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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她生命中的光 小怡在努力 130419 字 2025-07-24 15:3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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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早晨的班會上,周老師推了推眼鏡,目光掃過教室:"同學們,一年一度的校際辯論賽即將開始。按照慣例,每個班需要選拔一支四人隊伍參加校內(nèi)初選。"他停頓了一下,"今年的辯題是'標準化考試是否有利于人才培養(yǎng)'。"

藍雅寧在筆記本上記下要點。作為學生會主席和去年辯論賽的最佳辯手,她幾乎確定會再次代表班級參賽。余光中,她注意到祁野正靠在椅背上轉(zhuǎn)筆,一副興趣缺缺的樣子。

"選拔賽定于本周五下午舉行。"周老師繼續(xù)說道,"有意向的同學可以到學習委員那里報名。藍雅寧,你去年參加過,給大家介紹一下規(guī)則吧。"

藍雅寧站起身,聲音清晰而沉穩(wěn):"辯論賽分為立論、質(zhì)詢、自由辯論和總結(jié)四個環(huán)節(jié)。每位辯手發(fā)言時間不超過五分鐘,質(zhì)詢環(huán)節(jié)..."

她的目光不經(jīng)意間掃過祁野,發(fā)現(xiàn)對方正盯著窗外,嘴唇微動,似乎在默念什么。陽光透過玻璃窗灑在她的側(cè)臉上,勾勒出一道柔和的輪廓線,與平日里的鋒利形象截然不同。

"...最后由評委根據(jù)邏輯性、說服力和團隊協(xié)作評分。"藍雅寧結(jié)束了解釋。

下課鈴響起,同學們?nèi)齼蓛捎懻撝q論賽的事。學習委員陳昊拿著報名表在教室里轉(zhuǎn)悠:"報名啦報名啦,還有三個名額!雅寧肯定占一個,再來三個勇士!"

藍雅寧整理著書本,余光瞥見祁野突然站起身,走向陳昊。她聽不清兩人說了什么,但看到陳昊驚訝地張大嘴,然后興奮地在報名表上寫下了什么。

祁野轉(zhuǎn)身回座位時,嘴角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你報名了?"藍雅寧忍不住問道。

祁野聳聳肩:"為什么不呢?聽起來挺有意思的。"

"你以前參加過辯論賽?"

"沒有。"祁野翻開物理課本,"但吵架的經(jīng)驗很豐富。"

藍雅寧想說什么,但數(shù)學老師已經(jīng)走進教室,她只好咽下疑問。整個上午,她都無法集中精力聽課,腦海中不斷浮現(xiàn)祁野報名時那個神秘的笑容。

午休時分,藍雅寧在學生會辦公室整理文件,門突然被推開。林悅風風火火地闖進來:"雅寧!你猜怎么著?那個轉(zhuǎn)學生報名辯論賽了!"

藍雅寧手中的文件夾"啪"地合上:"我知道。"

"她肯定是沖著你來的!"林悅一屁股坐在辦公桌上,"我聽說她在原來學校就是個刺頭,專門跟老師對著干。這次八成是想在辯論賽上給你難堪。"

藍雅寧搖搖頭:"辯論賽不是個人秀,是團隊協(xié)作。就算她針對我,評委也不會只看個人表現(xiàn)。"

"但你是最佳辯手??!要是輸給一個新手..."林悅做了個夸張的表情,"全校都會炸鍋的。"

藍雅寧沒有回答。她想起祁野檔案中"智商測試顯示極高水平"的評價,和那天在數(shù)學測試上輕松解決超綱題的表現(xiàn)。這個轉(zhuǎn)學生絕非等閑之輩。

"對了,"林悅突然壓低聲音,"我聽說她手腕上有...你知道的。"她做了個割腕的手勢,"心理有問題的那種。"

藍雅寧猛地抬頭,眼神銳利:"誰告訴你的?"

"就...大家都在傳啊。"林悅被她的反應(yīng)嚇了一跳,"怎么了?"

"沒什么。"藍雅寧強迫自己放松下來,"別聽信謠言。辯論賽的事我會處理好的。"

林悅離開后,藍雅寧獨自坐在辦公室里,手指無意識地敲打著桌面。祁野的過去是她的隱私,不該成為校園八卦的談資。但更讓藍雅寧不安的是,她竟然有種想要保護那個轉(zhuǎn)學生的沖動。

放學后,藍雅寧照例去音樂教室彈琴。今天她嘗試了一段肖邦的《革命練習曲》,手指在琴鍵上飛舞,仿佛這樣就能驅(qū)散心中的煩躁。當最后一個音符落下時,身后傳來熟悉的掌聲。

"技術(shù)很完美。"祁野靠在門框上,"但少了點憤怒。"

藍雅寧轉(zhuǎn)過身:"這首曲子寫于華沙起義失敗后,肖邦聽說祖國淪陷時的憤怒和悲痛。"

"我知道。"祁野走進來,在琴凳旁蹲下,手指輕輕撫過琴鍵,"但你彈得像個旁觀者在描述憤怒,而不是真正憤怒的人。"

藍雅寧啞口無言。鋼琴老師也曾說過類似的話——"你的技巧無可挑剔,但缺少靈魂"。

"辯論賽準備得怎么樣?"她轉(zhuǎn)移話題。

祁野站起身,伸了個懶腰:"還行吧。查了些資料,想了幾個論點。"她突然直視藍雅寧,"聽說大家都覺得我是沖著你去的。"

"是嗎?"藍雅寧保持聲音平穩(wěn)。

"部分是事實。"祁野歪著頭,"我確實想看看傳說中的最佳辯手有多厲害。"她頓了頓,"但更重要的是,我真心認為標準化考試弊大于利。"

藍雅寧微微驚訝:"你抽到了反方?"

"不,我選擇了反方。"祁野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陳昊說正方還剩兩個名額,反方?jīng)]人報,我就選了反方。"

藍雅寧皺起眉頭:"但正方更容易發(fā)揮,有更多數(shù)據(jù)和案例支持。"

"那多無聊。"祁野聳聳肩,"我更喜歡有挑戰(zhàn)性的立場。"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夕陽透過西側(cè)的窗戶斜射進來,將鋼琴漆面映成血紅色。

"為什么告訴我這些?"藍雅寧終于問道,"現(xiàn)在我知道你的立場了,可以提前準備反駁論點。"

祁野笑了:"因為我期待一場真正的較量。"她走向門口,回頭道,"再說,就算你知道我的立場,也猜不到我會怎么打。明天見,對手。"

藍雅寧獨自坐在漸暗的音樂教室里,心緒復雜。祁野的出現(xiàn)像一塊投入平靜湖面的石頭,打亂了她井然有序的生活。但奇怪的是,她并不像想象中那樣排斥這種改變。

接下來的幾天,兩人默契地避開了辯論賽的話題。藍雅寧每天依然早到校彈琴,祁野偶爾會來聽,但不再評論她的演奏。她們之間的交流僅限于日常學習和那只共同照顧的橘貓——它恢復得很好,已經(jīng)被藍雅寧偷偷帶回家收養(yǎng),取名"小太陽"。

周五很快到來。下午最后一節(jié)課,教室被重新布置成簡易辯論場,同學們搬開桌椅,留出中央空地。周老師帶著三位評委走進來——語文組組長王芳、歷史老師張明遠和學生會指導老師劉敏。

"同學們安靜。"周老師拍拍手,"今天的選拔賽將決定代表我們班參加校賽的陣容。辯題是'標準化考試是否有利于人才培養(yǎng)',正方觀點為'是',反方為'否'。請雙方辯手入場。"

藍雅寧作為正方一辯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襯衫領(lǐng)口。她的隊友是學習委員陳昊和英語課代表李夢。反方則是祁野和另外兩名平時不太活躍的男生——趙宇和孫浩。

"看來反方實力懸殊啊。"林悅在旁邊小聲嘀咕,"那兩個男生加起來都說不過你一個。"

藍雅寧沒有回應(yīng)。她注視著對面的祁野,后者今天難得地把頭發(fā)扎了起來,露出清晰的五官輪廓。她看起來異常專注,手指輕輕敲打桌面,像是在默數(shù)心跳。

"比賽開始!正方一辯發(fā)言,時間五分鐘。"

藍雅寧站起身,聲音清晰而有力:"尊敬的評委,各位同學,今天我方的觀點是'標準化考試有利于人才培養(yǎng)'。"她列舉了一系列數(shù)據(jù)和案例,從公平性、可比性到教學反饋,論點環(huán)環(huán)相扣,無懈可擊。

"...綜上所述,標準化考試作為教育評價的重要手段,在保證公平、提高效率、促進教育均衡發(fā)展方面發(fā)揮著不可替代的作用。謝謝。"

掌聲響起。藍雅寧坐下時,注意到祁野正專注地記錄著什么,嘴角帶著若有所思的微笑。

"反方一辯發(fā)言。"

祁野站起身,沒有拿任何筆記。她的聲音比平時低沉,卻意外地富有穿透力:"對方辯友談了很多標準化考試的優(yōu)點,卻忽略了一個根本問題——人才的本質(zhì)是什么?"

她停頓了一下,目光掃過全場:"人才不是流水線上的標準件,而是各具特色的個體。標準化考試就像普羅克拉斯提斯之床,把所有人都強行塞進同一個模子,長處被壓制,短處被放大。"

藍雅寧微微皺眉。這個古希臘典故用得巧妙,但缺乏實際論據(jù)支持。

"讓我們看幾個例子。"祁野繼續(xù)說道,"愛迪生曾被老師認為'太笨,學不會任何東西';愛因斯坦在學校的表現(xiàn)平平;達爾文被父親斥為'只會打狗攆兔的恥辱'..."她列舉了一連串名人的例子,"如果只用標準化考試衡量,這些改變世界的人才可能早就被淘汰了。"

藍雅寧迅速在紙上記下要點。祁野的切入點很聰明,但過于依賴個例,缺乏系統(tǒng)性分析。

"...更重要的是,"祁野的聲音突然提高,"標準化考試正在扼殺學生的創(chuàng)造力和批判性思維。為了高分,學生們機械背誦標準答案,不敢質(zhì)疑,不敢創(chuàng)新。這樣的教育培養(yǎng)出的不是人才,而是聽話的綿羊!"

最后一句話像一把利劍直指正方論點。藍雅寧看到幾位評委交換了一下眼神,歷史老師甚至微微點頭。

"時間到。"周老師宣布,"下面進入質(zhì)詢環(huán)節(jié)。"

藍雅寧作為正方二辯站起身:"請問反方一辯,你提到了許多未在傳統(tǒng)教育中表現(xiàn)優(yōu)異的名人,但他們畢竟是少數(shù)。對于絕大多數(shù)學生而言,沒有標準化考試,如何保證教育公平?"

祁野不慌不忙:"對方辯友犯了一個邏輯錯誤——把'標準化考試'等同于'教育公平'。事實上,真正的公平是因材施教,給每個人適合的教育,而不是用同一把尺子衡量所有人。"

"但現(xiàn)實條件下,如何實現(xiàn)你說的'因材施教'?"藍雅寧追問,"在資源有限的情況下,標準化考試難道不是最公平的選拔方式嗎?"

"正因為資源有限,我們才更應(yīng)該把錢花在刀刃上。"祁野的眼睛閃閃發(fā)亮,"與其投入大量人力物力組織全國性考試,不如讓各地學校自主選拔。美國常春藤盟校的錄取方式就證明了這一點。"

藍雅寧立刻抓住漏洞:"但美國的教育不平等問題同樣嚴重,富裕家庭的孩子更容易獲得優(yōu)質(zhì)教育資源。"

"所以我們才需要改革,而不是固守一個已經(jīng)證明有缺陷的制度。"祁野反擊道,"標準化考試就像一件過小的校服,有些人穿著太緊,有些人穿著太松,但學校卻堅持讓所有人都穿同一號碼,還美其名曰'公平'。"

這個生動的比喻引來一陣笑聲和掌聲。藍雅寧不得不承認,祁野的臨場發(fā)揮比她預想的要出色得多。

質(zhì)詢環(huán)節(jié)結(jié)束后,比賽進入自由辯論階段。正反雙方你來我往,火藥味漸濃。藍雅寧發(fā)現(xiàn)祁野雖然缺乏辯論技巧,但思維敏捷,常常能從意想不到的角度發(fā)起攻擊。更令人驚訝的是,她似乎讀過大量教育學和心理學的書籍,引用的研究和數(shù)據(jù)連藍雅寧都聞所未聞。

"時間到!"周老師敲了敲桌子,"請雙方四辯總結(jié)陳詞。"

作為正方四辯,藍雅寧再次站起身。她梳理了正方的核心論點,逐一回應(yīng)了反方的質(zhì)疑,最后回歸到現(xiàn)實可行性:"...改革需要時間,在找到更好的替代方案前,標準化考試仍然是相對最公平、最高效的評價方式。我們不能因為追求理想而忽視現(xiàn)實。"

她的總結(jié)嚴謹周密,贏得了評委的點頭贊許。

輪到祁野做反方總結(jié)時,她卻沒有像常規(guī)辯論那樣逐條反駁,而是講了一個故事:

"我曾在另一所學校認識一個男生。他物理極好,能自己組裝收音機,修好老師都修不好的實驗設(shè)備。但因為英語不及格,他被分到了差班,整天抄單詞、背語法。"祁野的聲音很平靜,但每個字都擲地有聲,"去年我聽說他輟學了,現(xiàn)在在修車廠打工。而我們的教育體系失去的,可能是一個未來的愛迪生。"

教室里鴉雀無聲。藍雅寧看到語文組組長王老師若有所思地摸著下巴。

"標準化考試最大的危害不是它本身,而是它讓我們誤以為這就是教育的全部。"祁野直視著藍雅寧,"人才如花,有的喜陽,有的耐陰,有的花期早,有的花期晚。用同一個標準去衡量,只會讓大多數(shù)花在綻放前就枯萎。謝謝。"

掌聲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熱烈。藍雅寧不由自主地跟著鼓掌,盡管她是"對手"。祁野的總結(jié)沒有遵循辯論的常規(guī)套路,卻意外地打動人心。

評委們退場討論。教室里頓時喧鬧起來,同學們七嘴八舌地討論著剛才的比賽。

"那個轉(zhuǎn)學生挺厲害啊!"

"但藍雅寧更專業(yè)吧?"

"可祁野說的那個故事是真的嗎?好慘..."

藍雅寧收拾著筆記,沒有參與討論。她偷瞄了一眼祁野,后者正靠在窗邊喝水,喉結(jié)隨著吞咽上下滾動,額前的碎發(fā)被汗水微微打濕。

"結(jié)果出來了!"周老師拿著名單走進教室,"經(jīng)過評委討論,代表班級參加校際辯論賽的成員是..."

藍雅寧屏住呼吸。

"...藍雅寧、陳昊、李夢,以及..."周老師停頓了一下,"祁野。"

教室里一片嘩然。這意味著評委決定混合正反雙方的成員,而祁野作為反方表現(xiàn)最出色的辯手成功入選。

"此外,"周老師補充道,"最佳辯手由藍雅寧和祁野共同獲得。"

藍雅寧驚訝地看向祁野,后者沖她眨了眨眼,做了個"平手"的口型。

班會結(jié)束后,同學們?nèi)齼蓛呻x開。藍雅寧故意放慢收拾東西的速度,等教室里只剩下她和祁野。

"那個故事,"藍雅寧輕聲問,"是真的嗎?"

祁野把最后一本書塞進背包:"半真半假吧。"她抬頭看著藍雅寧,"但類似的事情每天都在發(fā)生,不是嗎?"

藍雅寧沒有否認。她想起自己輔導過的一個學弟,極具繪畫天賦,卻因為理科成績不達標被迫放棄藝術(shù)班。

"你表現(xiàn)得很出色。"藍雅寧真誠地說,"雖然技巧上還有些生疏,但觀點很新穎。"

祁野笑了:"而你比我想象的更有彈性。我以為學生會主席會是個死守教條的頑固派。"

"辯論不是關(guān)于你相信什么,而是你能為你的立場辯護到什么程度。"藍雅寧引用了一句辯論圈的格言。

"有意思。"祁野背起包,"那在現(xiàn)實生活中,你真正相信的是什么?"

這個問題像一把鑰匙,輕輕轉(zhuǎn)動了藍雅寧內(nèi)心某個鎖著的抽屜。她張了張嘴,卻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準備好的答案。

"我...不知道。"

這個誠實的回答似乎讓祁野有些意外。她歪著頭打量藍雅寧,像是在重新評估這個"完美小姐"。

"周五放學后,音樂教室見。"祁野突然說,"我們需要討論一下校賽的戰(zhàn)術(shù)。"

藍雅寧點點頭,看著祁野離開教室。她突然意識到,這是第一次有人問她真正相信什么,而不是期待她給出完美的標準答案。

周末的陽光透過音樂教室的落地窗灑進來,將鋼琴漆面映成溫暖的金色。藍雅寧比約定時間早到了二十分鐘,她翻開辯論資料,卻發(fā)現(xiàn)自己無法集中注意力。腦海中不斷回放著昨天那場辯論,特別是祁野最后講的那個故事。

門被輕輕推開,祁野走了進來,手里拿著兩罐咖啡。她今天沒穿校服,而是一件黑色T恤和破洞牛仔褲,看起來比平時更加隨性。

"給。"她扔給藍雅寧一罐咖啡,"提神。"

藍雅寧接住咖啡,冰涼的觸感讓她回過神來:"謝謝。我整理了一些往屆比賽的視頻和資料,我們可以..."

"先別急。"祁野在她旁邊坐下,打開咖啡喝了一大口,"我有個問題。"

藍雅寧放下資料:"什么問題?"

"為什么參加辯論賽?"祁野直視著她的眼睛,"不是為了班級榮譽或者學生會主席的職責,而是你自己真正的原因。"

藍雅寧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咖啡罐。這個問題比昨天的更加私人,更加...危險。她可以給出標準答案——鍛煉口才、培養(yǎng)思辨能力,但她隱約感到祁野想要的不是這些。

"因為..."藍雅寧緩緩開口,"在辯論場上,我可以成為另一個人。不用總是'正確'的藍雅寧,可以為了任何立場辯護,哪怕是我內(nèi)心不認同的觀點。"她停頓了一下,"那種自由...很珍貴。"

祁野的眼睛亮了起來,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寶藏:"所以對你來說,辯論是一種偽裝?"

"不,是一種釋放。"藍雅寧驚訝于自己的坦誠,"在現(xiàn)實生活中,我必須時刻注意言行,確保每個決定都是'正確'的。但在辯論中,我可以純粹享受思維的交鋒,不用顧慮后果。"

"有意思。"祁野靠得更近了些,藍雅寧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柑橘香氣,"那昨天的辯題呢?你真實的想法是什么?"

藍雅寧猶豫了。這個問題的答案她從未對任何人說過,甚至很少對自己承認。

"我認為..."她聲音很輕,"標準化考試確實有嚴重缺陷,但在當前條件下,還沒有更好的替代方案。"

祁野吹了聲口哨:"哇哦,最佳辯手居然私下同意反方觀點。"

"這不矛盾。"藍雅寧辯解道,"辯論的意義不在于你個人相信什么,而在于..."

"在于你能為任何立場找到合理的論證。"祁野接過她的話,"我知道。但這不覺得...分裂嗎?"

藍雅寧沉默了。她從未用"分裂"這個詞形容過自己的感受,但確實捕捉到了某種真實。

"習慣了。"她最終說道,轉(zhuǎn)移了話題,"我們該討論戰(zhàn)術(shù)了。校賽的賽制是..."

接下來的兩個小時,她們認真分析了可能的對手和辯題。藍雅寧驚訝地發(fā)現(xiàn),祁野雖然缺乏正規(guī)辯論訓練,但對邏輯謬誤和修辭技巧有著天生的敏感。而祁野則對藍雅寧系統(tǒng)性的思維方式表示贊賞。

"如果我們組合你的結(jié)構(gòu)和我的即興發(fā)揮,"祁野咬著筆帽說,"說不定能拿冠軍。"

"校賽冠軍是我們班連續(xù)三年保持的榮譽。"藍雅寧點點頭,"今年壓力更大。"

祁野突然笑了:"你知道嗎?這是我第一次在乎'班級榮譽'這種東西。"

"感覺如何?"

"奇怪。"祁野伸了個懶腰,"但不壞。"

陽光漸漸西斜,兩人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走到校門口時,祁野突然問道:"你養(yǎng)的那只貓...小太陽,它適應(yīng)得好嗎?"

藍雅寧點點頭:"非常好,已經(jīng)霸占了我的書桌。"

"我能...去看看它嗎?"祁野問得有些猶豫,"就一會兒。"

藍雅寧愣了一下。她從未邀請同學去過自己家,尤其是父母不在的時候。但看著祁野期待的眼神,她發(fā)現(xiàn)自己無法拒絕。

"好啊,我家就在附近。"

藍雅寧的家是一棟寬敞的現(xiàn)代公寓,位于市中心的高檔小區(qū)。電梯上升的過程中,兩人都有些沉默。當藍雅寧打開門時,小太陽立刻從沙發(fā)上跳下來,親熱地蹭著她的腳踝。

"看來它記得我。"祁野蹲下身,輕輕撓著貓咪的下巴。小太陽瞇起眼睛,發(fā)出滿足的呼嚕聲。

藍雅寧放下書包,突然意識到家里有些亂——幾本書散落在茶幾上,早餐的盤子還沒收。這在她精心維持的秩序中是很罕見的。

"要喝點什么嗎?"她有些緊張地問,"咖啡,茶,還是..."

"水就好。"祁野站起身,環(huán)顧四周,"你家很...整潔。"

藍雅寧知道這只是客套。她接過祁野遞來的水杯,兩人坐在沙發(fā)上,中間隔著一段恰到好處的距離。小太陽跳到祁野腿上,舒服地蜷成一團。

"你父母不在家?"祁野隨口問道。

"我爸出差了,我媽去參加慈善晚宴。"藍雅寧回答,"他們通常很忙。"

祁野點點頭,沒有追問。她輕輕撫摸著小太陽的毛發(fā),陽光透過落地窗照在她側(cè)臉上,柔和了那些鋒利的線條。

"你彈琴多久了?"祁野突然問。

"從五歲開始。"藍雅寧回答,"我媽媽是鋼琴老師。"

"所以她希望你繼承她的衣缽?"

藍雅寧搖搖頭:"不,她希望我學法律,像我爸爸那樣。"她停頓了一下,"鋼琴只是...淑女必備的才藝之一。"

祁野做了個鬼臉:"真?zhèn)鹘y(tǒng)。"

"你呢?"藍雅寧反問,"你的鋼琴是跟誰學的?"

"自學的。"祁野聳聳肩,"我媽工作忙,沒時間管我。小時候家里有臺老鋼琴,我就自己瞎按。"她輕輕哼了一段旋律,"后來看了些教學視頻,慢慢就會了。"

藍雅寧驚訝地看著她:"那首即興創(chuàng)作...完全是自學的?"

"嗯。"祁野點點頭,"音樂對我來說更像是...發(fā)泄的途徑。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彈一會兒。"

藍雅寧想起祁野手腕上的疤痕,和檔案里提到的"心理問題"。她突然很想問更多,但又怕觸及敏感話題。

"時間不早了。"祁野看了看手表,輕輕把小太陽放到一邊,"我該走了。"

藍雅寧送她到門口。兩人站在電梯前,突然陷入一種奇怪的沉默。

"周一見。"祁野最終說道,按下電梯按鈕。

"等等。"藍雅寧脫口而出,"你...要不要加入辯論社?我們有固定訓練,可以幫助你提高技巧。"

祁野挑了挑眉:"我以為辯論社只收精英。"

"你就是精英。"藍雅寧真誠地說,"只是還沒被系統(tǒng)訓練過。"

電梯"叮"的一聲到達。祁野踏入電梯,轉(zhuǎn)身面對藍雅寧:"我會考慮的。謝謝今天的...一切。"

電梯門緩緩關(guān)閉,藍雅寧站在原地,心中涌起一種說不清的情緒。她回到客廳,發(fā)現(xiàn)小太陽正蹲在祁野剛才坐過的地方,仿佛在等待她回來。

藍雅寧輕輕抱起貓咪,突然注意到沙發(fā)縫里有什么東西閃著銀光。她伸手掏出來,是一個小小的銀色口琴,看起來有些年頭了,但保養(yǎng)得很好。

"她落下的..."藍雅寧喃喃自語,翻開口琴背面,上面刻著小小的字母"Q.Y."——祁野的縮寫。

她把口琴放在書桌上,拿出手機,猶豫了一下,還是打開了通訊錄。她和祁野雖然同桌兩周,卻從未交換過聯(lián)系方式。但作為學生會主席,她有全班同學的電話。

"你的口琴落在我家了。"她編輯了一條短信,輸入祁野的號碼,"需要我給你送過去嗎?"

發(fā)送后,藍雅寧盯著手機屏幕,心跳莫名加速。幾乎立刻,手機震動起來:

"不用,先放你那吧。反正周一就見了。ps:別偷偷吹啊,那是我爺爺留給我的。"

藍雅寧忍不住笑了。她小心地把口琴放進抽屜,然后抱起小太陽,輕輕撓著它的下巴:"你的救命恩人真是個奇怪的人,對吧?"

貓咪瞇起眼睛,發(fā)出滿足的呼嚕聲,像是在表示贊同。

窗外,夕陽已經(jīng)完全沉入地平線,城市的燈光次第亮起。藍雅寧站在窗前,想著那個帶著傷痕卻依然倔強的女孩,和她彈琴時專注的側(cè)臉。她隱約感到,自己的生活正在悄然改變,而這一切,都始于那個不守規(guī)矩的轉(zhuǎn)學生。

周一早晨,藍雅寧比平時更早到校。她把口琴小心地放在祁野的課桌抽屜里,附上一張紙條:"物歸原主。謝謝信任。"

當同學們陸續(xù)進入教室時,藍雅寧假裝專注地預習課文,實則用余光觀察著門口。祁野踏著鈴聲走進來,頭發(fā)比平時更亂,像是剛起床就匆匆趕來。她坐下后立刻發(fā)現(xiàn)了抽屜里的東西,拿出紙條看了看,嘴角微微上揚。

"謝謝。"她小聲對藍雅寧說,"不過你錯過了聽我演奏的機會。這玩意兒我能吹得比鋼琴好多了。"

藍雅寧想回應(yīng),但班主任已經(jīng)走進教室,她只好點點頭,轉(zhuǎn)回身去。整個上午,她都能感覺到祁野的存在——她翻書的聲音,寫字時筆尖的沙沙聲,偶爾的小動作。這種感覺很奇怪,就像突然對一個人的存在變得異常敏感。

午休時分,藍雅寧正在學生會辦公室整理文件,門被輕輕敲響。

"進來。"她頭也不抬地說。

門開了,但沒人說話。藍雅寧抬頭,看到祁野靠在門框上,手里拿著一個牛皮紙袋。

"打擾主席大人辦公了。"祁野夸張地鞠了一躬,"有空共進午餐嗎?我?guī)Я藘扇朔莸娜髦巍?

藍雅寧合上文件夾:"你怎么知道我在這兒?"

"林悅告訴我的。"祁野走進來,把紙袋放在桌上,"她說你經(jīng)常不吃午飯,沉浸在工作中無法自拔。"

藍雅寧微微皺眉:"她話太多了。"

"是好意。"祁野打開紙袋,取出兩個包裝精美的三明治和兩盒果汁,"我媽做的。她聽說我交了個新朋友,激動得做了雙人份。"

"朋友..."藍雅寧輕聲重復這個詞,感到一陣莫名的溫暖。

祁野挑眉:"不是嗎?還是說學生會主席不能和平民百姓做朋友?"

"當然不是。"藍雅寧接過三明治,"只是...有點意外。"

"因為我這個'問題學生'居然也有朋友?"

"因為你會用'朋友'這個詞。"藍雅寧誠實地說,"我以為你會用'辯論隊友'或者'同桌'之類的。"

祁野咬了一口三明治,含糊不清地說:"我向來直言不諱。討厭就說討厭,喜歡就說喜歡。"她咽下食物,"順便說,我媽想邀請你周末來我家吃飯,作為照顧我和小太陽的感謝。"

藍雅寧驚訝地瞪大眼睛:"你告訴你媽我們的事?"

"只說了必要部分。"祁野狡黠地眨眨眼,"比如你偷偷養(yǎng)貓,早上溜進音樂教室彈琴,還有辯論賽上的精彩表現(xiàn)。"

藍雅寧松了口氣,隨即意識到自己的反應(yīng)有多可笑——好像她和祁野之間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似的。

"周末我看看安排。"她謹慎地回答,"得先問過我父母。"

"理解。"祁野點點頭,"大小姐的行程總是排得很滿。"

藍雅寧輕輕踢了她一腳:"別那么叫我。"

兩人相視一笑,然后安靜地吃完了午餐。這種輕松的相處模式對藍雅寧來說很陌生,但意外地舒適。她不用思考每句話的分寸,不用擔心表現(xiàn)是否得體,只是...做她自己。

下午的物理課上,老師宣布了科技節(jié)的正式通知:"每個項目組需要在下周五前提交詳細方案。獲獎項目將代表學校參加市級科技創(chuàng)新大賽。"

藍雅寧作為物理課代表,負責收集報名表。下課后,她剛宣布完這個消息,就有幾個同學圍上來報名。

"雅寧,我們組隊吧?"陳昊湊過來,"去年我們拿了二等獎,今年沖個一等獎!"

藍雅寧正要回答,余光瞥見祁野獨自走向講臺,往報名盒里投了張紙。

"抱歉,我已經(jīng)有組隊想法了。"她對陳昊說,"不過你可以找李夢他們,你們?nèi)ツ旰献鞯貌诲e。"

放學后,藍雅寧整理報名表時,特意找出了祁野的那張。讓她驚訝的是,祁野竟然報名擔任組長,項目名稱是"基于人工智能的學習風格評估系統(tǒng)"——一個聽起來相當專業(yè)的課題。

更令人意外的是,組員一欄空空如也。

藍雅寧咬了咬嘴唇,拿出筆,在組員欄工整地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更新時間:2025-07-24 15:34: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