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第一天，前往海邊的巴士上。
“為什么連你也要跟來??？！”場地圭介瞪著坐在百鳥旁邊的三途春千夜，額頭青筋直跳。
三途戴著墨鏡，面無表情地嚼著口香糖：“Mikey說缺個苦力搬行李。”
百鳥笑瞇瞇地遞給他一瓶水：“弟弟君，要喝嗎？”
三途：“……別那么叫我。”但還是接過了水瓶。
場地一把搶過水瓶：“他自己有手！”
坐在前排的Mikey突然轉(zhuǎn)身，舉起手機：“各位~本次合宿的房型安排如下！”
屏幕上顯示：
【男生宿舍：Mikey、Draken、三途、場地，松野千冬】
【女生宿舍：百鳥】
場地剛松口氣，Mikey就壞笑著補充：“才怪！實際是這樣！”
頁面刷新：
【情侶套房：百鳥&場地】
【其他人和行李一起睡倉庫】
“MiKey?。。 眻龅刂苯訐溥^去勒他脖子。
百鳥托腮看著扭打的兩人，輕聲對三途說：“其實我準備了備用帳篷哦？”
三途：“……你早就知道會這樣吧?！?/p>
百鳥笑而不語。
——
蔚藍的海邊，百鳥穿著白色蕾絲泳衣從更衣室走出來時，場地正在和Draken打沙灘排球。
“圭介君~”她揮手。
場地回頭，排球“砰”地砸在臉上。
Draken：“……你沒事吧？”
場地鼻血直流：“沒、沒事！”（眼神飄忽不敢看百鳥）
Mikey不知從哪掏出一臺拍立得：“紀念一下場地第一次流鼻血不是因為打架！”
百鳥小跑過來，用手帕按住場地的鼻子：“仰頭哦。”
距離近得能聞到她身上的防曬霜香味，場地整個人僵成木樁：“我、我自己來！”
三途坐在沙灘傘下冷笑：“沒出息?！?/p>
下一秒，百鳥轉(zhuǎn)頭對他笑：“弟弟君要涂防曬嗎？我?guī)Я藘和瘜Ｓ每?。?/p>
三途：“……你去死吧。”
——
夜幕降臨后，真正的噩夢才開始。
“試膽大會？”場地皺眉，“小學生嗎？”
Mikey晃著手電筒，光束在臉上投出詭異陰影：“規(guī)則很簡單~每隊兩人，從舊校舍帶回指定物品。最后回來的要接受懲罰游戲！”
Draken小聲：“你什么時候準備的舊校舍？”
Mikey更小聲：“其實只是海邊儲物間，我貼了幾張符紙?！?/p>
分組結(jié)果：
Mikey & Draken（假扮幽靈中）
三途 & 松野千冬
場地 & 百鳥
三途立刻抗議：“我要換組?！?/p>
Mikey：“反對無效！出發(fā)！”
——
所謂“舊校舍”其實是處廢棄漁具倉庫，海風穿過破窗發(fā)出嗚嗚怪響。百鳥緊緊摟著場地的手臂：“好可怕哦~”
場地紅著臉嘟囔：“明明是你自己非要來的……”卻悄悄握緊了她的手。
黑暗中傳來“咔嗒”一聲。
“剛、剛才是什么聲音？”百鳥聲音發(fā)抖。
場地用手電照向聲源，是Mikey放的錄音機，正在循環(huán)播放尖叫聲。
“那個混蛋……”場地剛松口氣，突然感覺脖頸一涼。
百鳥的唇貼在他耳邊，呼吸溫熱：“其實……我比鬼更可怕哦？”
“？！”
她的手不知何時探進了他的T恤下擺，指尖在腹肌上畫圈。
場地觸電般彈開，后腰撞上木箱，嘩啦倒下一片。
藏在箱后的Draken和Mikey滾了出來。
四人面面相覷。
Mikey：“……如果我說我們在撿貝殼，你信嗎？”
Draken扶額：“我們這就走?！?/p>
——
當夜，帳篷內(nèi)。
由于Mikey的“情侶套房”根本是謊言，眾人只好在海邊扎營。
百鳥和場地被分到同一個帳篷，當然是百鳥“不小心”多帶了一個單人帳的結(jié)果。
“睡、睡袋之間要保持距離！”場地背對著百鳥強調(diào)。
百鳥委屈巴巴：“可是海風好冷……”
場地沉默片刻，猛地轉(zhuǎn)身把她摟進懷里：“……就今晚！”
百鳥得逞地偷笑，突然親了下他的喉結(jié)：“獎勵~”
場地瞬間石化。
帳篷外，偷聽的Mikey和松野千冬被三途拎著衣領(lǐng)拖走：“你們有點下限行不行？”
海浪聲中，百鳥輕聲問：“圭介君許過什么愿呢？”
“……不告訴你?！?/p>
“那我的第三個愿望是……”她在他懷里仰起臉，“希望場地圭介每天都比前一天更喜歡我一點點。”
月光透過帳篷，照亮場地通紅的耳尖。
“……貪心的女人。”
（但他收緊的手臂已經(jīng)給出了答案）
翌日清晨，百鳥的《圭介觀察日記》更新：
『Day 10：海邊合宿成就GET?
? 泳裝殺傷力確認
? 帳篷共眠達成
? 喉結(jié)吻突襲成功
備注：下次要帶更可愛的泳衣』
而場地的手機里，Mikey發(fā)來的消息堆積如山：
『昨晚進展如何？！』
『需要成人用品我可以幫忙買！』
『場地你該不會還是童貞吧？！』
場地回復：『我這就去殺了你?！?/p>
（然后把手機塞到睡袋最底層，卻舍不得刪掉那些消息）
————￥
夏日祭典當晚，神社入口。
三途春千夜黑著臉被Mikey推到百鳥面前：“人我?guī)У搅?，記得兌現(xiàn)報酬。”
百鳥笑瞇瞇地遞過一個信封：“三張自助餐券，夠你和千壽醬約會用了~”
三途：“……誰要約會?。 保ǖ杖膭幼骱苷\實）
Mikey好奇地湊過來：“我的那份呢？”
百鳥變魔術(shù)般又拿出一個信封：“迪士尼雙人票，Draken君已經(jīng)答應陪你去了?！?/p>
Mikey歡呼：“百鳥最棒了！”
場地圭介站在一旁，額頭青筋直跳：“你們當我不存在嗎？！”
百鳥自然地挽住他的手臂：“好啦，圭介君，我們該去占位置看煙花了~”
三途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突然對Mikey說：“我賭五萬日元，今晚那家伙絕對會告白。”
Mikey眨眨眼：“那我賭他已經(jīng)告白了只是嘴硬不承認！”
——
神社內(nèi)人頭攢動，百鳥穿著淡粉色浴衣，發(fā)間別著小小的紫陽花發(fā)飾，在燈籠映照下格外明艷。
場地時不時偷瞄她，差點撞上路邊的攤位。
“圭介君，”百鳥突然指向一座紅色小橋，“聽說只要在煙花升起時在橋上接吻，就能永遠在一起哦？”
場地嗆?。骸坝帧⒂质沁@種無聊傳說！”
“我想去試試~”
“不行！那里人太多了！”
百鳥委屈地扁嘴：“可這是我今天的愿望……”
場地陷入天人交戰(zhàn)。
三秒后，他自暴自棄地抓起她的手：“……就一下！”
百鳥得逞地偷笑，任由他拉著自己擠過人群。
——
紅色小橋上果然擠滿了情侶。場地硬著頭皮把百鳥護在身前，后背不斷被路人碰撞。
“煙花要開始了！”有人喊道。
百鳥突然轉(zhuǎn)身，在漫天煙花綻放的瞬間踮起腳尖。
場地下意識閉眼，卻感覺唇上一涼。
百鳥的吻輕如蝶翼，轉(zhuǎn)瞬即逝。
“騙你的~”她狡黠地眨眼，“其實傳說是在橋下接吻啦?！?/p>
“你……！”場地又羞又惱，正想發(fā)作，卻被她拽著領(lǐng)子拉低。
真正的吻落在唇上，帶著蘋果糖的甜味。
煙花在頭頂轟然綻放，照亮兩人交疊的身影。
——
回程路上，兩人默契地沉默著。
經(jīng)過撈金魚攤位時，場地突然停下：“……再來一次?！?/p>
百鳥：“嗯？”
“那個傳說，”他紅著臉別過頭，“在橋下……再確認一次?！?/p>
百鳥眼睛亮起來：“圭介君是怕魔法失效嗎？”
“少廢話！不來就算了！”
她笑著拉住他的手：“這次要數(shù)到三哦？”
攤位老板望著鉆入橋洞的兩人，搖頭感嘆：“年輕真好啊?！?/p>
——
當晚，百鳥的《圭介觀察日記》更新：
『Day 11：煙火大會成就GET?
? 浴衣殺傷力確認
? 真愛之橋傳說驗證（×2）
? 蘋果糖接吻達成
備注：圭介君主動要求的樣子超可愛』
而場地的手機里，Mikey發(fā)來的消息爆炸：
『有人拍到你們在橋下??！』
[照片]（模糊的橋洞剪影）
『三途說他輸?shù)眯姆诜?/p>
場地回復：『刪掉。現(xiàn)在。立刻?！?/p>
（但偷偷把照片保存并設(shè)成了鎖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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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學期第一天，校門口。
百鳥正踮腳替場地整理領(lǐng)帶，突然聽到一個清朗的男聲從身后傳來：
“百鳥？真的是你！”
場地明顯感覺到懷里的少女身體一僵。
轉(zhuǎn)頭看去，一個身材高挑的男生站在幾步之外，白襯衫扣到最上面一顆，眼鏡后的眼睛微微睜大，滿臉驚喜。
他胸前別著閃閃發(fā)亮的學生會長徽章，整個人散發(fā)著優(yōu)等生的精英氣場。
“好久不見，蒼介君。”百鳥迅速恢復笑容，但挽著場地的手臂卻收緊了些。
被稱作蒼介的男生走近，目光在兩人緊貼的手臂上停留了一秒：“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你，自從小學你轉(zhuǎn)學后……”
“啊，介紹一下！”百鳥突然打斷他，親昵地靠向場地，“這是我男朋友，場地圭介。”
蒼介的表情空白了一瞬，隨即禮貌地伸出手：“你好，我是學生會長九條蒼介，和百鳥是青梅竹馬?！?/p>
場地盯著那只伸過來的手，瞇起眼睛。
這家伙，絕對對百鳥有意思。
——
午休時的天臺，東卍眾人圍成一圈聽百鳥解釋。
“只是小時候鄰居家的孩子啦，”百鳥咬著果汁吸管，“后來我家搬走就再沒見過。”
三途冷笑：“那他看你那眼神，跟看走失寵物似的?！?/p>
Mikey舉手提問：“所以是前男友？”
“不是！”百鳥和場地同時喊道。
Draken若有所思：“新學生會長啊……聽說他父親是警視廳高層?！?/p>
場地猛地抬頭：“什么？”
百鳥的笑容僵了一瞬，隨即若無其事地轉(zhuǎn)移話題：“對了，下周校園祭執(zhí)行委員要開會，圭介君陪我去吧？”
Mikey突然壞笑：“百鳥該不會是在擔心……”
“Mikey！”Draken一把捂住他的嘴。
場地盯著百鳥的側(cè)臉，心里升起一絲異樣感。
她有事瞞著我？
——
放學后的學生會室，百鳥獨自推開門。
蒼介正在整理文件，見她進來立刻起身：“我猜你會來?！?/p>
“警視廳在調(diào)查東卍？”百鳥單刀直入，眼神銳利得與平日判若兩人。
蒼介推了推眼鏡：“你果然是為了這個。父親確實提過近期要整治不良團體，但具體目標我不清楚?！?/p>
百鳥攥緊拳頭：“我需要情報?！?/p>
“為什么？”蒼介突然上前一步，“為了那個叫場地的家伙？百鳥，你明明……”
門被猛地踹開。
場地陰沉著臉站在門口，目光在幾乎貼在一起的兩人身上掃過，拳頭捏得咯咯作響。
“打擾了？”他聲音冷得像冰。
——
回家路上，兩人之間的沉默令人窒息。
“不是你想的那樣。”百鳥終于開口。
“我想的哪樣？”場地停下腳步，“你連解釋都不解釋？”
百鳥咬了咬唇：“只是打聽些事情?！?/p>
“什么事需要靠那么近說？！”
“因為……”百鳥突然哽住，別過臉，“我不能說?！?/p>
場地的表情像被潑了盆冷水。他后退一步，聲音沙?。骸啊S你便?！?/p>
轉(zhuǎn)身離去的背影讓百鳥心臟揪緊。
她掏出手機，給三途發(fā)了條消息：
『我需要你幫忙查個人?！?/p>
當晚，百鳥的《圭介觀察日記》罕見地沒有更新。
而場地的房間里，手機屏幕亮起又熄滅，是Mikey發(fā)來的調(diào)查結(jié)果：
『九條蒼介，警視總監(jiān)之子，初中時因暴力事件退學過三人，但都被壓下來了?！?/p>
『PS：百鳥好像也在查他』
場地盯著屏幕，直到眼睛發(fā)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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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廢棄倉庫。
三途春千夜將一疊文件甩在箱子上，冷白的月光透過破窗照在紙張上，隱約可見「特殊搜查」「東卍」「暴力團關(guān)聯(lián)」等字樣。
“你惹上大麻煩了?！比军c燃香煙，猩紅的火點在黑暗中明滅，“九條家盯上東卍不是一兩天了。”
百鳥快速翻閱文件，指尖在「百鳥翔子」這個名字上驟然停住，那是她母親婚前的姓氏。
“他們想通過我接近東卍？”她聲音發(fā)緊。
三途吐出一口煙圈：“更糟。九條蒼介的父親和你母親是舊識，他以為能靠這層關(guān)系控制你?！?/p>
百鳥猛地合上文件：“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圭介君。”
“包括瞞著他？”三途嗤笑，“那笨蛋今天差點拆了學生會室。”
月光下，百鳥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
次日清晨，場地在鞋柜前堵住了蒼介。
“離百鳥遠點?！彼话丫咀Ψ筋I(lǐng)帶，聲音壓得極低，“否則下次就不是警告了?！?/p>
蒼介鏡片后的眼睛閃過一絲譏誚：“暴力威脅？果然是不良的做派?！彼龡l斯理地掰開場地的拳頭，“不過正合我意，百鳥應該看清你的真面目了?！?/p>
“什么意思？”
蒼介突然湊近：“你以為她為什么轉(zhuǎn)學來東京？因為她母親被黑道糾纏時，警察袖手旁觀。”他輕聲道，“而你，場地圭介，現(xiàn)在就是她最大的軟肋?！?/p>
場地的拳頭揮到一半硬生生停住，百鳥正站在走廊盡頭，臉色蒼白。
——
天臺上，百鳥終于坦白了一切。
“母親再婚后，繼父借了高利貸……”她盯著自己的鞋尖，“討債的人里有警方的線人，所以他們放任不管?！?/p>
場地死死攥著護欄：“為什么不告訴我？”
“我不想把你卷進來！”百鳥突然抬頭，眼眶發(fā)紅，“蒼介的父親答應擺平債務(wù)，條件是我……”
“是什么？”
“接近東卍干部，提供情報。”
空氣瞬間凝固。
場地的大腦嗡嗡作響，想起百鳥最初刻意接近自己的種種行為。
百鳥急切地抓住他的手：“但我從來沒有……！”
“我知道?！眻龅赝蝗淮驍嗨词治兆∧侵活澏兜氖?，“你要是間諜，就不會阻止我和蒼介打架了。”
淚水終于滾落，百鳥把臉埋進他胸口：“對不起……”
“笨蛋。”場地輕輕抱住她，“這種事就該早點說。
——
當晚的東卍緊急會議上，Mikey罕見地沉著臉。
“警視廳想搞東卍不是一天兩天了?！盌raken展示著三途搞來的情報，“他們計劃在校園祭行動?！?/p>
松野千冬驚呼：“那天會有很多普通學生！”
“正因如此?！比纠湫Γ爸圃旎靵y，嫁禍給我們?！?/p>
百鳥突然站起來：“我有辦法?！彼腥丝聪蛩?。
“蒼介不知道我了解真相?！彼归_一張學生會內(nèi)部平面圖，“警方會在后門設(shè)伏，我們只要……”
場地望著侃侃而談的百鳥，胸口發(fā)熱。
原來她一直在獨自戰(zhàn)斗。
Mikey突然拍桌：“就這么干！不過……”他壞笑著看向場地，“百鳥得當誘餌哦？”
場地的表情瞬間扭曲：“不行！”
“沒關(guān)系的。”百鳥笑著握住他的手，“因為圭介君一定會保護我。”
——
行動前夜，百鳥在《圭介觀察日記》上寫下：
『Day 13：全部坦白了
? 圭介君沒有生氣
? 擁抱時長創(chuàng)紀錄（23分18秒）
? 明日作戰(zhàn)計劃確認
備注：要讓他嘗嘗我特制的便當了』
而場地的手機里，保存著剛收到的消息：
『已聯(lián)系芭流霸羅的干部，他們愿意協(xié)助?！尽?/p>
他望向窗外的月亮，輕輕摩挲著掛在脖子上的戒指，那是百鳥昨天偷偷塞給他的，內(nèi)側(cè)刻著「安心してください」（請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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