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看著如懿倔強地仰著臉要自己給個說法的樣子,是真的很想發(fā)火。蓮心看出了富察的不耐,趕緊送上茶水。
金玉妍維持著心直口快的人設(shè),用帕子捂著嘴道:“這事兒啊,嬪妾也聽說了。那白氏哭的好不可憐,聽人說被拖出長春宮時臉上都潰爛了?;屎竽锬镄行泻?,給咱們解解惑,不然我們這心不安吶?!?/p>
高貴妃腦子不精,沒聽出來金玉妍的話中有話,但是直覺這話不好聽,瞪了一眼金玉妍,正氣凜然地開口:“皇后娘娘自然會為我們解惑,用得著你說!”
這么一打岔,富察的心緒也順了一些,但仍舊懶得解釋,讓蓮心將慎刑司連夜審問了白蕊姬的貼身宮女香云后的供詞拿了出來,如懿既然想知道個明白,就讓她直接看。
原來白蕊姬是聽太后的指示。太后一直覺得弘歷和富察這夫妻倆沒把自己當(dāng)回事,這種不被重視不被在意的態(tài)度,讓太后十分憤怒。但前朝她使不上勁,所以就可了勁兒的攪亂后宮,給富察找麻煩。白蕊姬聽太后的話,給自己臉上用了白花丹,準備把臟水給皇后、貴妃、嫻妃這三個高位都潑一遍。但奈何弘歷亂拳打死老師傅,管你怎么計劃的,完全不聽,直接把人打包送回去了。
如懿看到白蕊姬竟然還打算牽扯到自己,誣陷自己給她下毒,就從道德高地上灰溜溜地下來了。
其他人見如懿臉色沒了剛來時的底氣,紛紛好奇,富察直接叫人將證詞讀了出來。
并說:“嫻妃若還是不信,可自去慈寧宮與白氏對質(zhì)。雖然沒了舌頭,但點頭搖頭總是會的?!?/p>
如懿只能行禮道:“臣妾自然是信的?!?/p>
金玉妍見此又開口:“喲,剛才嫻妃那質(zhì)問皇后娘娘的架勢,可是嚇了嬪妾一大跳呢?!?/p>
如懿無法只能跪下解釋:“臣妾并沒有質(zhì)問皇后的意思,請皇后明察。”
海蘭也趕緊跪下應(yīng)和著:“皇后娘娘明鑒,嫻妃姐姐性格剛正,語氣或許嚴肅了些,但絕對沒有不敬皇后娘娘的意思?!?/p>
貴妃及時接話:“她剛才那樣子大家可都是看在眼里,哪里輪得到你們在這里混淆視聽。”說完也下跪行禮道“嫻妃以下犯上,胡攪蠻纏,請皇后娘娘嚴懲。”
金玉妍也要開口,富察心中有事,就抬手制止了,罰了如懿和海蘭去寶華殿抄經(jīng)靜氣。
散場后,富察趁著午休的時間召來永璜的奶娘,打算問問永璜身體恢復(fù)的怎么樣了。
其實那日從慈寧宮出來后,富察跟弘歷就談過了。阿哥通常與奶娘是十分親近的,其中李嬤嬤更是當(dāng)初在樂善堂他生母在世時親自選的,所以出現(xiàn)這種情況肯定是有其他緣故。
這倆人倒是都沒提生母去世后無人照顧這個因素。
弘歷是壓根沒想到,畢竟生母去世了,自己這個阿瑪,皇后這個額娘可還在呢,誰還能真虧待了他?自己幼時被皇阿瑪厭棄養(yǎng)在別處,但嬤嬤也是用心照顧的。
富察則是故意沒提,提出來豈不是承認自己這個皇額娘不稱職?
總之,夫妻倆都認為是有小人作祟。
弘歷對于后宮妃子間的斗爭是不在意的,只要不鬧到自己眼前就行,但對自己的孩子還是重視的。所以主動攬下了調(diào)查的活,讓御前的人去細細查問。
富察就負責(zé)安撫,把永璜接到長春宮照顧了幾日,也命蓮心悄悄觀察伺候永璜的宮人有什么不對。
永璜在長春宮這幾日表現(xiàn)很正常,無論是在自己面前行動坐臥,還是跟永璉一起學(xué)習(xí)玩鬧,都看不出什么異常。富察漸漸覺得可能是自己多想了,其實就是一次意外,畢竟人吃五谷總有生病的時候。
結(jié)果在一次教璟瑟給木偶做衣服的時候,璟瑟忽然撇撇嘴說:“大哥什么時候搬走???跟他一起玩好累的?!?/p>
富察以為女兒是不習(xí)慣長春宮多了一個孩子,笑著摸著璟瑟的頭勸:“你大哥身體不舒服,你讓讓他,等大哥身體好了就好了。”
“才不是呢!”璟瑟昂著頭說“我就是不喜歡他,我是嫡公主,他一個庶子,憑什么要我讓他!還要二哥這個嫡子陪著他玩,煩死了!”
富察聽了大驚,趕忙問璟瑟這話是從哪里聽來的。
璟瑟見富察臉色不對,縮了縮脖子,答道:“不是我胡說的,是大哥自己說的,他說他是長子,雖然尊貴,但比不過皇額娘您親生的嫡子?!?/p>
富察聽了心里咯噔一聲,只怕永璜被人教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