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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著宋小姐不選,選一個斷腿的乞丐?”
“如今段家把這乞丐掃地出門,這下賤奴隸還上趕著要她?”
“這奴隸真是打壞腦子了!敢撿段總不要的破鞋!”
段知凜臉色陰沉,一把捏碎了手心的紅酒杯。
阮星漁在他眼里可以是斷腿的殘廢,他親手丟棄的垃圾。
可他的垃圾有什么資格被別人視如珍寶?
段知凜渾身散發(fā)著滔天怒意。
宋雨漣眼含陰毒說:“你竟然選了那個垃圾!”
“呵呵,奴隸配乞丐,簡直天生一對!”
周圍的嘲諷聲將阮星漁淹沒,她渾身顫抖地倒在地上,勉強(qiáng)用一只手穩(wěn)住身形。
顧離對一切置若罔聞,鐵籠被打開,他腳上的鐐銬隨著他的步伐發(fā)出清脆響聲。
“主人?!?/p>
顧離走近,阮星漁細(xì)看,猛地怔住。
三年前,阮星漁偷溜進(jìn)大學(xué),在窗外旁聽老師講課。
那時,顧離是清風(fēng)霽月的大學(xué)教授,他講的課逸趣橫生。
他注意到她,在她面前蹲下,對上她渴望知識的目光,善意的笑:“下次可以進(jìn)來坐著聽。”
顧離教她讀書寫字,和她談?wù)軐W(xué)和理想,豐富她的見識,讓她堅信自己也是璀璨的星。
他告訴她,夢想是星辰大海,貧瘠的土壤也能開出玫瑰。
阮星漁這才知道,這個世界除了段知凜帶給她的黑暗,還有一片沃土。
好景不長,顧離突然消失,阮星漁遺憾他的不告而別。
可再相逢,他卻成了拳場卑賤的奴隸!
這聲稱呼像是一道驚雷,劈開了段知凜所有理智。
段知凜猛地站起身,大手一揮,面前桌子上的酒瓶噼里啪啦摔了一地。
他渾身透露出風(fēng)雨欲來的暴怒。
“阮星漁,你真會勾引男人,連最低賤的奴隸,都不放過?!?/p>
他大步流星走到阮星漁面前,一把撕開阮星漁的領(lǐng)口,大片肌膚暴露在空氣中。
阮星漁頓時羞的無地自容,她抬起手捂住領(lǐng)口。
段知凜唇角勾起冷酷殘忍的笑:“擋什么?一個被睡爛了的破鞋,除了這副勾人的身子,還有什么引以為傲的資本?”
宋雨漣用力踩在阮星漁的斷腿上,她欣賞著阮星漁的痛苦。
“知凜哥,這賤人當(dāng)眾給你難堪,必須給她點(diǎn)顏色瞧瞧。來人,拿鞭子來,好好教教她規(guī)矩?!?/p>
保鏢識趣地遞上一根沾滿鹽水的鞭子。
段知凜接過鞭子,狠狠朝阮星漁身上抽去。
阮星漁才斷了腿,失血過多,經(jīng)不起這樣的折騰,她閉上眼睛,等待凌遲。
可顧離卻撲在她身上,擋下了這凌厲的一鞭。
阮星漁被他死死抱在懷里,她睜開眼睛,撞進(jìn)了顧離溫柔的眼神里。
他把兇狠留給了別人,溫柔給了她。
仿佛這一刻,他不是沒有名字的奴隸,而是她心里從未變過的顧教授。
這一舉動瞬間挑起段知凜的所有怒火,他捏著鞭子的手微微顫抖,額頭青筋暴跳。
“敢護(hù)著這個賤人?那我倒要看看你骨頭到底有多硬!”
鞭子如雨點(diǎn)般落在顧離的身上,鮮血染紅他的后背,可他緊緊貼著阮星漁,即便被打的痛不欲生,也沒離開她半步。
宋雨漣沉溺在這嗜血的快樂中,她看得津津有味,像是發(fā)現(xiàn)了更好的游戲。
“知凜哥,還是你會玩?!?/p>
不知打了多少鞭,顧離被打成了‘血人’,還是沒有低頭。
阮星漁淚水洶涌而下,她憤怒地將顧離往后一拽,拉到自己身后。
“段知凜,你再打他,我就自殺,讓你發(fā)病時痛不欲生!”
段知凜的皮膚燥渴癥發(fā)作時,只有阮星漁能靠近和安撫,這也是他娶阮星漁的原因。
段知凜戾氣未消,阮星漁一求情,他更加煩躁了。
他扔掉染滿鮮血的鞭子,冷酷開口:“把他給我關(guān)進(jìn)水牢,沒有我的命令,不準(zhǔn)給他一口飯吃!”
他俯身,指腹摩挲濺到阮星漁唇畔的鮮血,唇角勾起冷笑:“敢威脅我?那就一起關(guān)進(jìn)水牢,做對苦、命、鴛、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