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布利多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隨后看向茉莉，溫和地點點頭：“茉莉，謝謝你這段時間對佩妮的照顧。還有達力，麥格太忙了?！?/p>
茉莉走上前，眼中滿是親切和敬重，“鄧布利多教授，這是我應該做的。佩妮經(jīng)歷了這么多，她需要有人在身邊。”
茉莉帶著紅發(fā)孩子出去了，留給他們交談的空間。
鄧布利多輕輕踱步至床邊，看著佩妮略顯蒼白的面容，語氣關切：“我知道你現(xiàn)在有很多事情要處理，也明白你對魔法世界的復雜感受，但有些事，我們必須談談?！?/p>
佩妮緊咬下唇，沉默片刻后，低聲說：“有關哈利？”佩妮知道莉莉的孩子叫做哈利，而茉莉和其他孩子也一直在自己耳邊說著什么“大難不死的男孩”！
“是的！你的妹妹波特一家遭遇了襲擊，幸運的是哈利活了下來。她只剩下你一個親人?！?/p>
“哈利是個特殊的孩子，他擊敗了伏地魔。很多巫師都認為他死了，但我不這樣認為?！编嚥祭嗄抗馍铄?，“伏地魔不會善罷甘休，他會卷土重來，即便現(xiàn)在力量微弱，他也在暗處謀劃著。在哈利長到足以對抗伏地魔之前，他需要你的保護?！?/p>
“伏地魔的追隨者已經(jīng)毀了我的生活?！迸迥萋牭椒啬У拿郑眢w微微一顫，眼中閃過恐懼：“你還要我保護他！我只是個普通的麻瓜，我能怎么保護他？我連自己的丈夫都保護不了……”說著，淚水再次模糊了她的雙眼。
鄧布利多輕聲安慰：“你遠比自己想象的要強大，佩妮。
哈利身上有著強大的保護力量，這與你和莉莉的血緣有關。親情的力量是魔法世界最強大的魔法之一，這是伏地魔永遠無法理解的?！?/p>
鄧布利多接著說：“所有——我希望你能撫養(yǎng)哈利?！?/p>
“不，我拒絕收養(yǎng)他，他和他的母親一樣，只會給我們帶來災難！”佩妮憤恨擦去淚眼。
“你是他唯一的親人了！”
“他是“大難不死的孩子”！隨便什么人都樂意收養(yǎng)他?；蛟S茉莉不介意再養(yǎng)個孩子！”佩妮反駁，充滿諷刺，“你也可以收養(yǎng)他，讓他過著王子般的生活。”
“是的，是的。很多人都愿意收養(yǎng)哈利?！编嚥祭嗾f，“但她們都不是最佳人選?！敝皇强粗迥莩鸷薜难凵?，鄧布利多有些猶豫，佩妮會傷害哈利·波特。
鄧布利多的目光在佩妮的臉上緩緩游移，試圖從她那滿是敵意的神情中找到一絲松動的可能。
他的聲音依舊溫和，“佩妮，你要明白，哈利需要的不僅僅是一個收養(yǎng)他的家庭，而是真正與他有血脈相連的親人。只有你，才能給予他最純粹的保護，這是任何魔法都無法替代的?！?/p>
佩妮冷哼一聲，別過頭去：“純粹的保護？我怎么保護？因為她們我失去了我的丈夫?！彼脑捳Z里滿是苦澀。
“所有我請求你，別再把這些事情牽扯到我的身上。我受夠了！”
“我知道你害怕，”鄧布利多緩緩說道，“但你想想莉莉，她為了保護哈利付出了生命，這份愛難道不值得你去延續(xù)嗎？”
提到莉莉，佩妮的身體微微一震，那些被塵封的回憶如潮水般涌來。小時候姐妹倆一起玩耍的畫面，莉莉收到霍格沃茨錄取通知書時自己滿心的嫉妒與失落，還有后來兩人漸行漸遠的隔閡……
“莉莉已經(jīng)不在了，說這些還有什么用？”佩妮的聲音不自覺地顫抖起來，“她選擇了那個魔法世界，就該承受后果，憑什么要我來收拾這爛攤子？”
鄧布利多微微嘆息：“佩妮，這不是爛攤子，這是一個孩子的未來。你和莉莉之間或許有過矛盾，但血脈是斬不斷的。哈利身上流淌著你們共同的血液，這份聯(lián)系是他最堅實的護盾?！?/p>
“說來說去都是為了哈利、為了哈利，誰又考慮過我？”鄧布利多不知什么觸及到佩妮的敏感點，又讓她激動起來。
“當然，佩妮。我考慮了你的情況。毋庸置疑，你現(xiàn)在也很需要幫助?！?/p>
“魔法很奇妙不是？達力也是個小巫師！”鄧布利多俏皮的眨眨眼，試圖緩和氣氛。
“不，達力是個正常人，你別想讓他去上你那邪惡的巫師學校。”佩妮緊張的抓緊達力，一不小心抓疼了達力。
達力從小就不是個擅長忍受痛苦的孩子，稍不如意就會對佩妮和弗農又抓又撓，而展現(xiàn)魔法天賦后，其破壞力更上一層樓。
抓疼達力的佩妮整個人飄了起來，懷中的達力在佩妮驚慌失措中留在了病床上，而佩妮直直的朝上飄去，若不是鄧布利多出手相助，恐怕她的頭就要撞個大包。
“上帝啊！”佩妮終于緩緩墜落到床上，再一次認識到這些有魔法的小孩就是一個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炸掉的定時炸彈。
“這孩子簡直比莉莉小時候還要難搞。”
“是的小巫師的成長是需要很多保護的。這也是為什么會有霍格沃茲魔法學校的存在。”鄧布利多點頭。
“如果小巫師無法掌握魔法的正常使用，那么他很可能造成極大的破壞……甚至危及自己的生命?！编嚥祭嘞蚺迥菝枋鑫ｋU性，他希望這些話能改變佩妮的想法。
許久，佩妮緩緩開口，聲音沙啞：“如果我答應收養(yǎng)哈利，你們能保證我的安全嗎？能保證達力不會受到傷害嗎？”佩妮現(xiàn)在很清楚，自己沒有多少選擇的余地，但她仍想為自己和兒子爭取最后的保障，在她心里，這更像是一場關乎生死的交易。
“當然！”鄧布利多一口答應，“我拜托了一個很可靠的男巫師，他會像弗農一樣照顧你？”
“像弗農一樣？你——很好?！迸迥莸拖骂^掩蓋住眼底的恨意。
弗農才死?。?/p>
你就完全不顧我的喪夫之痛，給我又找了個丈夫來貼身監(jiān)視我。
此時此刻佩妮對鄧布利多恨意滋長的飛快，但——她的目光轉移到達力身上。
為了達力，佩妮這般安慰自己，這一切都是為了達力。
最終佩妮抬起頭，眼中滿是堅定：“為了達力，我什么都愿意做?！?/p>
就在這一瞬間，鄧布利多竟覺得自己被佩妮的眼神狠狠震懾住了，那目光中帶著一種孤注一擲的狠勁，像是要奔赴一場必敗卻又不得不戰(zhàn)的戰(zhàn)役。
說來也著實奇怪，這種感覺竟和他當時勸說斯內普關照佩妮一家時如出一轍。那時，斯內普看向他的眼神，同樣充滿了視死如歸的意味，仿佛接下這個任務，就等同于踏入了無盡的深淵。
如今，佩妮也是這般神情，兩人看向他時，都像是抱著必死的決心。這讓鄧布利多倍感疑惑，他暗自思忖，這真的那么難以接受嗎？
鳳凰社一直處于缺錢缺人的艱難境地，而斯內普身為魔藥天才，憑借著在魔藥領域的卓越造詣，從不為金錢發(fā)愁。況且，伏地魔已經(jīng)覆滅，斯內普既有閑暇時間又不缺錢財，僅僅是時不時關照一下佩妮一家，這本不該是什么難事。
可佩妮作為接受幫助的一方，卻露出那種仿佛難以忍受的痛苦表情，這實在讓鄧布利多摸不著頭腦。他不禁在心底感嘆，自己真是越來越不理解這些年輕人到底在想些什么了。
不過，好在不管過程如何曲折，哈利的歸處總算是解決了。
這幾天，海格可沒少在他面前訴苦，說哈利實在是太調皮了，調皮到把他的胡子都快拽掉光了，現(xiàn)在可算能松口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