只想癱著!像一灘融化的冰淇淋!
她舒服地調(diào)整了一下姿勢,整個人像沒骨頭似的往下出溜,眼看就要滑進沙發(fā)深處,
與柔軟的靠墊融為一體。就在這時,別墅入口處傳來一陣不同尋常的騷動。
似乎是工作人員壓抑的驚呼和更加密集的腳步聲。沈弦懶洋洋地掀開一點眼皮,朝門口瞥去。
逆著光,一個身材極為挺拔修長的身影走了進來。剪裁精良的黑色西裝包裹著寬肩窄腰,
步履從容,帶著一種天然的聚光燈效應。即使看不清臉,
那股迫人的氣場也瞬間攫取了所有人的目光。原本還在努力“心動”的嘉賓們紛紛停下動作,
目光齊刷刷地聚焦過去。連導播室的鏡頭,也像聞到血腥味的鯊魚,迅速調(diào)整角度,
鎖定了那個新出現(xiàn)的身影。沈弦卻只是興趣缺缺地打了個哈欠。誰?。窟@么大陣仗?
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能打擾她擺爛。她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一條腿甚至不自覺地曲起,
腳底板若有似無地蹭了蹭沙發(fā)的絨面……嗯,有點癢。騷動平息,那個身影走近。
頂燈的光線終于清晰地落在他臉上。輪廓深邃如同雕刻,鼻梁高挺,唇線薄而清晰。
最要命的是那雙眼睛,眼尾微微上挑,瞳孔是極深的墨色,看人時帶著一種漫不經(jīng)心的審視,
仿佛世間萬物皆不入眼。這張臉……沈弦太熟悉了!化成灰她都認得!顧徵!
不散跟她搶獎學金、畢業(yè)典禮上還把她精心準備的發(fā)言稿“不小心”潑上咖啡的死對頭竹馬!
顧徵!他怎么會在這里?!
他不是應該在哪個犄角旮旯拍他的頂流電影或者開他的全球巡演嗎?!跑戀綜來干嘛?!
砸場子嗎?!沈弦的大腦像是被塞進了一臺高速攪拌機,瞬間糊成一團!
震驚、荒謬、難以置信、還有一絲被“死敵”窺見自己如此狼狽(癱著摳腳)狀態(tài)的羞恥感,
如同火山爆發(fā)般轟然沖上頭頂!腎上腺素狂飆!導播室里,
經(jīng)驗豐富的導播敏銳地捕捉到了沈弦這瞬間劇變的、如同見了鬼的表情!直覺告訴他,
這絕對是爆點!他激動地一拍大腿,對著耳麥狂吼:“快!3號機!懟臉!懟沈弦的臉!
特寫!快?。?!”主直播間的大屏幕瞬間被切割!
左邊是顧徵那張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帥得人神共憤的俊臉特寫,他正微微頷首,
唇邊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足以讓粉絲瘋狂的弧度。
而右邊——是沈弦那張因為極度震驚和脫口而出的話而微微扭曲、寫滿了“臥槽”的臉!
高清鏡頭下,她嘴角還沾著一點剛才偷吃小餅干留下的碎屑,
整個人以一種極其不雅的姿勢深陷在沙發(fā)里,一條腿曲著,
腳底板還保持著剛才蹭沙發(fā)的動作……就在這萬眾矚目、千鈞一發(fā)的直播時刻!
就在顧徵那張帥臉旁邊!沈弦因為過度震驚而完全失去控制的聲音,
透過她領口別著的、忘記關(guān)閉的微型麥克風,
被清晰地、毫無保留地、響徹整個直播間:“顧徵?狗都不談!”清晰!響亮!斬釘截鐵!
還帶著一絲破音的顫抖!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導播室里,
導播興奮得差點蹦起來:“爆了!爆了!快!熱搜預埋!關(guān)鍵詞#沈弦 顧徵狗都不談#!
快!”直播間里,彈幕在死寂了0.01秒后,如同被點燃的炸藥桶,轟然爆炸:【臥槽??
??????】【我聽到了什么????狗都不談???】【沈弦是誰???她怎么敢???
】【啊啊啊啊啊哥哥被侮辱了?。?!】【這女的瘋了吧???蹭熱度也不是這么蹭的!
】【導播牛逼!這鏡頭切得神了!】【哈哈哈哈哈哈笑不活了!年度社死現(xiàn)場預定!
】【沈弦是吧?你完了!你被徵光(顧徵粉絲名)盯上了!
】【只有我好奇他倆有什么過節(jié)嗎?這火藥味……】別墅客廳里,更是落針可聞。所有嘉賓,
無論男女,都如同被施了定身咒,目瞪口呆地看著角落沙發(fā)里那個語出驚人的女人,
又看看門口那個神色莫測的頂流顧徵。
空氣里彌漫著令人窒息的尷尬和濃得化不開的……吃瓜氣息。沈弦僵在沙發(fā)里,
像一座風化的石雕。她清晰地感覺到自己全身的血液瞬間沖上頭頂,
又在下一秒褪得干干凈凈,只剩下冰冷的麻木。她甚至能聽到自己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動,
像要撞碎肋骨跳出來逃命。完了。芭比Q了。這下真·社死了。她僵硬地轉(zhuǎn)動眼珠,
對上顧徵投射過來的目光。他就站在離她不遠的光影交界處,
水晶吊燈的光芒在他深邃的眉眼間投下濃重的陰影。那雙墨色的眼眸里,
沒有了剛才面對鏡頭時的疏離淡漠,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其復雜的、翻涌著驚濤駭浪的情緒——震驚?錯愕?難以置信?
還有一絲……被當眾羞辱后冰冷的怒意?以及更深沉的、沈弦完全看不懂的東西。
他的視線如同冰冷的探針,牢牢地釘在她身上,
仿佛要將她此刻狼狽不堪、恨不得原地消失的樣子,深深地刻進眼底。
沈弦被他看得頭皮發(fā)麻,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沖頭頂。她猛地低下頭,
恨不得把整張臉都埋進沙發(fā)縫里。腦子里只剩下一個念頭在瘋狂刷屏:蘇曉曉!我跟你沒完!
??!別墅的夜晚,并未因白天的喧囂落幕而真正平靜。
無形的暗流在精心設計的浪漫布景下涌動。沈弦像只受驚的兔子,
早早縮回了節(jié)目組分配的房間,反鎖房門,拔掉房間內(nèi)所有可能存在的收音設備電源,
把自己埋進被子里裝死。手機早已被蘇曉曉的信息和無數(shù)個陌生號碼的來電轟炸到自動關(guān)機。
不用看也知道,網(wǎng)絡上關(guān)于她的“壯舉”必然已經(jīng)血雨腥風。
#沈弦 顧徵狗都不談# 這個詞條,恐怕正像一顆燃燒的隕石,在熱搜榜上瘋狂肆虐。
丟人。太丟人了。丟人丟到姥姥家了。沈弦把臉埋進枕頭,發(fā)出絕望的嗚咽。
她現(xiàn)在只想連夜買站票逃離地球!去火星!去比鄰星!越遠越好!夜深人靜,
走廊里終于徹底沒了動靜。沈弦口干舌燥,膀胱也發(fā)出了抗議。她像做賊一樣,
小心翼翼地掀開被子,赤著腳,無聲地溜下床,貼著冰涼的門板聽了半晌。
確認外面一片死寂,她才深吸一口氣,輕輕擰開反鎖的門把手,探出半個腦袋。
走廊里空無一人,只有幾盞昏黃的壁燈散發(fā)著微弱的光芒。安全!沈弦松了口氣,
躡手躡腳地溜出來,目標明確——走廊盡頭的公共衛(wèi)生間。解決完生理需求,
她站在洗手臺前,看著鏡子里自己那張憔悴又喪氣的臉,忍不住又嘆了口氣。擰開水龍頭,
冰涼的水流沖刷在掌心,帶來一絲短暫的清醒。就在這時——衛(wèi)生間門口的光線,
被一道高大的身影無聲無息地堵住了。沈弦猛地抬頭,心臟瞬間跳到嗓子眼!顧徵!
他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門口,斜倚著門框。身上還是那件錄制時的黑色襯衫,
領口解開了兩顆扣子,露出線條清晰的鎖骨。走廊昏黃的光線勾勒出他利落的下頜線,
也讓他臉上沒什么表情,只有那雙墨色的眼睛,在陰影里亮得驚人,像蟄伏的猛獸,
牢牢鎖定了她。他甚至連領口夾著的、那個小小的、閃著紅光的收音麥克風都沒摘!
沈弦瞬間頭皮炸裂!他想干什么?!直播還沒結(jié)束嗎?!
還是說……他要把她堵在廁所里“直播處刑”?!巨大的恐慌讓她下意識地想后退,
脊背卻重重撞上了冰冷的瓷磚墻壁,退無可退。她像只被逼到絕境的小獸,
警惕又慌亂地盯著他,聲音因為緊張而發(fā)緊:“你……你想干嘛?”顧徵沒說話。
他只是邁開長腿,一步一步,不緊不慢地走了進來。皮鞋踩在光潔的地磚上,
發(fā)出清晰而壓迫的“嗒、嗒”聲,在寂靜的夜里格外驚心。他停在她面前,
距離近得沈溪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冷冽的雪松氣息,混合著一絲煙草味。
高大的身影投下的陰影,將她完全籠罩。那種無形的壓迫感,讓沈弦?guī)缀醮贿^氣。
她甚至能清晰地看到他領口麥克風上那個小小的紅燈,像惡魔的眼睛,無聲地閃爍著。
他微微低下頭,目光沉沉地攫住她慌亂失措的眼睛。薄唇開啟,聲音壓得極低,
卻帶著一種冰冷的穿透力,每一個字都清晰地敲打在她的耳膜上,也通過那個沒摘的麥克風,
清晰地傳到了不知藏在何處的導播監(jiān)聽設備里:“當年,” 他的聲音像淬了冰的刀鋒,
帶著毫不掩飾的嘲諷和一絲被壓抑的怒意,“追在我后面跑了三年的……”他刻意頓住,
身體又向前傾了幾分,灼熱的氣息幾乎拂過她的鼻尖,
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里翻涌著她看不懂的驚濤駭浪:“是狗?”轟——?。?!
沈弦的大腦一片空白!
羞恥、憤怒、被當眾揭穿隱秘心事的恐慌……所有情緒如同海嘯般瞬間將她淹沒!他竟然!
他竟然在麥沒關(guān)的情況下!提這件事!還是用這種侮辱性的方式!
他就是要讓她徹底身敗名裂!就是要讓她在所有人面前把臉丟盡!
一股邪火混合著破罐子破摔的絕望,猛地沖垮了沈弦所有的理智!她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
在顧徵話音落下的瞬間,猛地伸出手!不是推開他,也不是捂住他的嘴。而是快如閃電地,
一把精準地掐住了他領口別著的那個小小的、閃著紅光的麥克風開關(guān)!“咔噠。
”一聲極其輕微的脆響。那個象征著直播、象征著無數(shù)雙耳朵窺探的紅點,應聲熄滅!
整個衛(wèi)生間陷入一片死寂。只有水龍頭未關(guān)緊的滴答水聲,敲打在緊繃的神經(jīng)上。
顧徵顯然沒料到她會有如此舉動,眼底閃過一絲錯愕。
就在這麥克風熄滅、世界仿佛被短暫隔絕的瞬間!沈弦猛地抬起頭!
那雙因為憤怒和羞恥而泛紅的眼睛里,燃燒著一種近乎兇狠的光芒!她踮起腳尖,
身體幾乎貼上顧徵的胸膛,仰著臉,
用一種豁出去般的、帶著濃重鼻音和破釜沉舟氣勢的聲音,對著他那張近在咫尺的俊臉,
清晰地、響亮地:“汪!”這一聲“汪”,干脆利落,
余音在空曠的瓷磚空間里甚至還帶了點回響。顧徵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臉上的冰冷、嘲諷、怒意,所有預設的表情,在沈弦那聲石破天驚的“汪”出口的瞬間,
如同被按下了暫停鍵,徹底凝固。那雙總是帶著疏離和審視的墨色眼眸里,
為激動而漲紅、帶著豁出去般的兇狠、卻又因為這一聲“汪”而顯得格外……詭異滑稽的臉。
錯愕。難以置信。巨大的荒謬感。
還有一絲……被這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回應徹底打亂節(jié)奏的茫然。時間仿佛被無限拉長。
空氣里只剩下水龍頭滴答、滴答的水聲,和他自己驟然變得粗重的呼吸。沈弦吼完那一聲,
也像是耗盡了所有的勇氣和力氣??粗欋缒樕夏呛币姷摹⒖胺Q精彩的空白表情,
她心頭那點破罐子破摔的邪火瞬間熄滅,
取而代之的是更洶涌的羞恥感和一種“我特么到底在干什么”的崩潰。
她猛地松開掐著他麥的手,像被燙到一樣,用力推開他,轉(zhuǎn)身就想逃出這個讓她窒息的地方。
然而,她的手腕卻被一只滾燙的大手猛地攥?。×Φ罉O大,帶著不容掙脫的強勢!
沈弦驚愕回頭。顧徵臉上的空白已然褪去。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里,
翻涌的情緒更加復雜難辨,像暴風雨前壓抑的深海。他緊緊攥著她的手腕,
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白,目光死死鎖住她,聲音比剛才更加低沉沙啞,
帶著一種被徹底點燃的、近乎咬牙切齒的意味:“沈弦,你……”他的話沒能說完。
因為就在這一刻,走廊里突然傳來一陣由遠及近的、雜亂的腳步聲和興奮的議論聲!
似乎是其他嘉賓結(jié)束夜聊回來了!顧徵眼神一凜,幾乎是瞬間做出了反應。他猛地用力,
將沈弦往旁邊那個堆放清潔工具、光線更加昏暗的隔間里一帶!同時反手,“砰”地一聲,
重重關(guān)上了衛(wèi)生間的門!狹小的隔間里,空間瞬間變得極其逼仄。
清潔劑和潮濕抹布的味道混合著顧徵身上強烈的雪松氣息,霸道地充斥了沈弦的鼻腔。
她的后背緊貼著冰冷的瓷磚墻壁,身前是顧徵高大滾燙、散發(fā)著強大壓迫感的身軀。
手腕依舊被他死死攥著,掌心傳來的灼熱溫度燙得她皮膚發(fā)麻。門外,腳步聲停在門口,
伴隨著女孩們嬌俏的談笑聲和轉(zhuǎn)動門把手的聲音?!斑??門鎖了?誰在里面呀?
”“可能有人吧?等等好了?!备糁粚颖”〉拈T板,外面的聲音清晰可聞。
沈弦的心跳快得像是要爆炸!她甚至能清晰地聽到顧徵近在咫尺的、同樣有些急促的呼吸聲。
黑暗中,他的眼睛亮得驚人,如同鎖定獵物的猛獸,一瞬不瞬地盯著她。那目光里,
有未消的怒意,有被挑釁后的危險光芒,還有一種更深沉的、讓她心慌意亂的東西。
手腕上的禁錮絲毫沒有放松。他溫熱的呼吸拂過她的額發(fā),帶著一種強烈的侵略性。
在這狹小、黑暗、與外界僅有一門之隔的空間里,所有的聲音、所有的感官都被無限放大。
沈弦甚至能感覺到他胸膛因為呼吸而傳來的細微起伏,每一次都帶著滾燙的溫度,
熨帖著她緊繃的身體。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般漫長。
門外的談笑聲漸漸遠去,腳步聲也消失在走廊盡頭。當外面徹底恢復寂靜時,
隔間里緊繃到極點的空氣,仿佛也凝固了。顧徵依舊沒有松開手。他微微低下頭,在黑暗中,
沈弦能清晰地看到他喉結(jié)極其緩慢地滾動了一下。他的目光從她慌亂的眼睛,緩緩下移,
落在她因為緊張而微微張開的唇瓣上。那目光,
帶著一種極具侵略性的審視和一種毫不掩飾的、濃烈的欲望。沈弦的呼吸瞬間屏住,
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她下意識地想偏開頭,卻被他攥著手腕的力道固定住。
他靠得更近了。灼熱的呼吸交纏在一起,帶著煙草味的雪松氣息將她徹底包裹。
沈弦的心臟瘋狂地撞擊著胸腔,幾乎要破膛而出!她甚至能感覺到他溫熱的唇,
幾乎要貼上她的……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
“嗡嗡嗡——嗡嗡嗡——”一陣突兀而持久的手機震動聲,
如同驚雷般在顧徵的西裝褲口袋里炸響!打破了這瀕臨失控的曖昧與對峙!
顧徵的動作猛地一頓!眼底翻涌的濃烈情緒如同被按下了暫停鍵。
他極其緩慢地、帶著一種被打斷的極度不悅和煩躁,直起了身體,松開了鉗制沈弦手腕的手。
手腕上的禁錮驟然消失,沈弦像被抽走了骨頭,腿一軟,差點順著墻壁滑下去,
全靠最后一絲意志力撐著。顧徵掏出那部依舊執(zhí)著震動的手機,
屏幕的光亮在黑暗中映亮了他半張緊繃的側(cè)臉。他只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眉頭就緊緊鎖起,
眼底掠過一絲冰冷的戾氣。他再次深深地看了沈弦一眼。那眼神復雜到了極點,有不甘,
有警告,有未消的怒火,還有一種沈弦無法解讀的、深沉的暗涌。最終,他什么也沒說,
只是抬手,用指腹極其用力地、近乎粗暴地擦過自己的下唇,仿佛要擦掉什么不存在的痕跡。
然后,他猛地拉開隔間的門,高大的身影帶著一身未散的凜冽寒氣,
頭也不回地大步走了出去。沉重的腳步聲迅速消失在走廊盡頭。狹小的隔間里,
只剩下沈弦一個人,背靠著冰冷的瓷磚墻壁,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如同劫后余生。
手腕上殘留著他滾燙的指痕,空氣中還彌漫著他強烈的氣息,
唇瓣上仿佛還殘留著他灼熱呼吸拂過的錯覺……剛才那驚心動魄的一幕幕,那聲“汪”,
那黑暗中的對峙,那幾乎要落下的吻……所有的一切,像一場荒誕又混亂的噩夢。
沈弦緩緩抬起那只被他攥得生疼的手腕,指尖無意識地撫上自己的唇瓣。心臟,
依舊在胸腔里,瘋狂地、失控地跳動著?!缎膭舆M行時》的錄制,
在一種極其詭異又暗流洶涌的氛圍中推進。沈弦徹底貫徹了“擺爛”方針,能躲則躲,
能癱則癱,努力把自己活成別墅里的透明人。然而,
#沈弦 顧徵狗都不談# 的詞條如同焊死在了熱搜榜上,連帶著她那句石破天驚的“汪”,
也衍生出了無數(shù)表情包和鬼畜視頻。她成了全網(wǎng)皆知的“狗姐”,
一舉一動都被顯微鏡放大解讀。顧徵依舊是那個眾星捧月的頂流,
對其他女嘉賓保持著恰到好處的疏離和禮貌。唯獨對沈弦……視若無睹。他不再主動靠近,
不再有任何言語交流,甚至連眼神都吝于給予。仿佛那天晚上在衛(wèi)生間隔間里的一切,
都只是沈弦的一場幻覺。這種刻意的、冰冷的無視,比直接的沖突更讓沈弦坐立難安。
每一次擦肩而過,她都能感覺到那股無形的低氣壓,像冰冷的蛇纏繞上來。
她努力裝作不在乎,心底卻有個角落,
因為那晚黑暗中他眼底翻涌的濃烈情緒和他最終拂袖而去的背影,而隱隱作痛,
又隱隱……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失落。蘇曉曉每天的信息轟炸從最初的“寶你火了!
”變成了“寶你還好嗎?”和“顧徵沒把你怎么樣吧?”。沈弦一律用“活著,
勿擾”四個字打發(fā)。終于熬到了節(jié)目最后一期——直播終選告白夜。
巨大的玻璃花房被布置得如同夢幻仙境,鮮花、彩燈、柔和的音樂。鏡頭無處不在,
捕捉著嘉賓們最后的“心動抉擇”。
沈弦穿著蘇曉曉強行塞給她的、一條極其淑女的米白色連衣裙,渾身不自在,
像只被強行套上裙子的炸毛貓。她縮在角落一株巨大的琴葉榕后面,只求趕緊結(jié)束這場折磨。
按照劇本,她會象征性地把代表心動的玫瑰遞給一個看起來最順眼(最無害)的男嘉賓,
然后體面退場。其他嘉賓已經(jīng)開始了或深情、或忐忑、或充滿戲劇張力的告白。輪到顧徵時,
整個直播間的熱度瞬間飆升到頂峰。所有人都屏息以待,這位頂流會將他手中的玫瑰遞給誰?
顧徵卻拿著那支嬌艷欲滴的紅玫瑰,并沒有走向任何一位翹首以盼的女嘉賓。他步履從容,
在無數(shù)道目光和鏡頭的聚焦下,
徑直走向了花房那個最不起眼的角落——走向了恨不得把自己塞進琴葉榕葉子里的沈弦!
聚光燈瞬間打了過來!將角落里的兩人照得纖毫畢現(xiàn)!沈弦的心跳驟停!他想干什么?!
當眾報復嗎?!顧徵停在她面前,高大的身影擋住了大部分光線。他微微垂眸,
看著眼前這個像受驚兔子般的女人,那張總是沒什么表情的俊臉上,
此刻卻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近乎玩味的探究。他修長的手指,慢條斯理地把玩著那支玫瑰,
花瓣在他指尖顫動?!吧蛳遥?他的聲音透過麥克風,清晰地傳遍直播間,低沉而磁性,
帶著一種掌控全局的從容,“有個問題,困擾我很久了?!彼⑽⒏┥?,靠近她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