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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一天二十四小時免打擾的他,現(xiàn)在為了能接到謝清然的消息,他把鈴聲設置成了最大聲。
接通后,入耳的不是謝清然的聲音,而是推銷的。
他眸中的光亮再次熄滅。
與此同時,孤島。
謝清然被人帶著走到了基地。
在這里,她見到了昔日熟悉的同事。
看到她,同事紛紛驚愕不已。
那年謝清然家里突遭大事,背上天價債款,為了還債,謝清然退出了團隊,這一退出就是五年。
五年后,誰都沒想到會在這里再次碰到謝清然。
“清然,沒想到真的是你,開始老師說你要來的時候我們還不信?!?/p>
“是啊,畢竟你已經(jīng)銷聲匿跡好幾年了?!?/p>
“我們真的很想你,想念那些年和你一起并肩作戰(zhàn)?!?/p>
其實那年謝清然給自己留了后路,就是不公開自己的信息。
只要不公開自己的信息,她就還有退路。不過現(xiàn)在她把身份信息注銷,也算是一條退路。
她雙目含淚,被人簇擁到中央。
但很快有人注意到,謝清然和他們不再是同事的關(guān)系。
而是,實驗者。
“清然,你怎么......”
“我們以為你這些年過得很好的,沒想到。”
“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治好你的。”
謝清然熱淚盈眶,聞言重重點頭。
在所有人沒注意到的時候,一個金發(fā)男人緩緩走到謝清然身后,語調(diào)平和。
“你回來了,清然?!?/p>
說話的人是陸予深,謝清然的死對頭,兩人從小學斗到大學,從大學斗到研究所。
陸予深曾放出狠話,有他在,謝清然只能當?shù)诙?/p>
后來謝清然家里出事,他也確確實實當了五年的第一,但心里卻總不是滋味。
看到故人回歸,他心里生出絲絲縷縷的雀躍。
謝清然恍惚一陣,往事如流水一般淌過她的心尖,在她心頭畫上一個圓圈。
她笑容燦爛,問了個好。
“是啊,這不是回來搶你的第一嗎?”
陸予深愣了愣,旋即綻放笑容。
他等這句話,等了太久了。
熟悉環(huán)境后,謝清然被帶進了實驗室,穿上了白色大卦,隨后是身體安置進管子,吃不完的藥,動不完的手術(shù)。
但每一次手術(shù)前,陸予深都會在她耳旁說一句話。
“一定要醒過來,我在第一的位置等著你。”
這句話仿佛成了她的信念,每次意識決堤時,她都靠著這句話找到回去的方向。
終于在一場手術(shù),謝清然陷入漫長的昏迷。
陸予深開始衣不解帶守在她旁邊。
京城,醫(yī)院。
宋染染被霍宴宸囚禁了起來,不為別的,只為找到謝清然后把心臟移植到謝清然身上。
在得知真相后,他從開始的痛徹心扉到現(xiàn)在的迫于挽救。
但謝清然卻仍舊沒有消息,她就好像憑空消失一樣。
宋染染每次見到他,都會懇求他把兒子從國外帶回來。
以往會因為宋染染的話心軟的霍宴宸如今卻置若罔聞,只是輕描淡寫瞥了她一眼后冷聲道。
“他的出生本來就是不光彩的,讓他出國,已經(jīng)是我仁至義盡,宋染染,你再說讓他回來的話,別怪我不客氣?!?/p>
宋染染張口結(jié)舌,一時不知所措。
她怎么也想不通,為什么霍宴宸會突然變成這樣,以前她也算計過謝清然,但每一次霍宴宸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那時霍宴宸說。
“只要寶寶開心就好?!?/p>
但現(xiàn)在,霍宴宸卻因為謝清然,要將她折磨致死,還把曾經(jīng)被他小心呵護著的兒子孤零零送到國外。
霍宴宸沒再說話,出了地下室,他忙不迭拿出手機,向助理詢問進度。
上一次詢問進度是半個小時前,但他好像不知疲憊一樣。
對話框顯示對方正在輸入中,霍宴宸焦急不已,直接給助理打去電話。
接通后,對方磕磕絆絆道。
“查清了,夫人是被一個叫陸予深的人帶走的,只是他的履歷和個人經(jīng)歷都是空的,查無此人?!?/p>
霍宴宸陷入漫長的沉默當中,倏地,他開口詢問起另外一件事。
“查清把宋染染兒子抓到清然別墅里的人是誰了嗎?”
他眼眸微瞇,帶了些期盼,更多的是害怕。
他不敢面對事實,卻又不忍心讓謝清然背鍋。
“是宋染染,監(jiān)控里顯示,是宋染染把她兒子關(guān)進的小黑屋,和夫人沒關(guān)系。”
電話掛斷,霍宴宸仰頭逼退眼眶的濕意,卻還是有幾滴倔強地滑入鬢角。
心里關(guān)于自責和愧疚的情緒交錯雜糅,繪制成謝清然落淚的畫面。
他竟,再一次錯怪了謝清然。
霍宴宸雙腿倏地發(fā)軟,順勢癱軟在地,恍惚間,他想起從前謝清然被他人污蔑,說她是來盜取公司機密的。
霍宴宸想都沒想,直接揍了那人一頓。
只因為他相信,謝清然絕對不會做那種事。
可后來,他卻因為宋染染讓謝清然淚流了無數(shù)次。
鋪天蓋地的愧疚將他層層包裹,他緊抱著謝清然沒帶走的衣服,哭得泣不成聲,仿佛只有這樣,他就還沉浸在謝清然沒離開的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