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世上唯一的縫尸匠,專門幫橫死之人縫合尸體,送他們安然上路。
港城白家家主遭遇暗算,頭身分離。
未婚夫白屹最重體面,花了十個億請我來幫老爺子縫合尸體。
可我剛踏進靈堂,便被白屹的女秘書帶人攔住。
“白老爺子的尸體金尊玉貴,也是你這種鄉(xiāng)巴佬能碰的?”
我急忙解釋我是白屹的未婚妻,專程送老爺子最后一程。
可女秘書卻冷笑一聲,當(dāng)場踩斷我的縫尸針線。
“你這賤人竟敢到白老爺子的靈堂上招搖撞騙,我看真是活膩歪了!”
“還自稱白總未婚妻?你這種女人只配嫁給乞丐!脫光了白總都不會看一眼!”
“來人,給我打斷她的手腳!讓這賤人知道白家是她惹不起的!”
我抬起頭,笑容不明:“托你的福,白老爺子只能做個橫死鬼了?!?/p>
1
盡管祖?zhèn)鞯目p尸針被白屹的女秘書段薇薇踩斷了。
但我包里還裝著備用的縫尸針。
秉承著死者為大的原則,我再一次開口解釋:“我確實是白屹請來送白老爺子最后一程的……他死得凄慘,如果不趕緊縫合,尸體將會死不瞑目!”
“而且我是白屹的未婚妻,也算是半個白家人,于情于理我都……”
可我的話未說完,便被段薇薇打斷。
她冷笑一聲:“你這賤人怕是想嫁入豪門想瘋了吧?竟敢在白老爺子的靈堂前招搖撞騙,還真是膽大包天!”
“而且你算什么未婚妻?我才是白家未來的少夫人!”
我敏銳地捕捉到段薇薇語氣里的張揚。
她是白家未來的少夫人?
難道她跟我那個未婚夫白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將此事壓在心底,重重吸了口氣:“人橫死之后,縫合尸體的最佳期限是兩天內(nèi),你再不放我進去,白老爺子注定要死不瞑目!”
“如果你不信我說的,可以給白屹打電話,他會解釋清楚一切的?!?/p>
段薇薇疑惑地看了我一眼。
或許是我的眼神太過堅定,她還是不由自主地給白屹打去電話。
但電話那頭,白屹卻干脆利落地開口。
“微微,我現(xiàn)在比較忙,靈堂那邊你就幫著打理一下。”
“不管發(fā)生什么事,你都有第一處理權(quán)!”
掛斷電話后,段薇薇嗤笑一聲:“聽見我老公說的話了嗎?白家的一切現(xiàn)在都由我做主!你大搖大擺闖進白老爺子的靈堂,驚擾了老爺子的安息,還敢自稱是白屹的未婚妻,想加入豪門攀高枝……”
“我告訴你,你這賤人今天不扒層皮別想離開白家!”
說著,她沖上來便要扇我耳光。
千鈞一發(fā)之際,我向一側(cè)閃去。
段薇薇反而因失去重心向下摔去。
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我捏住她的手腕,幫她保持住了平衡。
但就在這一瞬,我通過把脈發(fā)現(xiàn)了一個驚人的事實:“你懷孕了?”
雖然段薇薇多次咄咄逼人,但我并不想跟一個孕婦計較太多。
段薇薇卻一把推開我,故作嫌棄地甩著手腕。
“對啊,我懷孕了,我肚子里懷的可是白屹的孩子,這可是白家即將出世的金孫!你可別眼紅,不是人人都能跟我一樣成為白家少夫人的!”
此話一出,人群中傳來一陣竊竊私語。
“沒想到段秘書懷了白總的孩子,這下她肯定能風(fēng)風(fēng)光光嫁進白家了”
“那可是港城首富?。∵€是段小姐有手段。”
“事實都擺在眼前了,找上門來的這女的還好意思自稱白總的未婚妻?招搖撞騙舞到正主臉上,就等著挨收拾吧!”
我細細聽著這些話,眼神越來越冷。
我與白屹的婚事是雙方長輩早就定下的。
說起來還是白家高攀了。
卻沒想到,白屹竟背著我跟女秘書搞在一起,還搞大了對方的肚子……
我們沈家的女人,向來不會在婚姻里吃虧。
我看這婚約,還是到此為止吧。
我剛告知了長輩這邊發(fā)生的事,一道皮鞭突然朝我甩來。
“就是你要硬闖我爺爺?shù)撵`堂?”
2
來的人是白屹的弟弟,白玨。
說實話,看到他來時,我還松了口氣。
段薇薇不認識我,白玨總該聽過我的名字吧?畢竟我是他哥哥的未婚妻。
我伸出手:“白玨,你好。我是沈薔,是你哥哥的未婚妻,我這次來……”
可我的話未說完,白玨又是一鞭子抽了過來。
見我我堪堪躲開,他才嗤笑一聲。
“你個鄉(xiāng)巴佬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還敢冒充我大哥的未婚妻?我們白家好歹是港城首富,不是什么阿貓阿狗都能攀上親戚的!”
“我告訴你,我大哥的未婚妻、我未來的嫂子,只能是段薇薇!”
只這一句話,我便明白,白家從上到下都爛透了。
我那個所謂的未婚夫私生活混亂,跟秘書糾纏不清。
他的親弟弟,張揚跋扈,毫無道理可言。
雖然我已下定決心解除婚約,但“死者為大”這四個字始終壓在我的心頭。
白老爺子遭遇不測,當(dāng)場橫死。
若是我不趕緊為他縫合尸體……
不但他難以安息,恐怕這股怨念還會影響到整個白家!
我摸了摸包里藏著的備用縫尸針,沉聲開口。
“白玨、段薇薇,你們今日對我的頂撞,我可以不放在心上!但現(xiàn)在白老爺子還在靈堂里等著我縫合尸首,再晚一步,他就只能當(dāng)個橫死鬼了!”
卻沒想到段薇薇惡狠狠地瞪著我。
“到這時候了你還在招搖撞騙?難道非要打擾白老爺子的在天之靈嗎?”
“你這種見到有錢人就拔不動腿的賤人,我見多了!”
白玨也緊跟著開口:“沈薔,你冒充我大哥的未婚妻,又侮辱我爺爺?shù)氖w,現(xiàn)在還想硬闖靈堂打擾他安息?我絕不會放過你!”
看來這兩人是徹底無法溝通了。
我抬頭看去,恰好瞥見白玨佩戴的平安符。
“白玨,我勸你說話放尊重點,你脖子的平安符還是當(dāng)初白屹求著我給你畫的?!?/p>
這事不假。
白玨是早產(chǎn)兒,八字偏輕,體質(zhì)特殊,小時候經(jīng)常撞邪。
是我給他畫了平安符后,他才得以平安長大,八字也漸漸平穩(wěn)。
卻沒想到我話音剛落,白玨便扯出胸前的平安符,怒視著我。
“這鬼東西是你畫的?我就說這幾年總覺得胸口煩悶,事事不順,原來是你這賤人做法害我!”
說著,他一把扯下平安符,竟當(dāng)眾點火燒掉了!
我當(dāng)場愣在原地。
當(dāng)初為了給白玨畫這個平安符,我整整吃了四十九日的素齋。
可他非但不領(lǐng)情,反倒覺得是我害他?
托大了說,如果沒有沈家獨門秘籍畫出的平安符,白玨都不一定能順利長大!
眼看局面有些失控,白玨和段薇薇又死命阻攔我進靈堂。
我只好先行離開,再做打算。
可剛轉(zhuǎn)身,白玨便追上來,死死捏住我的手腕。
“你在白家門口招搖撞騙,被我們戳穿了真面目就想跑?門兒都沒有!”
我只是平靜地看向他:“多說無益,不信你就去靈堂里看看,看看白老爺子的尸體究竟是什么模樣。”
3
但我沒想到,白玨臉色一變,竟狠狠推了我一把。
“我爺爺?shù)氖w完好無損,你這賤人別在這里危言聳聽!”
這話倒讓我有些詫異。
白老爺子的尸體完好無損?
那白屹又為何開出十億的天價讓我來縫合尸體呢?
這其中定有古怪。
我還沒來得及細想,段薇薇便冷哼著開口。
“我看這個沈薔,專程趕在白老爺子設(shè)靈堂的時候上門搗亂,就是為了破壞白家的風(fēng)水,讓老爺子在地下不得安息!”
“這種人心思歹毒,怕是要讓整個白家都沾了晦氣,絕不能讓她這么輕易走了!”
白玨臉色一變,忙笑著對段薇薇說:“大嫂,你說什么我都聽你的?!?/p>
段薇薇轉(zhuǎn)頭看向我,目光冰冷:“這賤人當(dāng)眾找上門來,就該讓她當(dāng)眾給我們跪下道歉,舔干凈我們的鞋子,才讓她離開!”
這招雖然對我造不成實質(zhì)性傷害,但侮辱性極大。
我想都沒想便朝她翻了個白眼:“段薇薇,我看你是瘋了吧?!?/p>
可段薇薇早有后招等著我,她笑盈盈地開口。
“不跪也行,我們白家也不是不講理……不過你今天沖撞了白老爺子,沖撞了白家未來的少夫人和我肚子里的小金孫,至少要賠一個億!”
“我們白家不像你這種鄉(xiāng)巴佬,我們的身體都金貴的很,沖撞我們,就得賠!”
說著,她上下打量著我,語氣輕蔑:“不過看你這窮酸樣,別說一個億,恐怕一萬塊都拿不出來……”
“當(dāng)然,如果你實在窘迫,我也可以給你介紹幾個金主,這些錢就有了?!?/p>
我實在忍不了了,揚手便給了段薇薇一耳光:“你給我放尊重些!”
人群中頓時倒吸一口冷氣。
“我沒看錯吧?這個沈薔竟然扇了段薇薇一巴掌?”
“那可是白家未來的少夫人?。∷掖蚨无鞭??白總肯定讓她吃不了兜著走!”
“我看這女人的這條命八成要交代在這里了!誰不知道白總把段薇薇寵到了心尖尖上?沈薔這一巴掌,就是在打白家的臉!”
段薇薇更是漲紅了臉,尖叫道:“你這賤人敢打我?我一定要讓你死!”
她喘了口氣,眼神陰狠:“現(xiàn)在我改主意了,你如果不拿出這一個億,就別想活著離開白家!”
我冷冷盯著段薇薇的雙眼:“不就是一個億嗎?這點小錢我還是有的……”
“不過我賠完了你,你是不是也該賠償我?”
“賠償你什么?”段薇薇立馬開口,“你這賤人身上穿的加起來都沒有我一件衣服貴,有什么值得我賠的?”
我指了指地上已斷成兩截的縫尸針:“段薇薇,你踩斷了我們沈家祖?zhèn)鞯目p尸針,至少要賠一百億?!?/p>
“什么?一百億?”白玨慌忙開口。
“我看你這女人真是瘋得不輕,一根破針也敢獅子大開口!”
段薇薇更是怒不可遏:“你敢對白家敲詐勒索,就不怕我把你送進去吃牢飯嗎?”
人群中也對我指指點點,似乎認定了我是在白家敲詐。
可我卻拎起白玨的衣領(lǐng),一字一句的開口。
“白玨,滾回白家去問問你那些懂風(fēng)水的長輩,沈家的縫尸針到底有多貴重!”
4
白玨皺了皺眉,似乎在哪兒聽過沈家縫尸針的名號。
可他來不及深想,段薇薇便怒吼一聲:“保鏢!趕緊過來!這瘋女人在白家門口敲詐勒索,快給我打斷她的手腳!”
“白玨,你還愣著干什么?給我好好教訓(xùn)這個賤人!我可是你未來的嫂子,你哥說了,今天靈堂里發(fā)生的任何事都交給我處理!”
這句話徹底喊醒了白玨。
他狠狠拽開我的手,將我一把推倒在地:“別在這里危言聳聽!我白家見識過的世面還少嗎?從來沒聽過什么沈家縫尸針!”
眼看我摔倒在地,段薇薇也趕緊跟上來,趁機甩了我一耳光。
“你這賤人剛才敢當(dāng)著大庭廣眾的面打我,我現(xiàn)在就讓你嘗嘗白家的手段!今天我一定要廢了你的雙手雙腳!”
我咬緊牙關(guān),抬頭看向段薇薇和白玨。
從小到大,作為沈家縫尸針的繼承人,我從來沒受過這種罪!
從剛開始到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給足了白家臉面,可他們卻并不領(lǐng)情。
現(xiàn)在撕破臉,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眼看保鏢即將上前,我立刻給白父打去了電話。
“沈小姐,是不是尸體已經(jīng)縫合完成了?我這就讓白屹把10億打到你賬戶上。”電話那頭傳來恭敬無比的聲音。
我卻冷冷回應(yīng):“伯父,你讓我太失望了,白家的待客之道可真是讓我大開眼界。白屹的女秘書段薇薇聯(lián)合白玨,一起對我百般侮辱,說我招搖撞騙……段薇薇還弄壞了我的祖?zhèn)骺p尸針,你說這事兒要怎么平?”
“什么?”白父大驚失色:“沈小姐,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誤會?他們怎么敢?”
我再次開口:“而且,據(jù)我所知,段薇薇還懷了白屹的孩子,既然白屹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那么從今天開始,沈白兩家的婚約便不作數(shù)了!”
“沈小姐……沈小姐你冷靜一下!”白父的聲音明顯帶著顫抖。
他確實擔(dān)心失去沈家這個得力的親家。
畢竟當(dāng)初這份婚約是白父磕頭求了好久才求來的,如果一旦作廢,那對白家來說是巨大的損失!
可他道歉的話還沒說完,段薇薇便一把搶過了電話,對著白父一頓惡語相向。
“你就是沈薔找來的幫手?我告訴你,我是港城首富白家的少夫人,白家的一切都是我說了算!沈薔惹了我,打斷她的手腳都是應(yīng)當(dāng)?shù)?!?/p>
“不管你是誰,我限你10分鐘內(nèi)滾到白家老宅來給我磕頭道歉,不然你的手腳也別想保??!”
白父的聲音低沉下來:“我怎么不知道白家變成你說了算?”
段薇薇嗤笑一聲:“你這老東西是覺得自己活太久了嗎?還敢管白家的事?趕緊滾過來給我磕頭道歉,不然你們?nèi)叶紕e想好過!”
說著,她猛地掛斷了電話,得意地看向我。
“沈薔,只要有我在,什么幫手你都請不來!”
我只是冷冷看著她。
段薇薇怕是不知道電話那端便是如今白家的掌權(quán)人,白屹的父親。
她惹了不該惹的人,注定會為此付出代價。
就在此時,段薇薇再次指揮保鏢上前,想要打斷我的手腳。
我一步未退,就在保鏢即將動手時,門外傳來一聲怒吼。
“都給我住手!!我看誰敢動沈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