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不知道過了多久,喬安安終于掛斷了電話。
司梵洲動了動僵直的腿,正等她離開,卻見她忽然轉(zhuǎn)著手機(jī),嘴角噙著笑,慢悠悠地朝這邊走來。
她語氣輕佻地笑道:“讓我看看,是哪只偷聽的小老鼠躲在這里?”
下一秒,柜門被拉開,喬安安臉上的笑意瞬間凝固。手機(jī)“啪”地一聲掉在地上,她怔怔地看著里面的人,聲音帶著不敢置信:
“司...司梵洲?”
司梵洲只是一愣,并未露出多少慌亂。他理了理領(lǐng)口,神色從容地走出柜子。
往前一步,喬安安便下意識退了一步,直到背后碰上了冰冷的墻,退無可退。
她幾次張嘴,卻又像覺得任何辯解都蒼白無力,最終只是沉默。
“你聽到了多少?”她問。
司梵洲站定,聲音冷漠:
“你騙我?!?/p>
喬安安微微挺直了背,知道一切都被聽到了,辯解毫無意義。他不是傻子,她也不想裝傻。
她勾唇,反問:“我騙你什么?”
“破壞別人家庭的第三者,是你母親;喬家千金的身份,不屬于你;《幻夢》的作者,也不是你。還有太多太多。”
司梵洲一字一句,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
喬安安卻嗤笑出聲,“我從沒騙你,是你不信喬霧眠,所以才會誤解我的話?!?/p>
說著,她忽然向前逼近,幾乎貼上他的胸膛,語氣挑釁:
“我看你真正介意的,根本不是這些,而是我從來不是真的喜歡你,對嗎?”
司梵洲垂眸,冷冷盯著她。
喬安安踮起腳,一把摟住他,聲音輕柔而魅惑:“司梵洲,你在氣我不愛你?!?/p>
他沒有回應(yīng),只是面無表情地推開她,眉眼冷厲:
“高中那年,文藝匯演上表演的那個人,是你,還是喬霧眠?”
喬安安歪了歪頭,疑惑道:“這很重要嗎?”
話音剛落,司梵洲猛地掐住了她的脖子,力氣之大幾乎讓她窒息。
她臉色漲紅,眼前發(fā)黑,眼看就要昏厥之際,司梵洲忽然松開了手——
因為,沙發(fā)縫里落著的電話響了起來。
他走過去接起,電話那頭是林澤:
“你讓我準(zhǔn)備的東西都搞定了,這也太隆重了吧?我要是喬安安,肯定感動得當(dāng)場嫁給你。話說,這個驚喜你準(zhǔn)備什么時候告訴她?”
司梵洲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就送你了?!?/p>
林澤一頭霧水:“你說什么?”
“更大的驚喜,喬安安已經(jīng)送給我了?!?/p>
說完,他不再解釋,直接掛斷,把手機(jī)扔回了桌上。
喬安安伏在桌邊,大口喘 息,緩緩平復(fù)著被掐得近乎窒息的呼吸。
她回頭看向司梵洲,那張平日里俊朗冷峻的臉,此刻滿是壓抑的怒火,仿佛下一秒就會爆發(fā)。
喬安安卻突然覺得無趣——這是她第一次失手。
她一直輕視喬霧眠,所以同樣輕視了司梵洲,可司梵洲和喬霧眠不一樣。
但她不甘心。若結(jié)果注定被他報復(fù),喬安安不介意讓面前人的臉色更黑一些。更何況,這些事他若真要查,總會知道。
于是她緩緩站起身,理了理亂發(fā),語氣輕描淡寫道:“當(dāng)然是喬霧眠。我還以為你剛才聽得夠清楚了。你說的那一次...嗯,好像就是她最后一次登臺表演吧?!?/p>
她忽然揚(yáng)起唇角,笑意冰涼:
“運(yùn)氣真好,恭喜司總?!?/p>
司梵洲沒有說話,她又問:“如果當(dāng)年那個人是我,你就會原諒我嗎?”
司梵洲依舊沒有回答,可下一秒,一個巴掌猝不及防地落下,雷霆之勢般,狠狠扇在喬安安臉上。
喬安安踉蹌兩步,差點摔倒。
她捂著臉,看著司梵洲,后知后覺地笑出聲來:
“原來你一直以為...那個人是我。”
司梵洲沒有回應(yīng),轉(zhuǎn)身就走。
可身后,喬安安忽然叫住他:
“你要去找喬霧眠?”
他沒停下腳步。
處理喬安安,他有的是時間,可現(xiàn)在,他只想見到喬霧眠,告訴她——錯了,一切都錯了。
可就在他將要踏出房間的瞬間,喬安安突然的一句話,讓他硬生生頓住了腳步。
她笑著,說:
“晚了,司梵洲。幾天前她就拿著喬家的十個億嫁妝,替我嫁給了顧家那個瘸子。”
空氣仿佛凝固。
司梵洲沒回頭,只冷冷吐出一句:
“你騙我?!?/p>
喬安安卻聳聳肩,不以為意地笑道:
“難得我說句真話,你卻不信了?司梵洲,你真奇怪?!?/p>
話音剛落,面前的人已經(jīng)奪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