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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代號骨蝶 冠城 218038 字 2025-07-23 21:37: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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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到自己的車旁,剛要拉開車門,旁邊一輛黑色轎車的車窗無聲地降了下來,陳鋒坐在駕駛座上,臉色晦暗不明。

“上車。”陳鋒的聲音很低沉。

舒韻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沒動。

“有東西給你看”陳鋒補充了一句,語氣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疲憊。

舒韻猶豫了一下,還是拉開了副駕駛的門,坐了進去,車里彌漫著濃重的煙味。

陳鋒沒說話,直接遞過來一個牛皮紙文件袋。

舒韻打開,里面是幾張放大的監(jiān)控截圖復(fù)印件,畫面很模糊,像是在某個地下車庫的角落,時間戳是舒雅失蹤那晚的深夜,畫面里,一輛遮擋了號牌的灰色面包車停在陰影里。車旁,站著兩個人影,似乎在交談,其中一個人影比較清晰,穿著深色的夾克,側(cè)臉輪廓……舒韻覺得有點眼熟。

“這是……”舒韻皺眉。

“德康醫(yī)院,地下三層,專屬VIP停車區(qū)”陳鋒的聲音干澀,“那個穿夾克的,是德康醫(yī)院分管后勤和安保的副院長,劉振濤?!?/p>

舒韻的心猛地一跳!德康的高層!深夜在隱秘車庫見無牌面包車?

“面包車呢?能看清嗎?”舒韻急切地問。

“看不清車牌,但車型和側(cè)面那個模糊的冷藏箱凹痕……和你妹妹照片里拍到的那輛,高度相似”陳鋒點燃一支煙,狠狠吸了一口,“這個監(jiān)控探頭的位置非常隱蔽,是備用線路,連德康自己的安保主管可能都不知道,是我們一個老線人……冒了很大風(fēng)險搞到的。”

舒韻緊緊攥著照片,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這證據(jù)!指向性很強!劉振濤深夜見可疑車輛!這還不夠申請搜查令?傳喚劉振濤?”

陳鋒苦笑一聲,吐出煙圈:“沒用的,舒韻,畫面太模糊,看不清車里的人,也看不清他們交接了什么,劉振濤完全可以說是在檢查車輛安全,或者見個朋友,至于面包車,他可以說根本不知道是誰的,德康的律師團有一萬種方法把它駁斥得一文不值,而且……”

他頓了頓,眼神復(fù)雜地看著舒韻:“這份東西,是‘非法’取得的,來源經(jīng)不起推敲,一旦拿出來,不僅打草驚蛇,那個線人……就完了?!?/p>

舒韻剛剛?cè)计鸬囊唤z希望,瞬間又被澆滅,是啊,模糊的監(jiān)控,非法的來源……在強大的對手面前,這點證據(jù)脆弱得不堪一擊。

“那你給我看這個是什么意思?”舒韻的聲音帶著絕望的嘲諷。

“是想告訴你,”陳鋒掐滅煙頭,目光直視前方,聲音帶著一種壓抑的悲涼和決絕,“我陳鋒,沒有放棄!我信你!信你妹妹!我們都知道德康有問題!骨蝶存在!‘港’就在那里!我們都看過技術(shù)中心出具的初步報告那個就能“釘”死德康,但是沒用上面不認,我們也沒辦法?!?/p>

他轉(zhuǎn)過頭,深深地看著舒韻,眼神里有擔(dān)憂,有警告,還有一種孤注一擲的瘋狂:

“但是,靠正規(guī)渠道,靠等上面的命令,我們斗不過他們!他們的觸手……可能比我們想象的伸得還長!硅藻報告的事,你不覺得太‘巧’了嗎?”

“舒韻,你想為妹妹報仇,想把骨蝶揪出來,光靠法醫(yī)的身份,靠拍桌子罵人,靠跟他們的律師硬頂……沒用!只會讓你更快地撞得頭破血流,甚至……步你妹妹的后塵!”

“我們需要換條路走,一條……更暗、更險,但可能更有效的路?!?/p>

“你妹妹留下的東西……那些筆記,那些照片,那個線人……還有那個……”陳鋒的目光掃過舒韻緊緊攥在手心的骨蝶吊墜,“……才是真正的武器!”

舒韻的心劇烈地跳動起來,陳鋒的話,像一道閃電,劈開了她眼前的黑暗和絕望!正規(guī)的路被堵死了,那就走暗路!用妹妹的方式!用記者和線人的方式!

“你想怎么做?”舒韻的聲音低沉而危險。

“我暫時不能動用警隊的資源了,上面盯得緊?!标愪h的眼神變得銳利,“但我還有些信得過的老兄弟,還有些見不得光但有用的‘朋友’,我會用我的方式,去挖那個線人K,去盯劉振濤,去查那輛面包車!還有德康那個‘特殊處理間’!”

“你呢?”陳鋒盯著舒韻,“你是法醫(yī),你有你的專業(yè)和便利,你妹妹的筆記里,肯定還有沒被發(fā)現(xiàn)的線索!那個骨蝶吊墜,它的來源……也許是條路!還有,你妹妹接觸過的那些失蹤者家屬……他們可能知道些什么!我們需要更多的碎片!需要能一擊斃命的鐵證!”

舒韻低頭,看著掌心那枚冰冷粗糙的骨蝶吊墜,那詭異的翅膀紋路,此刻仿佛不再是單純的標記,而是一把通往黑暗深處的鑰匙。

夜色籠罩下來,車內(nèi)的兩人,如同潛伏在黑暗中的獵手,各自握緊了復(fù)仇的武器,駛向更加兇險莫測的深淵。

回到公寓,葉舒韻公寓的書桌上,攤滿了妹妹的遺物,舒韻翻開妹妹的那本深藍色的采訪本,舒韻的眼睛布滿血絲,她逐字逐句地研讀著妹妹筆記里的每一行字,每一個符號,試圖從中榨取出更多被忽略的線索,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那枚骨蝶吊墜,粗糙的紋路硌著指腹,也硌著她的心。

“‘供體S:西區(qū),男,35-40,務(wù)工,欠債,失蹤半月,家屬放棄尋找?疑點!’”舒韻低聲念著,用紅筆在旁邊重重畫了個圈。

“放棄尋找?為什么?”她翻出夾在筆記本里的尋人啟事照片,目光鎖定在一個叫“孫強”的男人身上。照片上的男人笑容憨厚,尋人啟事寫著:35歲,建筑工人,因欠賭債離家,家人苦尋未果。

舒雅在旁邊用紅筆標注:“其妻張桂花,電話:138XXXX5678,曾多次來報社詢問,后突然不再出現(xiàn),疑被威脅或收買?”

張桂花……舒韻記下這個名字和號碼,這可能是接觸“供體”鏈條的突破口。

她又拿起那幾張偷拍的照片,灰色無牌面包車,深夜德康后門,被抬下的黑色人形包裹……舒韻的目光死死盯在那個包裹上。

裹尸袋?不,更像是加厚的黑色塑料布,捆扎得很緊,她拿出放大鏡,仔細看著照片里包裹邊緣的細節(jié)。

似乎……在塑料布靠近底部的位置,有個不起眼的、小小的、深色的……標記?太模糊了,看不清是什么。

是錯覺?還是……某種特定的包裝標記?

她的目光再次落回骨蝶吊墜上,這個吊墜……材質(zhì)普通,做工粗糙,像是地攤貨,它是怎么到妹妹身上的?兇手留下的標記?還是……妹妹從某個地方得到的線索?它的來源,會不會也是一個突破口?

舒韻打開電腦,在本地最大的舊貨交易論壇和幾個同城二手群組里搜索關(guān)鍵詞:“蝴蝶吊墜”、“骨制飾品”、“奇特蝴蝶”。

結(jié)果寥寥無幾,大多是些普通工藝品,她又嘗試搜索“德康醫(yī)院 紀念品”、“德康醫(yī)院 小禮品”,同樣一無所獲。

難道只能去線下碰運氣?西區(qū)……舊貨市場?或者那些魚龍混雜的小商品批發(fā)街?

她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孤獨和壓力,陳鋒那邊暫時指望不上,德康和它背后的陰影虎視眈眈,她像行走在黑暗的雷區(qū),每一步都可能粉身碎骨,妹妹最后那聲絕望的尖叫和冰冷的“骨蝶”二字,如同跗骨之蛆,時刻啃噬著她的神經(jīng)。

不能停,舒韻用力甩甩頭,驅(qū)散那些軟弱的念頭。

她拿起手機,猶豫了一下,還是撥通了那個記下的號碼:138XXXX5678。

電話響了很久,就在舒韻以為無人接聽時,一個沙啞、疲憊、帶著濃重口音的女聲傳了過來:“喂?哪位?”

“您好,請問是張桂花女士嗎?”舒韻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和。

“……我是,你誰?。俊睂Ψ降穆曇舫錆M了警惕。

“我是葉舒雅的姐姐”舒韻直接說道。

電話那頭瞬間沉默了,只有粗重的呼吸聲傳來,過了好幾秒,才響起張桂花帶著哭腔和恐懼的尖叫:“我不認識!我什么都不知道!別找我!求求你們別找我了!” 緊接著,是“嘟…嘟…嘟…”的忙音。

電話被掛斷了,舒韻的心沉了下去,張桂花的恐懼如此真實,如此劇烈,她一定經(jīng)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妹妹的預(yù)感是對的,她被威脅了!甚至可能被收買了!

這條線,暫時也斷了。

舒韻靠在椅背上,疲憊感如同潮水般涌來,但她知道,自己連疲憊的資格都沒有。

第二天是周末,舒韻沒有穿制服,換了身不起眼的深色運動服,戴了頂棒球帽,將帽檐壓得很低,她把那個骨蝶吊墜小心地揣在兜里,坐上了開往西區(qū)舊貨市場的地鐵。

舊貨市場人群熙熙攘攘,攤位上堆滿了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生銹的農(nóng)具、缺胳膊少腿的家具、泛黃的老照片、廉價的仿古工藝品……舒韻的目光銳利地掃過一個個攤位,尤其是那些賣廉價首飾和小物件的。

她在一個賣“古董首飾”(實則大多是現(xiàn)代仿品)的攤位前停下,攤主是個精瘦的老頭,瞇著眼睛打量著來往的行人。

“老板,看看東西?!笔骓嵞闷鹨粋€銅制的仿古簪子,裝作隨意地問道,“您這兒,有沒有……特別點的蝴蝶掛件?樣子有點怪的,翅膀像骨頭那種?”

老頭瞥了她一眼,懶洋洋地說:“蝴蝶?有啊,多的是,塑料的,樹脂的,合金的,要哪種?”他隨手扒拉出一個塑料的蝴蝶發(fā)卡。

“不是這種。”舒韻從兜里掏出手機,調(diào)出她翻拍的那張骨蝶吊墜的清晰照片(避開了背景),放大,遞給老頭,“類似這種的,見過嗎?”

老頭湊近看了看照片,眉頭皺了起來,眼神里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警惕。

他搖搖頭,把手機推回來:“沒見過,樣子這么丑,誰買啊,你上別處問問吧” 語氣明顯冷淡了下來。

舒韻敏銳地捕捉到了老頭那一閃而過的警惕,她沒說什么,道了聲謝,繼續(xù)往前走。

在另一個賣舊書舊雜志的攤位,她如法炮制,攤主是個中年婦女,看到照片,直接搖頭:“沒見過,這什么玩意兒?看著怪瘆人的?!?/p>

一連問了五六個攤位,攤主們的反應(yīng)大同小異:要么直接說沒見過,要么搖頭后眼神閃爍。舒韻的心一點點沉下去。

這東西,似乎不僅罕見,而且……帶著某種不祥的意味,讓這些市井里打滾的人都本能地回避。

就在她幾乎要放棄時,在一個堆滿各種舊五金、舊工具、破銅爛鐵的偏僻角落攤位,攤主是個沉默寡言、臉上帶著刀疤的壯漢。舒韻把照片遞過去。

刀疤男只看了一眼,眼神就定住了。

他抬起頭,第一次正眼看向舒韻,目光銳利得像刀子,上下打量著她,帶著審視和一絲驚訝?

“你找這個?”他的聲音沙啞低沉,像砂紙摩擦。

“對,您見過?”舒韻的心提了起來。

刀疤男沒直接回答,反問道:“你打聽這個干什么?”

“朋友送的,不小心弄丟了,想再找一個一樣的”舒韻編了個理由。

刀疤男嗤笑一聲,顯然不信,但也沒戳破。他低下頭,在那一堆破銅爛鐵里翻找了一會兒,拿出一個臟兮兮的、用舊報紙包著的小東西,扔在攤位上。

報紙散開,里面赫然是一個和照片上一模一樣的、刻著骨蝶圖案的廉價合金吊墜!只是看起來更舊,磨損得更厲害。

舒韻的心臟狂跳起來!找到了!

“多少錢?”她盡量保持平靜。

刀疤男伸出兩根手指:“兩百?!?/p>

舒韻沒還價,立刻掏出兩張百元鈔票遞過去。

她拿起吊墜,入手冰冷沉重。

“老板,這玩意兒……哪來的?”舒韻試探著問。

刀疤男一把抓過錢,塞進兜里,眼神重新變得冷漠:“撿的,西邊老墳場那邊撿的,晦氣東西,趕緊拿走”說完,他就不再理會舒韻,低頭繼續(xù)擺弄他的舊零件,擺明了送客。

老墳場?晦氣?舒韻握緊吊墜,沒再多問,轉(zhuǎn)身離開。

刀疤男最后那句“晦氣東西”和眼神里的冷漠,讓她更加確信,這骨蝶吊墜絕對不是什么好東西,很可能與死亡和地下交易有關(guān)。

他提到“老墳場”,是線索?還是隨口敷衍?

無論如何,這枚相同的吊墜,證明了它并非孤品,它可能是一種批量制作、用于特定場合或特定人群的標記物!

從舊貨市場出來,舒韻沒有直接回家,她根據(jù)妹妹筆記里記錄的地址,找到了西區(qū)一片低矮破舊的城中村,空氣中彌漫著潮濕的霉味和垃圾的酸腐氣。

這里是城市光鮮表皮下的陰影,是許多像孫強這樣的底層務(wù)工者棲身的地方。

幾經(jīng)打聽,她找到了張桂花的住處——一個位于狹窄巷道深處、用石棉瓦和木板搭建的簡陋棚屋,門虛掩著,里面?zhèn)鞒鰤阂值目人月暋?/p>

舒韻敲了敲門。

咳嗽聲停了,里面一片死寂。

“張桂花女士?我是葉舒雅的朋友?!笔骓嵦岣吡寺曇?,換了個身份,“想跟您聊聊孫強的事?!?/p>

過了好一會兒,門才被拉開一條縫。

張桂花那張憔悴蠟黃、布滿淚痕和驚恐的臉露了出來,她比尋人啟事照片上蒼老了十歲不止,眼窩深陷,眼神渾濁而充滿恐懼。

“你……你走!我不認識什么葉舒雅!我男人……我男人是自己走的!跟誰都沒關(guān)系!”張桂花的聲音嘶啞顫抖,帶著哭腔,就要關(guān)門。

舒韻眼疾手快,用腳抵住門縫,壓低了聲音,語速飛快:“張大姐!我知道你害怕!但孫強可能不是自己走的!我妹妹葉舒雅,就是調(diào)查這事才被害的!她死前一直在找孫強!她拍到了證據(jù)!有人把他抓走了!賣了他的腎!”

“腎”這個字像一道閃電,劈中了張桂花!她猛地瞪大眼睛,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臉上血色盡褪,嘴唇哆嗦著,卻發(fā)不出聲音,只有大顆大顆的眼淚無聲地滾落。

舒韻知道自己猜對了!她用力推開門擠了進去,反手把門關(guān)上。

狹小的棚屋里家徒四壁,彌漫著一股藥味和絕望的氣息。

“張大姐!看著我!”舒韻抓住張桂花冰冷顫抖的手,“其實舒雅是我妹妹,我妹妹死了!她也被那些人摘了腎!拋尸河里!我和你一樣恨他們!告訴我,孫強失蹤前發(fā)生了什么?誰找過你?誰威脅過你?”

張桂花像是被抽走了骨頭,癱軟在地,終于爆發(fā)出撕心裂肺的哭嚎:“啊——!我的強子??!他們不是人啊!畜生啊?。 ?/p>

哭了很久,她才斷斷續(xù)續(xù)、充滿恐懼地講述起來。

孫強好賭,欠了一屁股高利貸,半個月前,突然有幾個兇神惡煞的人找上門,說孫強欠的錢利滾利已經(jīng)是個天文數(shù)字,他們抓了孫強去“干活”抵債。

張桂花嚇得魂飛魄散,報了警,可警察來了也找不到人,那伙人又來了,把家里砸了個稀巴爛,惡狠狠地警告她:“再敢報警,再敢亂說,就把你兒子也抓去‘干活’!你男人是自愿簽了合同去‘捐’的!死了殘了都跟別人沒關(guān)系!” 他們還扔下了一小疊錢,說是“營養(yǎng)費補償金”。

張桂花看著才上小學(xué)的兒子,徹底崩潰了。

她不敢再報警,不敢去報社(之前去過,就是葉舒雅接待的她),只能每天以淚洗面,后來,有個穿西裝、自稱是什么“法律援助”的人找過她,給了她一份文件,讓她簽字,說簽了就能拿到更多“補償”,保證以后沒人再騷擾她們母子,文件上寫著孫強是“自愿捐獻器官”,出了“意外”死亡。

張桂花不識字,在巨大的恐懼和對補償?shù)谋拔⒖释?,按了手印…?/p>

“合同?文件呢?”舒韻急切地問。

張桂花哆哆嗦嗦地從床底一個破木箱里翻出一個皺巴巴的牛皮紙信封,舒韻接過來,里面果然有一份打印的“自愿捐獻器官及意外免責(zé)聲明”,落款處有孫強一個模糊不清的指印(顯然是偽造的),還有張桂花鮮紅的手印,文件末尾蓋著一個模糊不清的章,但隱約能辨認出“康健”兩個字。

康???不是德康?舒韻皺緊眉頭,難道還有別的機構(gòu)參與?

“那個‘法律援助’長什么樣?開什么車?”舒韻追問。

“他……戴著眼鏡,斯斯文文的,說話很客氣……開的……好像是輛黑色的轎車,很亮……我不認識牌子……”張桂花努力回憶著,眼神依舊充滿恐懼,“葉小姐……我……我什么都說了……求求你,放過我們娘倆吧……那些人……那些人真的會殺人的……” 她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對著舒韻磕頭。

舒韻趕緊扶起她,心中充滿了悲憤和無力,又一個被“骨蝶”吞噬的家庭!誘騙、脅迫、偽造文書……手段卑劣至極!

“張大姐,你放心,我不會連累你,這個文件,我拍個照”舒韻快速用手機拍下那份“合同”,“這個錢,你拿著”她把身上帶的幾百塊現(xiàn)金塞到張桂花手里,“帶著孩子,換個地方住幾天,等我消息。”

離開那個令人窒息的棚屋,舒韻的心情無比沉重,孫強的遭遇,幾乎是妹妹筆記里那些“供體”的模板!那份“康健”的文件,是新的線索?還是德康的另一個“觸角”?她感到一張巨大的、無形的網(wǎng)正在收緊,而“骨蝶”的陰影,比她想象的更加龐大和黑暗。

舒韻沒有直接回家,她去了西區(qū)邊緣的那片老墳場。

舊貨市場刀疤男的話,像根刺扎在她心里。

老墳場早已廢棄多年,荒草叢生,殘破的墓碑東倒西歪,在黃昏的余暉下顯得格外陰森,空氣中彌漫著泥土和腐爛植物的氣息。舒韻踩著齊到膝的荒草,仔細搜尋著,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找什么,也許只是碰碰運氣,看看能否找到與骨蝶吊墜相關(guān)的蛛絲馬跡。

在靠近一片塌陷的舊墳包旁,她發(fā)現(xiàn)了一些凌亂的腳印,還有被壓倒的草叢,草叢里,散落著幾個空的礦泉水瓶和煙頭。她蹲下身,戴上隨身攜帶的橡膠手套,小心地撿起一個煙頭,煙嘴的過濾嘴上,印著一個模糊的、有點眼熟的logo。

她仔細辨認,心頭猛地一跳!這個logo……她在德康醫(yī)院移植中心門口,看到過那里的清潔工抽的煙盒!是本地一個廉價香煙品牌,但包裝上的logo很特別!

難道……這里真的有人來過?而且可能是德康的人?

舒韻的心跳加速,她擴大搜索范圍,在附近又發(fā)現(xiàn)了一些被踩踏的痕跡,甚至在一處松軟的泥土上,看到了半枚清晰的、鞋底花紋特殊的鞋??!她立刻拿出手機,從多個角度拍下鞋印的照片,這個花紋……她記得技術(shù)科同事提過,舒雅指甲縫里提取的微量物證報告里,提到過一種特殊工作靴的鞋??!

她強壓著激動,繼續(xù)尋找,天色越來越暗,冷風(fēng)吹過荒草,發(fā)出嗚嗚的聲響,如同鬼哭。

就在她準備放棄時,腳下一滑,似乎踢到了什么東西。

她低頭撥開草叢,一個深色的、巴掌大的東西露了出來,是一個被丟棄的、沾滿泥土的……對講機?看起來還很新,像是專業(yè)型號。

舒韻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她小心地撿起對講機,擦掉上面的泥土,對講機側(cè)面,貼著一個不起眼的、小小的……銀色貼紙,貼紙上,印著一個線條僵硬、無比熟悉的圖案——骨蝶!

骨蝶!真的是骨蝶!

舒韻的手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老墳場、德康的煙頭、特殊工作靴印、骨蝶標記的對講機……這一切都指向一個事實:這里,很可能是“骨蝶”網(wǎng)絡(luò)處理某些“后續(xù)事務(wù)”的地點!也許是丟棄“垃圾”?也許是處理某些“痕跡”?甚至……可能是埋葬某些……“廢棄物”?

一股寒意從腳底瞬間竄遍全身!她感覺自己離那個血腥的真相,只有一步之遙!但同時,一種強烈的、被窺視的感覺也如同冰冷的毒蛇,悄然纏繞上來!

她猛地抬頭環(huán)顧四周!暮色四合,荒墳野草,一片死寂,只有風(fēng)聲嗚咽。

但她總覺得,在某個倒塌的墓碑后面,在茂密的荒草叢中,有一雙眼睛,正死死地盯著她!

舒韻幾乎是逃跑似的離開了老墳場,坐進車里,鎖死車門,她才感覺稍微安全一點,但心臟仍在狂跳,后背已經(jīng)被冷汗?jié)裢?,被窺視的感覺是如此真實,如此強烈。

她發(fā)動車子,駛離那片令人毛骨悚然的區(qū)域,后視鏡里,老墳場在暮色中漸漸變成一個模糊的、巨大的陰影。

然而,就在她開上回城的主干道不久,那被窺視的感覺非但沒有消失,反而愈發(fā)清晰!一輛不起眼的灰色捷達,不遠不近地跟在她后面。

她加速,它也加速;她減速,它也減速;她嘗試變道,它也立刻跟著變道!

被跟蹤了!

舒韻的心瞬間沉到谷底,德康的人?還是“骨蝶”的人?他們發(fā)現(xiàn)她去舊貨市場打聽吊墜了?發(fā)現(xiàn)她去找張桂花了?還是……她踏入老墳場的那一刻,就已經(jīng)暴露了?

恐懼如同冰冷的藤蔓纏繞住心臟,她強迫自己冷靜,一邊開車,一邊在腦中快速思考對策,報警?陳鋒現(xiàn)在自身難保,報警只會打草驚蛇,甚至可能引來更大的麻煩,直接甩掉?她對自己的車技沒把握,而且對方顯然很專業(yè)。

她想起了陳鋒的話:“你需要換條路走,一條……更暗、更險,但可能更有效的路?!?/p>

舒韻深吸一口氣,眼神變得冰冷而決絕。她沒有選擇回家的路,而是方向盤一打,拐向了市中心最繁華的商業(yè)區(qū),那里人聲鼎沸 喧嘩一片,最是壯膽。

她將車開進一個大型購物中心的地下停車場,停在一個靠近電梯口的車位,她快速下車,沒有立刻走向電梯,而是閃身躲在一根粗大的承重柱后面,屏住呼吸。

幾秒鐘后,那輛灰色捷達也緩緩駛?cè)胪\噲?,在不遠處停下。

車門打開,下來兩個穿著普通夾克、戴著鴨舌帽的男人,他們警惕地掃視著停車場,目光搜尋著舒韻的車。

舒韻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認得其中一個側(cè)臉!正是張桂花描述的那個“斯斯文文”的“法律援助”!雖然換了衣服,戴著帽子,但那個輪廓和氣質(zhì),她不會認錯!

果然是德康的人!或者說,是“骨蝶”的人!

兩個男人沒發(fā)現(xiàn)舒韻,低聲交談了幾句,開始分頭在停車場里尋找。

機會!舒韻看準時機,弓著腰,借助車輛的掩護,快速而無聲地沖向電梯間,她沖進正好停在一樓的電梯,心臟狂跳,手指顫抖地按下了關(guān)門鍵。

電梯門緩緩合攏的瞬間,她看到其中一個男人似乎察覺到了什么,猛地朝電梯間方向看來!兩人的目光在狹窄的門縫中短暫地交匯!舒韻看到了對方眼中一閃而過的錯愕和冰冷的殺意!

電梯門徹底關(guān)閉,隔絕了那道令人心悸的目光,舒韻靠在冰冷的電梯壁上,大口喘著氣,冷汗順著額角滑落,剛才那一瞬間的對視,讓她真切地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那不是警告,是赤裸裸的殺意!

電梯到達一層,舒韻混入熙熙攘攘的人群,迅速從另一個出口離開商場,她沒有再回停車場取車,而是攔了一輛出租車。

“師傅,去市局法醫(yī)中心”她報出目的地,聲音還有些不穩(wěn)。

現(xiàn)在,只有那個地方,或許還能給她一絲虛假的安全感。

坐在飛馳的出租車上,看著窗外流光溢彩的城市夜景,舒韻卻感到刺骨的寒冷和無邊的黑暗,監(jiān)視、跟蹤、死亡威脅……“骨蝶”的陰影,已經(jīng)如影隨形。

她緊緊攥著口袋里那兩枚一模一樣的骨蝶吊墜,冰冷堅硬的金屬硌得生疼,還有那個貼著骨蝶貼紙的對講機,此刻正靜靜躺在她的背包里,像一塊燒紅的烙鐵。

回到冷清的法醫(yī)中心辦公室,舒韻反鎖了門,她沒有開燈,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外,城市的燈火輝煌燦爛,德康醫(yī)院那棟標志性的大樓如同一個冰冷的巨人,矗立在夜色中,頂部“生命之光”的霓虹招牌閃爍著虛偽的光芒。

她掏出那兩枚骨蝶吊墜,將它們并排放在冰冷的窗臺上,昏暗的光線下,那粗糙詭異的蝴蝶圖案仿佛活了過來,帶著無盡的嘲諷和惡意。

舒韻的目光從吊墜移向窗外德康的方向,眼神中的恐懼和疲憊一點點褪去,被一種更加冰冷、更加堅硬的東西取代,那是淬火的鋼鐵,是凍結(jié)的巖漿。

她緩緩抬起手,指尖輕輕拂過冰冷的玻璃,仿佛在撫摸妹妹蒼白的面容,又像是在虛空中,描摹著那個名為“港”的魔窟輪廓。

“舒雅……”她低聲呢喃,聲音在空蕩的房間里顯得格外清晰,也格外冰冷,“你留下的路,不好走,有人想堵死它,有人想讓我消失在這條路上?!?/p>

她停頓了一下,嘴角勾起一絲冰冷到極致的弧度,如同寒夜里出鞘的刀鋒:

“可惜,他們忘了……”

“你姐姐我,不是記者?!?/p>

“我是法醫(yī)?!?/p>

“法醫(yī)的手,摸過最冷的尸體,剖開過最深的謊言?!?/p>

“法醫(yī)的鼻子,聞得出血腥味,哪怕它被消毒水蓋上一萬遍。”

“法醫(yī)的眼睛,看得見藏在骨頭縫里的真相?!?/p>

“他們摘了你的腎……”

“我就把他們的心肝脾肺腎,都剖出來,放到陽光下曬一曬!”

“骨蝶?”

她拿起一枚吊墜,緊緊攥在手心,仿佛要將它捏碎,冰冷的目光如同實質(zhì)的利劍,刺向德康的方向:

“不管你們藏在德康的哪一層,哪塊磚后面……”

“不管你們的網(wǎng)織得有多大,靠山有多硬……”

“我,葉舒韻,以我妹妹的骨血起誓——”

“不把你們的翅膀一根根折斷,不把你們的‘港’變成埋葬你們的墳場……”

“我絕不罷休!”

“從今夜起,我不信神佛,不懼生死?!?/p>

“我即真相,我即復(fù)仇。”

“擋我者……”

她的聲音如同淬了冰的鐵,一字一句,釘死在無邊的夜色里:

“死!”


更新時間:2025-07-23 21:37: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