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醫(yī)生將手機遞到我面前,聊天界面上,對方的備注是:岳鼎。
我眼眸一縮,怎么會是他?
岳鼎是祁云照的死對頭,岳氏和祁氏都是做新能源汽車起家。
當(dāng)初祁氏被竊取機密,搶先發(fā)布新品的對家,就是岳氏。
手機在這時候震動起來。
我低頭一看,是個陌生號碼。
我沒接,對方鍥而不舍地繼續(xù)打,等到第三個電話亮起時,我按下了接聽鍵。
“你好,哪位?”
電話那頭的人輕笑一聲,風(fēng)輕云淡地說道:“我是岳鼎。”
“池和苑,你死了沒?”
我的呼吸一滯,有些沒好氣地回他:“快了?!?/p>
岳鼎似乎笑得更歡了,“知道快死了還不趕緊治病?!?/p>
“你爸從五十幾層樓上跳下來,就是為了保住你這條小命,你這一心求死算怎么回事?”
岳鼎說話還是一如既往地毒舌。
我和祁云照在一起時,曾在聚會上見過幾次岳鼎。
每次他一開口,基本就是無差別攻擊,用我爸的話說,岳家這位爺狂得沒邊兒了。
“行了,不刺激你了?!?/p>
“中心醫(yī)院被我收購了,以后你就安心在這里治病?!?/p>
“手術(shù)該做做,不行就到M國來治,我看這邊技術(shù)不錯。”岳鼎語氣輕松,像在跟我聊明天吃什么一樣稀松平常。
“我沒錢,不出國?!蔽夷瞄_電話,想要掛了。
“喂喂喂——池和苑你別掛電話,我還有件事!”岳鼎像是猜到我的動作一樣,急急地吼道。
“什么事?”我問。
“我下周回國,參加我家老爺子的婚宴?!?/p>
婚宴?岳鼎他爸都五十多了吧?
“下周六晚上七點,寶麗酒店?!?/p>
岳鼎一口氣把話說完,沒等我拒絕就掛了電話。
這算怎么回事?
我在中心醫(yī)院住了三天,一切指標(biāo)正常以后,王醫(yī)生才讓我出院。
岳氏老爺子的婚宴上了新聞,比祁云照訂婚的熱度還要高。
宣傳鋪天蓋地,S市政商兩界有頭有臉的人物,都表示自己會出席。
包括祁云照。
看到這些新聞,我更不想出門了。
岳鼎卻不準(zhǔn)備放過我,三點不到,一輛黑色的布加迪停到了樓下。
震動想起,號碼是岳鼎的。
我只能無奈地下樓,要是讓這位爺上來,以后我都不用在這兒住了。
岳鼎站在車邊,嫌棄地眼神對我上下打量一番,直接坐回車里,扔給我一句冷冰冰的:“上車?!?/p>
“我就知道你不會換衣服,也沒錢做造型?!?/p>
“小爺我最近高興,勉為其難地施舍一點時間給你吧?!?/p>
見我一直低頭不語,岳鼎問道:“不問問我為什么帶你去寶麗酒店?”。
我搖搖頭。
現(xiàn)在的我,廢人一個,身無長物,有什么可被人惦記的。
岳鼎笑了,“我記得當(dāng)初你爸,是因為建議投資人買虛擬幣才破產(chǎn)的吧?”
哪壺不開提哪壺,我抬起頭,瞪著岳鼎。
無聲地表示自己不滿。
岳鼎見我終于有了反映,等紅燈時,將自己的手機遞過來。
界面我熟悉,卻看到賬戶余額是在數(shù)字9后面,是一串?dāng)?shù)不清的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