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那天之后,時父被帶走,溫嶼洲不知所蹤。
白染櫻獨自守在溫嶼洲的別墅。
半夜,一個渾身酒氣的男人闖進她房間。
白染櫻心驚,以為是賊,抓起花瓶就要砸下。
卻發(fā)現(xiàn)是溫嶼洲。
他滿身酒氣,胡子拉碴,頹廢不堪。
白染櫻看著他,五味雜陳。
男人抬頭,迷蒙的雙眼倏然亮起。
他踉蹌站起,一把抱住白染櫻:“夏夏!你回來了!太好了!”
被他抱住的白染櫻,身體瞬間僵硬。
昏暗的屋里只亮著一盞壁燈,昏黃光線勾勒出兩人緊貼的身影。
正當溫嶼洲要進一步動作時。
白染櫻用力推開了他。
將他扶到床上。
她看著眼前這個男人,他口中不斷喃喃著“夏夏”。
時哭時求......
白染櫻終于明白,在這場復仇里,她最渴望的不過是一個家,一份沉甸甸的愛。
就像溫嶼洲愛著時瑾夏。
在夜場酒吧工作時,她見過太多衣冠楚楚的男人。
她告誡自己不要動心。
可溫嶼洲的萬般呵護,終究讓她淪陷。
所幸,時瑾夏走了。
再也不可能原諒溫嶼洲。
她有的是時間讓他忘記時瑾夏,愛上自己。
念及此,她褪下衣衫,躺進溫嶼洲懷里。
第二天醒來,溫嶼洲看到的是衣衫不整的白染櫻。
和同樣赤裸的自己。
他驚慌地抓起被子,動作驚醒了白染櫻。
白染櫻恰好醒來。
“阿嶼,你去哪?”
溫嶼洲穿鞋的動作一頓:“對不起,我們分手吧?!?/p>
“你說什么?”白染櫻瞪大眼睛,難以置信。
“放心,我會給你一筆錢,”他穿好衣服,“足夠你后半生衣食無憂?!?/p>
他說完便要走,卻被白染櫻死死拽住衣袖。
“溫嶼洲!你不能這么對我!”白染櫻徹底慌了,“是你先說喜歡我的!你不能在和我......之后立刻分手!”
她淚流滿面:“我不分!我不同意!”
白染櫻又哭又鬧。
可這次溫嶼洲沒有像往常那樣哄她,只是沉默地站在一旁。
哭著哭著,白染櫻察覺不對。
溫嶼洲在此刻開口:“我愛的人是時瑾夏。一直都是。希望你能理解?!?/p>
話說出口,他心口像卸下巨石。
白染櫻不放手,反而逼問:“你想清楚了?時瑾夏不會回來了!你找到她,她也不會理你!”
這句話像刀扎進他心口。
這幾日他夜夜買醉,只想忘記時瑾夏。
結(jié)果越喝越清醒,越想時瑾夏。
他終于意識到,十年光陰,時瑾夏早已長在他心口,成為他生命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若強行將她剝離,他亦無法存活。
“我想好了。這輩子,我只愛時瑾夏?!睖貛Z洲一字一句,斬釘截鐵。
他的眼神從未如此堅定,比望向白染櫻時更加明亮。
溫嶼洲掰開白染櫻的手:“我現(xiàn)在只有一個念頭,去找她,求她原諒。”
白染櫻的心沉入海底。
溫嶼洲快速穿衣,撥通助理電話:“立刻!馬上!查時瑾夏的位置!”
掛斷電話,他疾步?jīng)_向車庫。
白染櫻難以置信,發(fā)瘋般追上去:“溫嶼洲!你給我站住!我不準你去!”
女人的尖叫在寂靜的別墅區(qū)格外刺耳。
但溫嶼洲沒有停步,反而加快速度。
他迅速按下車鑰匙,開門,啟動引擎。
邁巴赫消失在街角的瞬間。
白染櫻裹著床單癱倒在地。
她終于明白。
溫嶼洲不會回頭了。
他要去找時瑾夏。
他真正愛著的人。
機場里人潮洶涌。
溫嶼洲剛抵達,助理便傳來最新消息:“溫總,時小姐在海島訂了一周的酒店,應該不會這么快離開?!?/p>
助理小心翼翼地匯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