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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楚楚穿著一身名牌,妝容精致,踩著高跟鞋,出現(xiàn)在靈堂門口。
陳越看到林楚楚,立刻松開了我,換上一副諂媚的笑臉。
「楚楚姐,您怎么來了?」
他三步并作兩步跑到林楚楚身邊,指著我告狀。
「這江尋不識好歹,我們好心好意來給他爺爺?shù)撵`堂添點(diǎn)人氣,他非但不領(lǐng)情,還為了一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老騙子跟我們動手?!?/p>
林楚楚的目光掃過狼藉的靈堂,掃過墻上布滿彈孔的遺像,最后落在我身上。
那眼神里沒有一絲溫度,只有毫不掩飾的厭惡和鄙夷。
「江尋,你真是越來越出息了。」
她的聲音不大,卻讓整個靈堂都安靜下來。
「江尋,你看看你現(xiàn)在這副樣子,像個什么東西?」
「 我爸讓你進(jìn)林家門,是讓你學(xué)著做人上人,不是讓你在這兒跟這些下三濫的廢物一起演苦情戲,還把我們林家的臉面都丟光!」
「 你這種人,就該一輩子跪著,永遠(yuǎn)別想抬起頭來!」
她的話,不是冰水,而是摻雜著碎冰和鹽的硫酸,直接澆灌進(jìn)我的傷口,讓我連呼吸都帶著痛。
我看著她,覺得無比陌生。
「下三濫的廢物?林楚楚,你看清楚,他們把我爺爺?shù)撵`堂砸成了什么樣子!還打傷了人!」
「打傷人?」林楚楚輕笑一聲,那笑聲里滿是嘲弄,「陳越,怎么回事?」
陳越立刻添油加醋地把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把秦老形容成一個碰瓷的江湖騙子。
「楚楚姐,您看,就是那個老頭,拿個假勛章就想訛我們,被我們揭穿了就躺地上裝死?!?/p>
林楚楚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看到靠在柱子邊,呼吸微弱的秦老。
她眉頭都沒皺一下。
「一個老東西而已,死了就死了,有什么大不了的?!?/p>
「江尋,你別忘了自己的身份。你現(xiàn)在擁有的一切,都是我們林家給的。收起你那可笑的同情心,別給我爸丟人?!?/p>
我氣得渾身發(fā)抖。
「林楚楚,那是我爺爺!是生我養(yǎng)我的爺爺!」
「你閉嘴!」林楚楚厲聲喝道,「一個死了的老工人,有什么好值得大驚小怪的?我爸肯讓你辦這場葬禮,已經(jīng)是天大的恩賜了?!?/p>
「我告訴你,江尋,今天這事,雖然是陳越他們不對在先?!?/p>
我心里剛升起一絲希望,她接下來的話卻讓我感到一股徹骨的寒冷。
「但是,你更不對?!?/p>
「他們是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他們跟你開個玩笑,是看得起你。你居然敢還手?誰給你的膽子?」
她走到我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現(xiàn)在,立刻,給陳越道歉?!?/p>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讓我給他道歉?」
「對?!沽殖恼Z氣不容辯駁,「道歉,然后這件事就這么算了?!?/p>
「算了?」我看著坐在地上的秦老,看著滿目瘡痍的靈堂,看著爺爺遺像上的彈孔,血沖上了頭。
「不可能!」
「你敢違抗我?」林楚楚的臉色沉了下來。
陳越在一旁煽風(fēng)點(diǎn)火:「楚楚姐,您看他,就是個喂不熟的白眼狼。林董那么看重他,他就是這么回報您的?!?/p>
林楚楚深吸一口氣,似乎在壓抑怒火。
「江尋,我最后給你一次機(jī)會。道歉?!?/p>
我沒有說話,只是用行動表明了我的態(tài)度。
我轉(zhuǎn)身,試圖再次扶起秦老。
沒想到秦老擺了擺手,拒絕了我的幫助。
他似乎認(rèn)識林楚楚。
「林小姐,令尊當(dāng)年創(chuàng)業(yè),曾受過江老先生的恩惠,你就是這么回報恩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