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哥哥,你跑快點嘛!”小女孩清脆悅耳的聲音劃破長空,如同銀鈴一般在空中回蕩。
“呼哧呼哧......不是......小小,你怎么那么能跑啊,你哥都被甩到后面了!
”被喚作蒼哥哥的小男孩一邊大口喘著粗氣,一邊奮力追趕著前方的小女孩。
汗水順著他的臉頰滑落,浸濕了他額前的頭發(fā)。他們身處一片廣袤無垠、芳草萋萋的草地上。
微風輕拂,綠油油的草叢如波浪般起伏搖曳,散發(fā)出陣陣清新的草香。陽光灑下,
給這片草地披上了一層金色的紗衣。而在這兩個孩童身后不遠處,還有另外一個男孩。
他同樣跑得氣喘吁吁,上氣不接下氣。盡管已經(jīng)拼盡全力,但在他的視野中,
前面那兩個人卻似乎越來越遠,而且速度還在不斷加快?!懊妹?,
還有蒼兄......呼呼......你們慢點啊......等會我!
”男孩聲嘶力竭地呼喊著,希望能夠讓前面的兩人放慢腳步等等自己。然而,聽到他的話語,
女孩不僅沒有停下腳步,反而扭過頭來,露出一個俏皮的笑容,
然后用更大的聲音回應(yīng)道:“我才不要呢,娘做的點心可不會等人哦,
晚到的人就只能吃涼的啦!”三人的聲音回蕩在這片天地,為它勾勒出了一抹亮色。“娘,
我們回來啦!小姑娘蹦跳著進了柳家大門,沖著屋子里喊著。“誒,你哥哥他們呢?
”一身貴氣的婦人應(yīng)聲出來,望著一身粉紅色裙子的小女孩,眼神溺愛的問。
“他們倆個跑的好慢的”小女孩嘟著嘴,
語氣幼稚而又充斥著不滿:“肯定是娘的點心不夠吸引他們才跟不上來的?!闭f著,
她的眼神又微微亮了亮,語氣俏皮道:“所以,點心給我一個人吃就好啦!
”貴婦人走到小姑娘身前,輕輕蹲下?lián)崦念^:“我們家小小真是只小饞貓。
”“娘”“柳姨”兩人正在說笑,大門處就傳來了兩個孩童清亮的聲音。
兩個男孩倚在門邊喘著氣,他們理著自己發(fā)亂的衣角沖著院里面的兩人說著話。
其中那個被遠遠甩在后面的男孩沖著小女孩走去:“小小,你怎么不知道等等你哥哥啊,
可累死我了,幸虧蒼兄陪著我……”后面的男孩迎合著笑了一聲,也跟著往前走去?!昂昧?,
不要鬧了,我剛剛做了點心,快進屋來吃吧”婦人溫柔的聲音響起,
三人嘰嘰喳喳的聲音又同時變成了吞咽口水的聲音,乖乖的跟著婦人進了屋子。
“蒼哥哥(嚼嚼嚼)……你的夢想是什么???
生啦(嚼嚼嚼)”“還有我(嚼嚼嚼)……我想做治理百姓的大官(嚼嚼嚼)”“誰問你啦!
”小女孩翻了個白眼,對這個突然回答他的親哥表達不滿。映著枝頭鳥兒歡快的叫聲,
婦人溫柔的聽著三小只吵鬧的聲音,不時的笑著。春盡冬去,十五年后。咚咚咚。
“升堂——”“威武~~威武~~”“大人來抓我嘛”“人家在這兒呢!”“快來快來嘛。
”我穿過鄭微堂的過道,剛一入大人府邸門前。就聽到了這一群鶯艷的惡心聲音。該說不說,
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硬著頭皮走到門前,艱難的抬起手,敲了敲這兩邊鍍了一層金的門。
“大人,升堂了,都等著您過去伸冤呢?!卑?。你別說。我這一句話,
頓時讓這府邸清凈了許多。嗯,我真是個清除擾民的好記錄官?!爸懒耍?/p>
你且在院內(nèi)稍等片刻。我這邊出來?!毕铝伺_階。我又四處打量了一下這座豪華府邸。嘖,
要不是人家說天高皇帝遠。這座府邸真稱得上是一座小型宮殿。我正感嘆著。只聽吱呀一聲,
門開了,我往身后看去,就映出一張滿臉威武的清爽臉龐。或許,
這就是別人說的衣冠禽獸吧。不敢多看,我連忙躬身行了一禮:“大人。
”“嗯”他往下走過,在走到我身邊的時候問道:“這次又是哪個多事的人?
”我連忙跟上了他的步伐,上前迎合道:“還是柳小小那個案子。劉二奶奶這次又來了。
”“嗯?”他挑了挑眉,神情似乎有些不滿,憤然道:“本官上司都已經(jīng)明確的判過了,
不就是死個人嗎?擾了本官兩次雅興?!蔽页榱顺樽旖?。不敢言語。
“這次……”他似乎想起什么,問道,“這次,他有沒有拿堂嬸的銀錢?”“沒。
”我連忙回:“倒是薛家那里,薛青青的哥哥給了不少?!闭f罷,
我從袖口中拿出了薛家給的那十兩銀子。他看都不看一眼,隨手接過。
這次倒也沒問我有沒有私吞了,而是直接塞進了袖口。我隨著他的龍行虎步。
直至他坐到審案桌前,我這才轉(zhuǎn)了個彎,坐在臺階下的小書桌上。拿起了筆。啪!
我筆差點掉落。狗官!我內(nèi)心暗罵。就聽審案堂上的那個大人大喝一聲:“大膽刁民!
本官已判柳小小之死實屬冤案為何不將死人安生入葬,繼續(xù)過你的太平日子,
卻又來擾這民生?你以為所有人都如你一般清閑不成?底下的老婦人淚落濕裳,
臨近她一旁的我,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他臉上的淤青和無意間露出的外上的疤痕。
“我寡婦無依無靠,死便死了,但我膝下僅有這么一個女兒,平時是打也不得,罵也不得,
卻更是懂事。只恨他薛家以勢壓人,和那毒婦合起伙來,謀害我家閨女。
您說我怎能視而不見,讓我那女兒蒙冤身死?”這是我寫的內(nèi)容,實際上他罵人罵的更毒,
賣慘賣的更狠。寫到這里,我就有點兒寫不下去了。一來他的眼神不住瞟我,二來,
他這次說的話和上次沒有區(qū)別。很矛盾,這就不得不說上次是怎么個事兒了。就上次,
他說完那些詞之后,因為事先沒付銀子。被大人插科打諢應(yīng)付過去。
給本應(yīng)該判刑的薛家落了個冤枉的名。(當然,其實薛家到底犯沒犯罪還是存疑的。
)你說這人也真是有意思,想判刑時“莫須有”都要判一判。不想判時,含糊著也就過去了。
雖然那老寡婦最后沒啥事兒,但整個堂上數(shù)她哭的最兇,鬧得整個堂上如同兒戲。
雖然本來就是兒戲,但面子上還是要好的。狗官無奈,派我到薛家說個分別,
要賠個幾兩銀子給她。薛家那里出手也是闊氣,畢竟能用錢解決的事兒,
在他們眼里看來都是小事兒。誠然,那些錢也有那么一丟丟進了我的口袋里,
但大部分都被他收了。按理來說,那些錢足夠他衣食無憂一輩子了,
而且既收了錢又來說這個是啥意思?更讓我疑惑的是,他身上的傷是怎么回事兒?
難不成又在薛家鬧,被打出來了?我也沒聽說有這事兒啊。然而,更讓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
他老看我干啥?我身上有銀子?還是我臉上有米飯?。?/p>
嘶………………那我這苦心營造的形象豈不全毀了?這樣想著,我下意識摸了下臉。嗯,
圓潤有光澤?!翱?!”堂上的大人又有不滿,他這一聲咳,我又回了神?!傲褘D啊。
”我繼續(xù)拿筆寫?!澳阏f你就這么一個女兒但本官分明查到你還有一個兒子。你說你不打她,
也不罵她。但鄰里街坊分明都看到你在她小時候就拿柳條抽他,罵他。在你嘴里,
本官聽不到一句實話,也不想在這件事上浪費時間。來人。傳蒼郎中。
”嚯我還以為你要用刑呢。惡人竟是我自己呀。我一面寫一面心理活動飛天,
一面又面無表情的寫。蒼郎中嘛,就是柳小小生前的未婚夫,是十里八鄉(xiāng)有名的俊后生。
只是比我差點兒意思就是了。哦對,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薛家的上門女婿了。想起他,
我也不禁暗自咂舌。這個蒼懷玉是我們縣里有名的郎中,那縣太爺,哦,也就是坐堂上這位,
他的兒子得了怪病,請了很多郎中都束手無策,偏偏蒼郎中一看就好,真是神醫(yī)。當然。
可能也正是因為這事,大人的兒子給他求情。薛家又塞了銀子,再加上證據(jù)不足立案。
所以這件事兒含糊著也就過去了。要我說,最大的受害者還是柳小小這丫頭,
未出閣的黃花大閨女,說死就死了。當然,因為證據(jù)不足,除了縣太爺,誰也不敢妄下定論,
這人到底是不是薛清清兩個人害死的,還是存疑的。“大人?!鄙n郎中的身影立于公堂之上,
我立刻就覺察到了危機感。所有人的目光好像真的聚集在了他身上。我死死的盯著他。
他的膚色蒼白,不如我健康。他的頭發(fā)柔順,不如我狂放魅力。他的青衫雜七雜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