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被熱可可泡軟的清晨窗簾沒拉嚴,陽光斜斜切進來,剛好落在沈倦的睫毛上。
林漾盯著那截睫毛數(shù)了半分鐘,數(shù)到第七根時,他忽然動了動,手臂把她往懷里又勒緊了些。
后背貼在他胸口,能感覺到他胸腔里的呼吸,帶著點剛睡醒的懶勁兒,
像貓把下巴擱在人手上的重量。“醒了?”他的聲音裹在被子里,有點悶,尾音拖得長長的,
“再躺會兒?!绷盅鷴炅藪?,沒掙開。她昨天睡前跟他說今早要試做草莓松餅,
特意調(diào)了五點半的鬧鐘——雖然鬧鐘響時她手忙腳亂按掉了,
還把他的胳膊當枕頭多壓了半小時?!八娠炓獊聿患傲?,”她轉頭去看他,
鼻尖差點撞上他的下巴,“面糊我昨晚就調(diào)好了,放冰箱會酸的。”沈倦閉著眼笑,
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陰影。他沒睜眼,手卻摸到她后頸,
指尖輕輕蹭了蹭——這是他哄人的時候才會做的動作,像撓小貓的下巴?!白屆婧嶂?,
”他往她頸窩里埋了埋,呼吸掃得她皮膚發(fā)癢,“我家漾漾的手是用來畫稿子的,
不是攪面粉的。”林漾被他蹭得忍不住笑,伸手去捏他的臉:“沈老板今天不上班?
”他開的甜品店平時七點就得開門揉面團?!罢埣倭?。”他終于睜開眼,
眼睛里還蒙著層水汽,“昨天誰說‘周末想賴到太陽曬屁股’?
”她忽然想起昨晚窩在他懷里看劇時,確實咬著他的睡衣袖子嘟囔過一句。
當時他正幫她剝橘子,只“嗯”了一聲,她還以為他沒聽見。掙不開他的胳膊,
林漾索性放棄,往他懷里又拱了拱。他的睡衣是她去年買的棉料,洗得發(fā)皺,
卻帶著股陽光曬過的味道,
混著點他慣用的雪松須后水——她總說這味道像“剛出爐的黃油面包”,
他每次都笑她“腦子里只有吃的”?!澳悄闳プ鏊娠?,”她討價還價,指尖戳他的腰,
“你做的比我好吃?!彼钆掳W,縮了下,卻還是沒松手。“再抱十分鐘,”他低頭,
額頭抵著她的,“十分鐘就去?!标柟庥峙栏吡它c,照在他鎖骨上,那里有顆很小的痣。
林漾忽然湊過去,飛快地在那顆痣上啄了一下。沈倦的身體僵了半秒,然后低低地笑出聲,
胸腔的震動透過相貼的皮膚傳過來,像悶在棉花里的鼓點?!傲盅?,
”他捏著她的后頸把她抬起來,眼睛亮得像盛了光,“這招犯規(guī)?!睕]等她反應過來,
他的吻就落下來了。不是那種很急的吻,像含著塊化了一半的糖,慢慢碾過她的嘴唇。
她聞到他嘴里的薄荷味——是昨晚睡前刷了牙的,他總說“接吻要講衛(wèi)生”,
卻每次都在她剛吃完零食時湊過來。松餅最終還是他做的。林漾坐在廚房的高腳凳上晃腿,
看他系著那件印著小熊圖案的圍裙——是她逛街時非要買的,說“跟你本人很配”,
他嘴上嫌幼稚,卻每次做飯都乖乖穿上。平底鍋里的黃油滋滋響,他倒面糊時手腕轉得很穩(wěn),
邊緣很快煎出焦糖色?!耙餍牡倪€是全熟的?”他回頭問,陽光從他身后照過來,
把他的輪廓描得毛茸茸的?!傲餍?!”林漾喊,“上次你做的流心松餅,蛋黃裹著草莓醬,
超好吃?!彼麤]說話,只是往面糊里敲雞蛋時,特意挑了個蛋黃更黃的。等松餅端上桌,
林漾發(fā)現(xiàn)盤子邊擺著一小碟淡奶油,
上面撒了層碾碎的凍干草莓——她上周說“奶油里加草莓碎像在吃云朵”,
他當時正在算賬單,筆尖頓了頓,也沒接話?!翱斐裕瑳隽肆餍木湍×?。
”他把叉子塞進她手里,自己拿起另一塊,卻先咬了口她盤子里的?!拔?!”林漾拍他的手,
“你自己有?!彼乐娠炐Γ劬澇稍卵溃骸澳愕谋容^甜。”窗外的麻雀落在晾衣繩上,
嘰嘰喳喳的。林漾叉起一塊松餅,剛要送進嘴里,忽然被他伸手攔住?!白旖钦吹侥逃土?。
”他說。然后低頭,用舌尖輕輕舔掉了那點白色的痕跡。林漾的臉“騰”地一下熱起來,
像吞了顆滾燙的糖。她瞪他,他卻一臉無辜地挑眉:“省得你拿紙巾擦,浪費。
”第二章:超市冷柜前的草莓味爭執(zhí)出門前的二十分鐘,全耗在穿什么上了。
林漾從衣柜里翻出三條裙子,對著鏡子比劃來比劃去。第一條碎花的,
她說“像偷穿了隔壁阿姨的”;第二條牛仔的,她蹲下去拽裙擺,
“坐購物車會往上跑”;最后套了件沈倦的黑色衛(wèi)衣,下擺快遮到膝蓋,
她對著鏡子轉了個圈,“這個好,方便?!鄙蚓肟吭陂T框上看她,手里轉著車鑰匙。
“穿我的衣服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屁孩。”他說,語氣里卻帶著笑。
“本來就是偷穿男朋友的衣服嘛?!绷盅鷱澭敌瑤?,聲音含在衛(wèi)衣領子里,有點悶。
等她系完抬頭,發(fā)現(xiàn)他正低頭看手機,耳朵尖卻紅了一小塊——這人總是這樣,
聽不得她正經(jīng)說情話,反倒吃這套沒頭沒腦的嘟囔。超市的購物車被他擦得干干凈凈,
林漾剛要邁腿坐上去,就被他按住肩膀:“別坐,輪子有點晃?!薄熬鸵??!彼Y?,
伸手抓住車把手晃了晃,“上次王姐家的小侄女都能坐,我怎么不能?”他拗不過她,
只好嘆口氣,伸手托了把她的腰,把她穩(wěn)穩(wěn)送進購物車里。“抓好了,摔了我可不負責。
”嘴上這么說,推車時卻特意放慢了速度,過減速帶時還抬手護了下她的膝蓋。路過零食區(qū),
林漾眼尖地瞥見最上層的番茄味薯片。那是她的本命口味,可惜上次來晚了被搶光了,
她當時蹲在貨架前氣鼓鼓地說“再也不來這家超市了”,沈倦在旁邊掃碼付賬,
只淡淡說了句“下周再來”?!耙莻€!”她指著薯片喊,手夠不著,急得在車里蹭了蹭。
沈倦抬手拿了兩包,扔進車里?!安皇钦f再也不來了?”他低頭看她,眼里憋著笑。
林漾的臉有點熱,伸手去搶薯片想拆,被他一把按住手?!跋荣I別的,”他推著車往前走,
“等會兒結賬再吃,不然你又要把碎渣掉滿車。”她氣鼓鼓地把薯片抱在懷里,
像護著什么寶貝。冰柜前的冷氣撲在臉上,林漾盯著里面的草莓冰淇淋移不開眼。
包裝是粉白相間的,上面畫著只啃草莓的兔子——她上周刷短視頻時見過,
當時還跟他說“包裝可愛到舍不得吃”。沈倦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彎腰打開冰柜,
拿了兩盒。“生理期過了?”他問,語氣很自然,像在問“今天吃米飯還是面條”。
林漾點頭如搗蒜,眼睛亮得像裝了星星?!爸荒艹园牒?。”他把冰淇淋放進購物車,
又順手拿了盒芒果味的塞進去,“剩下的我解決。”她剛想歡呼,就看見他拿芒果味時,
手指在包裝盒上頓了頓——那盒芒果味的邊緣有點癟,是被人捏過的。
他換了旁邊一盒棱角分明的,才放進車里。結賬時,收銀員阿姨掃碼掃到那兩包番茄味薯片,
抬頭笑:“小姑娘愛吃這個?我家孩子也總搶著要?!绷盅哪樃t了,往沈倦身后縮了縮。
他很自然地把她往自己這邊帶了帶,手里還拎著剛結完賬的袋子?!班?,她愛吃?!彼f,
語氣平淡,卻帶著種“我家小孩就這樣”的縱容?;丶衣飞希盅诟瘪{上拆薯片,
剛塞了一片進嘴,就被他轉頭搶了去?!吧蚓?!”她舉著薯片盒瞪他。他嚼著薯片笑,
騰出一只手揉了揉她的頭發(fā):“嘗嘗?!?紅燈亮時,他忽然湊過來,
飛快地在她嘴角親了一下,舔了舔嘴唇,“番茄味的,有點甜。”林漾的心跳漏了一拍,
薯片渣差點嗆進喉嚨里。到家時天剛擦黑,沈倦把購物袋拎進廚房,林漾跟在他身后,
像只小尾巴。他從袋子里翻出橘子,坐在沙發(fā)上剝,指甲縫里很快沾了層橘絡。
林漾窩在他旁邊的地毯上,拆了包薯片,咔嚓咔嚓地啃。他剝好一瓣橘子,遞到她嘴邊。
林漾張嘴咬住,舌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指尖,兩人都頓了一下。她含著橘子,忽然湊過去,
把橘子渡到他嘴里。橘子的酸甜混著薯片的咸香,在唇齒間漫開。沈倦扣住她的后頸,
加深這個吻,呼吸有點亂:“林漾,你這是在勾我……”窗外的路燈亮了,
暖黃的光透過紗簾灑進來,落在散落一地的薯片袋上。林漾靠在他胸口,
聽著他越來越快的心跳。第三章:被姜撞奶焐熱的雨天畫室的窗戶沒關嚴,雨絲斜斜飄進來,
打濕了窗臺的半張畫紙。林漾正踮腳去關窗,手機在口袋里震個不停,掏出來一看,
是沈倦的電話?!霸谀??”他的聲音透過雨聲傳來,有點吵,卻聽得清尾音里的急。
“畫室啊,”她把聽筒貼緊耳朵,“剛畫完最后一筆,正收拾東西呢。”“站在門口別動,
我五分鐘到?!彼麤]等她回話就掛了,忙音里混著汽車發(fā)動的聲音。林漾愣了愣,
走到門口才發(fā)現(xiàn)雨下得比剛才大了十倍。豆大的雨點砸在臺階上,濺起半尺高的水花,
遠處的樹被風刮得歪歪扭扭,像被人按著頭鞠躬。她早上出門時看天氣預報說晴天,
連傘都沒帶。正縮著脖子往臺階下瞅,一輛熟悉的白色SUV“吱呀”一聲停在路邊。
沈倦沒等車停穩(wěn)就推門下了車,手里舉著把黑色的大傘,三步并作兩步?jīng)_過來。
“怎么不帶傘?”他把傘往她這邊狠狠傾斜,自己半個肩膀露在雨里,
西裝外套很快洇出深色的水痕?!疤鞖忸A報騙我!”林漾被他拽進傘下,
鼻尖碰到他濕漉漉的鎖骨,聞到他身上混著雨水的雪松味——比平時淡了點,
卻更像剛曬過的被子被雨打濕的暖香。他沒說話,只是伸手把她的頭發(fā)往后捋了捋,
指尖碰到她耳尖時頓了頓:“凍著了?”林漾搖搖頭,剛想說“不冷”,就被他塞進副駕駛。
車里開了暖氣,座椅是熱的——他大概出門前特意遠程開了空調(diào)?!暗任覂煞昼?,
”他繞到后備箱拿毛巾,回來時頭發(fā)還在滴水,卻先把毛巾鋪在她腿上,“擦擦干,別感冒。
”畫室在老樓的三樓,沒電梯。沈倦拎著她的畫板走在前面,樓梯間的燈泡接觸不良,
忽明忽暗的。林漾跟在后面,看著他后背洇濕的西裝,
然想起他早上出門時穿的就是這件——她還夸過“沈老板今天穿得像要去談幾百萬的生意”。
走到二樓轉角,她腳下被臺階絆了下,手里的顏料盒“嘩啦”一聲散在地上。
鈦白和鈷藍混在一起,在水泥地上暈開片亂七八糟的藍?!靶⌒狞c!”沈倦立刻轉身扶她,
手里的畫板“咚”地撞在墻上,蹭掉一小塊墻皮。他看都沒看畫板,
只盯著她的手:“沒摔著吧?”林漾的手被他攥在掌心,能感覺到他指腹的溫度,
混著點雨水的涼,反而更燙。她搖搖頭,彎腰去撿顏料管,被他按住手:“我來。
”他蹲下去撿,濕頭發(fā)垂下來,滴了兩滴水在顏料漬上,把那片藍暈得更大了。
林漾忽然發(fā)現(xiàn)他的襯衫領口往下,鎖骨那里有道淺淺的紅痕——是早上她咬的,
當時他笑著躲,說“別鬧,要遲到了”?;氐郊視r,兩人都帶了身濕氣。
沈倦把畫板靠在門邊,轉身就去浴室拿毛巾,
出來時把一條毛茸茸的浴巾往林漾頭上一罩:“擦擦干,別感冒。
”浴巾上有股淡淡的檸檬味,是她上周新買的洗衣液,他總說“香得像把檸檬糖泡在水里”。
林漾頂著浴巾擦頭發(fā),看見他把自己的濕西裝脫下來,搭在沙發(fā)扶手上。
里面的白襯衫濕了大半,貼在背上,能看清他肩胛骨的形狀。“我去煮姜撞奶。
”他轉身進廚房,沒一會兒就傳來叮叮當當?shù)穆曧憽蟾攀桥龅沽苏{(diào)料罐。
林漾擦著頭發(fā)走過去,果然看見他正蹲在地上撿撒出來的紅糖塊,額前的濕頭發(fā)滴著水,
落在地板上,洇出一小片深色。“我來吧?!彼焓忠獛兔Γ凰醋〖绨蛲频介T口,
“出去等著,這里腥?!彼蠼材虝r,林漾就趴在廚房門框上看。他把生姜切成末,
用紗布包著擠汁,動作有點笨,汁水流到手腕上也沒察覺。倒牛奶時手一抖,
濺了些在灶臺上,他皺著眉用抹布擦,結果越擦越花。“好了。”他端著兩個白瓷碗出來,
碗邊還沾著點奶漬。他把其中一碗放在林漾面前,自己先拿起勺子舀了一口,“不燙了,
也不辣,放了好多紅糖?!绷盅鷦傄?,手機在口袋里震動,她手忙腳亂掏出來,
不小心碰翻了桌上的水杯,水灑了半桌?!鞍パ剑 彼琶θツ眉埥?,沈倦已經(jīng)抽了紙過來,
手比她快半拍。他擦桌子時,袖子沾到了水,他干脆把袖子卷起來,
露出小臂上的一道淺疤——是去年幫她搬畫架時被釘子劃的,當時她哭了半天,
他笑著說“小口子,比你畫的線條還淺”。晚上窩在沙發(fā)上看電影,
林漾把腳伸進沈倦的羊毛襪里,他的腳比她的熱,像揣了個小暖爐。電影放到一半,
她想吃茶幾上的爆米花,剛伸手,就被一顆爆米花砸在臉上?!吧蚓?!
”她撿起爆米花丟回去,正砸在他額頭上。他低低地笑,伸手把她往懷里拽了拽,
讓她靠在自己胸口?!皠e動,”他說,“再動爆米花要撒了?!苯Y果他說話時太用力,
懷里的林漾沒坐穩(wěn),往旁邊歪了歪,手肘撞到了茶幾角?!八弧彼鄣梦丝跊鰵狻?/p>
沈倦立刻坐直,抓起她的胳膊翻看,語氣里帶了點慌:“撞哪了?紅了沒有?
” 他的指尖有點抖,碰得她胳膊癢癢的。其實不怎么疼,就是嚇了一跳。
但看他急得皺眉的樣子,林漾忽然覺得有點甜,故意皺著眉說:“好疼啊?!彼桓帕?,
起身就要去拿藥箱,被她一把拉住?!膀_你的,”她笑著往他懷里鉆,
“想讓你親我一下就不疼了。”沈倦的臉“騰”地紅了,比電影屏幕上的晚霞還紅。他低頭,
在她額頭上輕輕啄了一下,像怕碰碎什么似的。電影結束時,雨已經(jīng)停了。
窗外的月亮從云里鉆出來,清幽幽的。林漾打了個哈欠,往他懷里縮了縮,沒多久就睡著了。
沈倦低頭看她,她的睫毛在月光下投出小扇子似的影子,嘴角還微微翹著,
像夢到了什么開心事。他小心翼翼地把她抱起來,起身時沒注意,
后腦勺“咚”地撞到了沙發(fā)上方的壁燈。他疼得齜牙咧嘴,卻死死抱著懷里的人沒松手,
腳步放得更輕了。把她放在床上時,她忽然哼唧了一聲,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角?!安蛔?,
”他坐在床邊,輕輕拍著她的背,像哄小孩,“在這陪你?!痹鹿馔高^窗簾縫落在她臉上,
沈倦低頭,在她發(fā)頂印了個吻,輕得像落了片羽毛。他忽然想起下午在畫室門口,
他撐著傘跑向她時,她站在屋檐下,像只被雨打濕翅膀的小鳥,看見他就眼睛一亮。
那時候他心里只有一個念頭:跑快點,再快點,別讓她淋著。原來下雨天最暖的不是姜撞奶,
是有人把你護在傘下。第四章:被草莓醬沾滿的生日林漾是被窗簾縫漏進來的陽光晃醒的。
剛睜開眼,就看見枕頭邊放著個絲絨盒子,酒紅色的,
邊角有點磨毛——是她去年在中古店看中的,當時拿在手里轉了半天,
說“裝首飾肯定好看”,沈倦在旁邊看手表,說“再不走趕不上甜品店開門了”。盒子沒鎖,
一掀就開了。里面躺著條細項鏈,吊墜是個迷你畫筆,銀色的,筆尖鑲著點碎鉆,
像沾了星星的顏料。她翻過來,發(fā)現(xiàn)筆桿背面刻著個極小的“倦”字,
刻痕里還沒來得及拋光,有點硌手。“醒了?”沈倦端著早餐進來,
身上還系著那件小熊圍裙,“看了?”林漾捏著項鏈抬頭,他剛好走到床邊,
陽光落在他肩膀上,把他的影子投在被子上,毛茸茸的?!澳闶裁磿r候弄的?
”她的指尖劃過那個“倦”字,有點燙?!吧蟼€月找老周打的?!彼言绮头旁诖差^柜上,
是碗赤豆元宵,紅豆煮得爛爛的,浮著層蜜色的漿——她不愛吃太甜的,
他總把紅豆湯的糖減半,說“靠紅豆本身的甜就夠了”。“你上次畫稿時,筆桿斷了,
說‘想要支永遠不會壞的筆’?!绷盅鋈幌肫鹕蟼€月趕稿到凌晨,鉛筆斷在畫紙上,
她氣鼓鼓地把斷筆扔在桌上,確實嘟囔過這么一句。當時他在客廳給她熱牛奶,
只喊了句“別扔,我來修”,她還以為他沒聽懂?!皫臀掖魃??”她把項鏈遞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