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叩著桌面：“你以為公司是慈善機構？”他傾身逼近，

薄荷氣息混著危險的壓迫感，“不過……如果你愿意簽這份協(xié)議?！蔽募凰υ谧郎希?/p>

紙張與桌面相撞的聲響驚得江野一顫。

協(xié)議條款清晰得刺眼：江野需成為顧沉舟的“特別助理”，任期兩年，

期間不得接觸任何設計項目，且需隨叫隨到。“你瘋了！”江野攥緊協(xié)議，

指節(jié)因用力而泛白，“這跟把我關進監(jiān)獄有什么區(qū)別？”“至少你的小助理能平安無事。

”顧沉舟慢條斯理地整理袖口，“她父母都是普通工人，

三百萬……足夠讓他們下半輩子都活在債務里?！贝巴馔蝗豁懫饜灷?，暴雨傾盆而下。

江野望著雨幕中扭曲的城市輪廓，耳邊回蕩著女孩入職時的話：“江哥，

我想和你一起做出改變世界的設計?！贝丝蹋膲粝胝荒胨槌射h利的玻璃，

扎進每個人的血肉里?！拔液灐！惫P尖刺破紙張的瞬間，江野仿佛聽見自己的靈魂發(fā)出悲鳴。

顧沉舟接過協(xié)議的指尖擦過他的手背，帶著灼人的溫度。當晚，

江野在顧沉舟的要求下搬進了公司頂層的休息室。狹小的空間里，

唯一的窗戶正對著顧沉舟辦公室的落地窗。透過雨簾，他看見顧沉舟站在落地鏡前解領帶，

動作優(yōu)雅得像是在拆一件精致的禮物。手機在枕邊震動，是女孩發(fā)來的消息：“江哥，

對不起……他們拿我弟弟的病威脅我?！苯岸⒅聊簧系淖?，

淚水突然不受控制地砸在鍵盤上。他顫抖著打字：“別怕，一切有我。”暴雨愈發(fā)猛烈，

閃電照亮休息室墻上的時鐘——凌晨三點。顧沉舟辦公室的燈還亮著，江野鬼使神差地起身，

透過窗戶望去。只見顧沉舟正俯身研究他的設計稿，修長的手指在稿紙上劃過，

像是在撫摸情人的肌膚。“在看什么？”身后突然響起的聲音驚得江野差點撞碎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