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溫嶼洲低沉的聲音響起,帶著上位者的威壓。
眾人瞬間噤若寒蟬。
他環(huán)視一周,冷笑。
“既然你們數(shù)學這么好,一分鐘內(nèi),給我數(shù)出一千張A4紙?!?/p>
“做不到,全部滾蛋!”
眾人臉色煞白,有人幾乎要哭出來。
“怎么辦......我爸還病著......我不能失業(yè)......”
本打算離開的時瑾夏,聽到這句話,腳步頓住。
她走過去,在哭泣的女同事耳邊低語幾句。
女同事眼睛一亮,舉手。
“溫總,我試試!”
只見她快速操作幾臺打印機。
不到一分鐘,厚厚一疊空白文檔堆在桌上。
“溫總,按您要求,一千份?!?/p>
眾人驚嘆。
“還能這樣?時秘書真厲害?!?/p>
“有些人啊,拍馬也趕不上?!?/p>
周圍的冷嘲熱諷,徹底擊潰白染櫻的驕傲。
“我走!”她擦掉眼淚,語氣倔強,“要不是你們溫總求我,我根本不會來!”
溫嶼洲一把拉住她手腕。
“沒我的命令,你走不了?!?/p>
白染櫻用力甩開。
“別碰我!我一個沒文化的底層人,比不上你們高素質(zhì)精英,更比不上時秘書!你去找她好了!”
溫嶼洲冷眼掃向時瑾夏,轉(zhuǎn)頭柔聲哄白染櫻。
“怎么才肯留下?”
白染櫻揚起下巴。
“我最討厭別人高高在上評判我。憑什么!”
溫嶼洲笑了笑。
“好辦?!?/p>
他當場開除了嚼舌根的兩人。
目光再次鎖定時瑾夏。
“既然時秘書這么有本事,去樓下新開的奶茶店,給櫻櫻買杯奶茶,算是道歉。限時十分鐘?!?/p>
“記住,不準搭電梯?!?/p>
命令冰冷。
十分鐘,不準搭電梯。
溫氏大樓高632米,108層。
所有人都明白,這是溫總為白染櫻出氣,刻意刁難。
溫嶼洲說完,攬著白染櫻進了辦公室。
半小時后。
時瑾夏提著二十杯不同口味的奶茶回來,臉色慘白如紙,汗?jié)耵W發(fā),雙腿像灌了鉛。
她敲響辦公室門。
里面只有白染櫻一人。
她領(lǐng)口微敞,頸側(cè)一點曖昧紅痕刺眼。
奶茶袋的提繩在時瑾夏手上勒出深深血痕,卻比不上心底的痛。
白染櫻起身,語氣不滿。
“就一杯奶茶,至于累成這樣?”
她伸手來接,卻“不小心”打翻滾燙的咖啡。
咖啡潑在時瑾夏手背的勒痕上,劇痛讓她低呼出聲。
溫嶼洲聞聲快步進來,目光掠過時瑾夏,心疼地抓起白染櫻的手查看。
“燙到?jīng)]?”
白染櫻委屈點頭。
溫嶼洲抓起桌上剩下的奶茶,狠狠潑在時瑾夏頭上。
冰涼的液體混著黏膩的珍珠,順著發(fā)絲滴落。
“這點小事都做不好!時瑾夏,這是給你的懲罰!”
液體糊住眼睛。
她看不清男人此刻陰沉暴怒的臉。
兩秒后。
時瑾夏垂下眼睫,聲音平靜得可怕。
“對不起?!?/p>
她的順從,卻讓溫嶼洲臉色更冷。
“時瑾夏,你跟了我十年,今天的事,究竟是對櫻櫻不滿,還是你存心針對?”
時瑾夏抬起慘白的臉,想解釋。
他根本不給她機會。
溫嶼洲直接叫來人事主管。
“時瑾夏違反公司條例,扣除本月工資和年度獎金,全公司通報,停職一周。首席秘書一職,即日起由白染櫻接任。”
人事主管一愣。
“時秘書不是已經(jīng)辭......”
話未說完,時瑾夏對他輕輕搖頭。
人事主管咽下后面的話。
“是,溫總?!?/p>
宣布完,溫嶼洲脫下西裝外套,裹住白染櫻,打橫抱起離開。
看著他消失的背影,時瑾夏心頭像塞滿浸水的棉花,沉重窒息。
她強撐著,對圍觀同事露出一個蒼白的笑。
“散了吧?!?/p>
幾個相熟的同事,看向她的目光充滿憐憫。
自此,白染櫻全面接管溫嶼洲的生活起居。
溫嶼洲甚至讓白染櫻住進他的別墅,美其名曰“24小時工作需求”,開出雙倍工資,逼她辭掉夜場工作。
她說辦公室沙發(fā)太硬,溫嶼洲眼都不眨。
“按白秘書的意思換?!?/p>
時瑾夏站在門口,看著工人將她精心挑選的沙發(fā)抬走。
別墅里,白染櫻拿起一個略顯陳舊的布偶兔子。
“這個舊了,扔了吧。”
溫嶼洲寵溺地揉揉她的發(fā)頂。
“只要你高興,都隨你?!?/p>
時瑾夏指尖微微收緊,又緩緩松開。
那只兔子,是他年少失眠時,她一針一線縫的,里面塞的是昂貴的防過敏羽絨棉。
如今,它被隨意丟進垃圾桶。
公司和“家”,都變得面目全非。
時瑾夏利用停職時間,默默收拾好行李。
正聯(lián)系房東退租,手機響起。
溫嶼洲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
“SK項目出事了,立刻回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