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晏祁的小青梅算計。
一夜瘋狂吼,懷了晏祁的孩子。
晏祁也口口聲聲說,這孩子是他的。
因為喜歡晏祁,我才一直沒去打掉,也歡歡喜喜地準備婚禮。
直到那小青梅得了絕癥。
唯一的心愿就是和他結婚。
晏祁冷漠的告訴我
「你懷的是個野種」
被逼引產(chǎn)的我大出血差點死在手術臺上。
這時,他們一家人在婚禮上歡喜。
孩子失去后,我拿著一紙鑒定遞給了晏祁。
他看到后,直接瘋了。
1
「依依姐……我真的對不起你。」
蘇嘉跪在地上,哭得稀里嘩啦,雙手死死抓著我的裙擺。
臉色紅潤,身強體壯。
一點沒有要死之人的狀態(tài)。
一個母親的下意識動作,我捂著肚子,生怕傷到他。
另一只手試圖拽開她的手,「你…你先松開,起來說?!?/p>
我根本沒有用力,只是想讓她的手松開我的裙子而已。
她卻突然向側邊倒去,頭磕在桌角上,滲出血來。
「姐姐,我都要死了,你為什么還不能退讓一步?」
晏祁急切的越過我,把地上的蘇嘉摟在懷里,滿臉擔憂。
懷著孕的我被撞得后退兩步,腰也磕到桌角上。
他厭惡盯著我,臉上沒有了從前的溫柔與耐心,
「蘇依依,你能不能為肚子里面的孩子積點德?」
是啊,孩子,看著自己的父親摟著別的女人,來指責她這個未婚妻。
十幾年來的感情,在這一刻化成泡沫。
「你也知道我還懷著孕呢,我們馬上要結婚了晏祁,你……」
「不結了?!?/p>
他連看都不看我一眼。
我不可置信,「你說什么?」
「我說不結了。嘉兒的身子越來越差了,她就想我陪著她,我已經(jīng)跟蘇阿姨說過了?!?/p>
我在蘇家,從始至終都像個外人。
這大小姐,名不正言不順的,叫人惡心。
她躲在晏祁的懷里,聲音糯糯的,「姐姐……我馬上就死了……到時候就把晏哥哥還給你?!?/p>
看著這幅場景,我有些惡心。
「我死都不可能同意的?!?/p>
蘇嘉突然捂著頭,痛苦地哭了起來。
他一把抱起蘇嘉,「她要是有事兒,依依……我們就真的走到頭了?!?/p>
我摸著腰上磕到的地方,隱隱作痛。
2
爸媽急忙從公司趕來我的家。
一上來就來質問我,「你真是惡毒,明明是和嘉兒一起長大的,為什么你們差距如此大?」
這幾年來,我一個豪門千金,過著一個人的獨居生活。
享受不到一丁點家里的溫情和愛。
這租來的小房子,這么多年以來,除了晏祁,就沒人來過。
今天好了,該來的不該來的,都來了。
我還幻想著,畢竟挺著懷孕的肚子,為了他們的面子,讓我們的婚禮順利進行下去……
應該不是什么難事兒。
在他們心里,我就是毒婦,是讓他們顏面盡失的人,沒有什么是我干不出來的事兒。
這任務我早不想完成了。
簡直就是我事業(yè)上的絆腳石。
「爸媽,你們不愛我這件事我是一直都知道的,可是我現(xiàn)在懷著晏祁的孩子……」
「打掉!」
我話還沒說完,蘇總冷冰冰地打斷我。
「你這孩子怎么來的自己心里清楚!喜歡鬼混,在外面招惹了人,現(xiàn)在還要晏祁來替你背鍋?你就這么恨嘉兒,什么都要同她爭一爭?」
「什么你居然懷了孩子……你……」媽媽急忙往后小退兩步,滿臉都是傷心之色。
「爸,什么叫讓他背鍋,這就是他的!」
他冷笑,「少自欺欺人了。」
他拿出錄音筆,輕輕地摁下去。
“依依懷孕了,但是孩子爸爸不是我?!?/p>
“她應該被打擊到了,所以我不得不為了她的健康,承認那是我的孩子。”
“我考慮不周了叔叔。”
“實在不行,我會帶她去做人流?!?/p>
“叔叔,我的技術,不會讓她有后遺癥的?!?/p>
不知道一個人的嘴,怎么能說出來這么冰冷的文字。
不得不承認那是他的孩子?
不得不?
有人拿刀架在他脖子上嗎?
我剛要爭論,起碼我是答應過她的。
「青青姐……沒有必要了?!?/p>
「讓他們走吧?!?/p>
3
我和蘇家的人,本就沒有什么血緣關系。
這只是工作而已。
可是晏祁卻一直阻礙我的進度。
真正的蘇依依,早就死在冰冷的病床上了。
若不是晏祁在知道一切以后,到處乞求,渴望依依能活過來,又渴望他們可以重新來過。
我也不會接手這個任務。
也許真的,心誠則靈。
可是呢,重新來過的結局,并沒有什么改變。
等了那么多次,每一次都會失敗。
每一次都要重新來過。
她同我一遍又一遍地經(jīng)歷這些事情,撕開自己的傷口。
我兌換了讓她同我回到現(xiàn)實世界,同我成為家人。
「沒有必要了……」
「放棄了?」
「嗯……現(xiàn)在這樣也挺好的,幫別人彌補遺憾,而且媽媽對我非常好?!?/p>
我可能能猜到為什么她終于要放棄了。
一直以來,我們都以為,晏祁只是太愧疚了,愧疚自己對蘇嘉。
蘇嘉的病,是救晏祁的時候患上的。
他的病人是絕癥,那是通過血液傳播的。
那家屬一時接受不了自己親人就要離世的消息,覺得是晏祁能力不夠,誤診,突然拿刀就刺向晏祁。
要不是蘇嘉替他擋了一下,可能現(xiàn)在要死的就是他了。
等爸媽回去的時候,只看見桌上的診斷書。
而蘇嘉則把自己關在屋子里無論如何都不出來。
最后是晏祁哄出來的。
「晏哥哥……我不怪你,我只是……還有很多事情沒做?!?/p>
晏祁事后還特意跟我解釋,「這都是因為我,所以怎么也得滿足嘉兒,不然我豈不是太沒有良心了?!?/p>
我認真地看著他,想從他的眼神中看出別的情緒,但是沒有。
我捏著他的手,信誓旦旦地說著相信他。
他溫柔地覆上我的唇,「真乖?!?/p>
所以,我們都以為那是愧疚,不是愛。
直到我苦苦懇求晏祁抽點時間去試試婚禮要穿的西裝。
我抬手敲門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里面曖昧的聲音,成年人都知道那是在做什么。
我像個變態(tài)一樣,站在門口半天。
等里面沒了動靜,我才趕忙逃離這里,坐回沙發(fā)上。
晏祁從試衣間出來,穿的還是自己的衣服……
而身后跟著蘇嘉。
她臉色潮紅,嬌羞地躲在晏祁挺拔的背后。
我冷冷地看著她捏住晏祁的衣角,慢吞吞地挪出來。
「剛遇到的?!?/p>
「是呀姐姐,你懷孕了,肯定試不了婚紗,我就幫你試啦~」
我才注意到她身上穿的。
是曾經(jīng)晏祁傾心盡力,融合了他心血和對我的愛,他參與設計的婚紗。
他曾經(jīng)也信誓旦旦地說,
「依依,只有它,是最適合你的,我的公主?!?/p>
我還調侃過蘇依依,那晏祁不就是油膩男。
反倒她還笑得甜蜜。
如今,這衣服竟先穿在了別人身上。
看來主人也并不是非我不可。
那責任和內疚,恐怕早就變質了吧。
如此冠冕堂皇地欺騙我的感情。
把報答恩情做為移情別戀的遮羞布。
那婚紗上耀眼的星星,刺得我眼睛發(fā)痛。
我聞著她身上散發(fā)出的旖旎的味道,急忙跑去干嘔。
我想,不僅僅是我生理上的嘔吐,還有她心理上想要嘔吐吧。
4
要脫離這個世界,必然不能太過于離奇。
否則會打亂這個世界原有的秩序,造成不必要的恐慌。
所以我的身體也在一天天地變差。
燒得腦子迷迷糊糊,偶爾能跟依依說兩句話,便又會昏睡過去。
我睡得迷迷糊糊中,只感覺到身邊有人。
掙扎著睜開眼睛,看見了那個曾經(jīng)也會在我生病的時候,悉心照顧我的晏祁。
「你身上怎么這么多淤青?」
我咽了咽口水,「太暈了,摔倒磕著了。」
「小心一點吧,你還……」
無論多么蠢笨的借口,他都不會去思考的。
「我答應你不結婚了?!?/p>
他臉上的笑容,我很輕易地就捕捉到了。
「我找你不是為了這個,孩子,不是我的。」
「嘉兒一時糊涂,犯了錯,她下了藥給你,沒成想你跑錯了房間。當時情況緊急我只能騙你那是我的孩子……」
她的錯,為什么要我來承擔呢?
可能急火攻心,我鼻腔里的血噴了出來。
他只是慌亂了一下,把紙巾遞給我,「呵,依依,你不是小孩了,別也用生病這種方法捆住我?!?/p>
感情他也是知道蘇嘉只是用生病捆住他?
心甘情愿而已。
我忍著身體上的疼痛,「我知道,你約時間吧,約好了我就去打流掉他?!?/p>
沒關系。
反正我們都對他和這一家子失望透頂了。
5
晏祁的速度倒是快。
顯然很怕我突然反悔。
「依依,你放心,我擔保你絕對不會出事兒的,讓你術后跟現(xiàn)在一樣健康?!?/p>
「哦?是嗎?」
「嗯,我保證。」
你的保證,向來不值一提,廉價得很。
可要去的那天,我先等來了蘇嘉。
這已經(jīng)是第五次了。
來給我吃避孕藥。
可是我肚子里的孩子,都已經(jīng)六個月了,吃藥是沒用的。
「姐姐,你喝了這杯水再去?!?/p>
我刻意捏住她的手,「這水里不會下藥了吧?!?/p>
嚇得蘇嘉顫來顫,杯子里的水灑了出來。
「只有你和我知道,這孩子的爸爸,就是晏祁?!?/p>
「你在怕什么?怕我不打胎,帶著孩子糾纏不休?」
她干笑兩聲,「姐姐你說的我聽不懂……」
「這就我們兩個,你裝得不累嗎?」
「姐姐,我裝什么了?」
見她如此,我也懶得同她再繼續(xù)說下去。
我用盡全身力氣站起來。
只感覺到一陣目眩,耳朵里傳來嗡鳴聲,身后的力,讓我不由自主地向前倒去。
在我失去意識之前,我感覺到身下也有股暖流涌出……
這孩子終究是沒好命。
生出來,只會是人人唾棄的私生子。
更何況我始終是要離開的。
他沒有爸爸媽媽該怎么活下去?
我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