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顧家地下室。
沈清韻被綁在椅上，早已不復優(yōu)雅。
臉上污穢血跡交織，頭發(fā)黏在臉上。
一個男人手持短鞭。
每一次揮下，都帶起皮開肉綻的聲響。
沈清韻的慘叫不絕于耳。
顧辭璟坐在幾米外的沙發(fā)椅上，面無表情。
“說。秦云歌在哪里？”
“啊——”
又一鞭落下，沈清韻身體抽搐，發(fā)出凄厲慘嚎。
“我不知道，她掉海里了，肯定死了！”
她哭喊著。
她絕不能說出秦云歌一年前已死的事實。
她很清楚，說了就徹底沒活路了。
“求求你，辭璟，看在我們一起長大的份上，放過我......”
顧辭璟嘴角勾起一絲冰冷弧度。
“沈清韻，事到如今，你還想用這個保命？”
他起身，一步步走到她面前。
俯視著那張因痛苦恐懼而扭曲的臉，眼神像看垃圾。
“繼續(xù)。”
他冷冷吐出兩個字。
鞭打聲與慘叫聲再次交織。
不知過了多久，門被推開，助理拿著平板快步走近。
“顧總，有發(fā)現(xiàn)。”
顧辭璟眼神一凝。
他接過平板，屏幕上是一張模糊的監(jiān)控照片。
一個女人穿著鮮艷比基尼，慵懶躺在沙灘椅上。
墨鏡遮住大半張臉，但那側臉輪廓......
像！太像了！
秦云歌？她還活著？！
“在哪兒？！”
“巴厘島?！?/p>
他猛地站起，聲音里的狂喜驚得地上半昏迷的沈清韻都抽搐了一下。
“準備飛機！去巴厘島！立刻！”
與此同時，巴厘島海灘。
秦云舞凝望大海，眼神放空。
“想什么呢？”
江運晨走到她身旁。
秦云舞輕嘆一聲。
“在想姐姐?！?/p>
她的聲音輕如囈語，“如果姐姐還活著，該多好。”
江運晨默然片刻，在她旁邊的沙灘椅坐下。
“可若她活著，仍如那時般痛苦，死亡何嘗不是解脫？”
“也是。”
秦云舞嘴角牽起苦澀的弧度。
“我跳海上熱搜的事，是你做的吧？”
江運晨雙手交叉，向后倚靠。
“當然，這么大的事，當然要讓它轟動。”
“不然憑顧辭璟那個蠢貨，能想到查清真相？”
“還有你那對父母，一見新聞，立刻卷款跑了。”
“不過正好，幫你拿回了屬于你姐姐的東西?！?/p>
“敢欺負我妹妹，沒把他們剁了喂魚，算他們走運。”
聽著他孩子氣的吹噓，秦云舞忍俊不禁。
她比姐姐幸運，收養(yǎng)她的江家視她如己出。
即使她執(zhí)意回國追查真相，他們雖憂心，仍選擇支持。
哥哥江運晨對她說：
“有需要，隨時打電話?！?/p>
“謝謝?！?/p>
千言萬語終化一句。
江運晨看著眼眶微紅的秦云舞，有些無措。
在他印象里，這個妹妹歷經非人訓練也未曾落淚。
可當他從海中將她撈起時，她眼中不見喜悅或恨意，只有解脫的苦澀。
“原來姐姐一直在撒謊，她過得一點都不好?！?/p>
她反復低喃。
“少爺小姐，顧辭璟有動靜了?！?/p>
“他正飛往這邊?！?/p>
“封鎖所有機場......”
江運晨的話被秦云舞打斷。
“讓他來。”
有些事情，該了斷了。
看著秦云舞眼底的冷光，江運晨不再勸阻。
他默默退后一步。
“云舞，”
江運晨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擔憂。
“一切就緒，他落地后我們的人全程監(jiān)控?！?/p>
秦云舞微微頷首。
“好。”
遠處的引擎轟鳴隱約傳來。
她閉上眼，姐姐的聲音仿佛在耳邊低語，欺騙的過往與殘酷的現(xiàn)實交織。
腳步聲漸近，下屬回報：“小姐，顧辭璟正趕來?！?/p>
秦云舞緩緩轉身，眼底寒光更盛。
“帶他進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