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夏云溪是生生被痛醒的,剛睜開眼就聽到病房外的議論聲。
喬煙哭哭啼啼地開口,“靳洲,我朋友不是故意的,她們的跑車失控了......”
“放心,溪溪不會追究的,警察局那邊我已經(jīng)處理好了?!?/p>
未關(guān)緊的門縫中傳來喬煙欣喜的聲音,夏云溪甚至能看到陸靳洲臉上寵溺的笑。
直到指甲深陷入掌心,夏云溪才痛得輕呼一聲,聞聲陸靳洲推開了房門。
“溪溪,昨晚情況太危急,我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現(xiàn)在好多了吧。”
夏云溪自嘲地扯了扯嘴角,答非所問,“我要報警?!?/p>
喬煙臉一白,下意識地看向陸靳洲卻發(fā)現(xiàn)他臉色陰沉地可怕。
陸靳洲仔細地給夏云溪掖好被角,眼中露出一抹寒光。
“一點小事而已,我已經(jīng)撤銷立案申請了?!?/p>
平靜又冷漠的目光讓夏云溪一愣,轉(zhuǎn)而將手邊的果籃砸掉。
“你憑什么替我做決定,陸靳洲,差一點我就死了!”
“我說過有我在,你不可能有事,想想姐姐,乖一點溪溪?!?/p>
陸靳洲揉了揉疲憊的眉心,語氣中夾雜著一絲警告。
夏云溪氣血翻涌,猛然推開陸靳洲,
“我姐姐早就死了,陸靳洲你滿意了吧!”
陸靳洲詫異地看著夏云溪,想開口時喬煙先一步解釋。
“靳洲,云溪姐肯定是氣急了才說的胡話,
她姐姐現(xiàn)在還好好在醫(yī)院養(yǎng)病呢,不信我現(xiàn)在帶你去病房?!?/p>
陸靳洲眉間疑惑打消,看向夏云溪的眼神帶了一絲責(zé)怪,
“溪溪,這件事沒商量的余地。”
陸靳洲牽著喬煙離開,離開時門被重重甩上,砰得一聲砸碎了夏云溪所有的期待。
傍晚,夏云溪因為傷口發(fā)炎發(fā)起了高燒,渾渾噩噩醒來時病房空無一人。
因著口渴的緣故,夏云溪只能艱難地爬起來,卻在水房聽到異樣的聲響。
狹窄的消防通道內(nèi),喬煙衣衫盡褪,陸靳洲的呼吸越發(fā)加重。
“靳洲,我還要去看醫(yī)學(xué)論文呢,學(xué)習(xí)可耽擱不得......”
“那你就忍心丟下你老公,乖,摸著老公的腹肌學(xué)習(xí)也是一樣。”
曖昧的聲音宛若凌遲,夏云溪生理性地干嘔,誤入到雜物室中。
幽閉的空間內(nèi),夏云溪滿腦子都是剛才看到的一幕,只覺得全身血液凝固。
直到現(xiàn)在,她還記得新婚之夜陸靳洲溫柔克制的模樣。
他小心翼翼地吻遍她的全身,極其照顧她的感受,事后抱著她溫存。
“溪溪,你是我第一個女人,也是最后一個女人,我會一輩子對你好。”
原來看著愛的人和別人親密竟然是這樣心如刀割。
渾渾噩噩的起身,夏云溪這才發(fā)現(xiàn)門被人從外面鎖上,劇烈掙扎起來。
很快夏云溪脫力般倒在地上,緊張地吞咽著口水,胸口像是被壓迫般沉悶。
顯然,她的幽閉恐懼癥發(fā)作了。
角落里,夏云溪全身都在顫抖,膝蓋處縱橫的傷疤顯得格外猙獰。
漸漸的夏云溪額頭的汗越來越多,臉色蒼白的同時大腦越發(fā)昏沉。
夏云溪想起了兩年前被惡意鎖在宴會隔間的一幕。
陸靳洲踹開門沖進來時,她覺得全世界都亮了起來,如今卻覺得心悸。
對面的聲響仍在繼續(xù),夏云溪卻連徹底暈了過去。
她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見了陸靳洲在機場攔住她許諾愛她一輩子。
當(dāng)時的她深受感動,卻沒想到這是絕望的開始。
再度醒來,夏云溪被陸靳洲身上的香水味熏得頭疼,目光落在他脖間的吻痕。
見夏云溪緊縮眉頭,陸靳洲輕拍著她的后背以示安撫。
就在這時喬煙滿臉驚慌地推開房門,撲進陸靳洲懷里。
“靳洲,昨晚手術(shù)出意外了,病人家屬說要把我送進監(jiān)獄坐牢,怎么辦???”
夏云溪直覺不妙,剛想出聲陸靳洲就攥著她的手腕開口,
“溪溪,你幫煙煙這次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