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若是能就此了結(jié)，倒也算美事一樁。
若不能，也能讓沈惟對我死心，任我自生自滅。
寵妃扒開我的衣裙，肆意凌遲。
皮肉被一刀刀劃破，如有萬千只螞蟻啃咬著血肉，我疼得蜷成一團，險些失去了知覺。
她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我，冷笑，抬腳將我踢到一邊。
「今日倒要讓你知曉，這后宮誰說了算，在皇上心里，誰最重要。」
她一個眼神。
侍衛(wèi)搓著手，舔著舌，就要伸進我的褻衣。
門外傳來御前太監(jiān)的聲音。
等我醒來，身上衣衫襤褸，一股腥臭味蔓延著。
喉間涌上一股惡心，我扶著石凳，干嘔不止。
跳進池里，不停地搓洗著。
鮮血很快就染紅了池子。
真是低估了后宮的險惡，竟不知人能壞到這個地步。
我攥緊手，將頭埋進了水里，任由水流涌入口鼻。
對不起，爹爹，娘親，妙兒太累了，要來陪你們了。
窒息感襲來，我松下身子。
微弱的吃痛聲傳來，我猛地掙脫出水。
小若！
背著她，入了屋，一摸，渾身發(fā)熱。
我跌跌撞撞地跑出屋，哭著，跪著求宮人找太醫(yī)來，救救小若。
可無一人愿意理會我。
甚至當著我的面嘲笑。
「從前皇上寵溺你，你就作，裝清高，如今知道后悔了？」
「呵，現(xiàn)在皇上眼里只有貴妃娘娘，她可囑咐我們不準幫你。」
「事到如今，要怪就怪你自己吧！」
她們把我推進院里，鎖上了門，不讓我去找沈惟。
夜里，小若還是走了，臨終前，她的嘴里還念著我的。
我流不出一滴眼淚。
麻木地將小若埋在了樹下。
本打算再過些時日，求沈惟送小若出宮，將她托付給顧連。
誰曾想，天意弄人，不過短短幾日，她們都因我而受牽連，一一離去。
白日里著了涼，夜里躺在榻上，咳嗽不止，久久難眠。
迷迷糊糊間，身旁躺著一人，腰間落下溫熱的手。
「怎么今日不點燈？」
嗓子發(fā)啞，我緩了許久才開口。
「點燈太亮，睡不著。」
他又貼近了我些許。
「前幾日，我有事，沒能來看你。
「小姐，很快了?！?/p>
我聽不懂他在說什么，也不想問。
往里挪了挪，傷口被牽扯，流出絲絲血。
「嗯，朝事要緊，不用常來我這。」
他頓了頓，坐直了身子，聲音有些著急。
「怎么有一股血腥味？你受傷了？」
「無礙，來月事了?！?/p>
我拉過被褥，擋住他想伸過來的手。
也擋住想質(zhì)問他是否知曉貴妃所作所為的沖動。
「我累了，皇上早些回去休憩。」
他呆坐了會，難得沒有繼續(xù)折騰我。
「明日午時，你來一趟養(yǎng)心殿。」
「好。」
見我不再出聲，他替我掖好被角便離開了。
次日，我醒來已是巳時。
身體越發(fā)差，連起榻，走到屋外，都要上一炷香。
累得要緊，我坐在石凳上喘著氣。
院門被粗魯?shù)匾荒_踹開，貴妃又來了。
她大步向我走來，二話不說就一巴掌扇在我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