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砰砰砰——!”
拳頭砸在房門上,凌晨兩點,楊偉又來了。
“林儀,開門——”楊偉混著酒氣的聲音透過門縫鉆進來,“我知道你一個人……就缺個男人疼……”
貓眼里,他扭曲的臉貼著門,手里拿著張紙往門縫里塞。
上面用筆畫著不堪入目的圖案,角落里歪歪扭扭寫著:“今晚干死你”。
我握緊手機,撥通了110。
警察來得很快,老警察掃了眼一地狼藉和那封“情書”,嘆著氣。
“林小姐,沒有實質(zhì)傷害行為,立不了案?!?/p>
我聲音發(fā)抖:“他最近一直在騷擾我!”
老警察搖頭:“姑娘,裝個監(jiān)控吧,定罪也需要證據(jù)。”
“這種滾刀肉我們見多了,除非……”
“除非什么?”我急忙追問。
“除非你找個比他更狠的鎮(zhèn)住他?!蹦贻p警察跟在他身后,低聲快速嘀咕了一句,見老警察瞪他立刻低下頭。
警察剛走不到半小時。
“哐當”一聲巨響,門板都在震顫。
“賤人!敬酒不吃吃罰酒!還敢報警!不開門是吧?老子現(xiàn)在就……”
我注視著手機屏幕,指尖冰涼,撥通了陳強的電話。
時間過去五分鐘,樓道里傳來沉重的腳步聲。
陳強的身影堵住了樓道的光。
“你……你誰?”楊偉醉醺醺的聲音突然慌亂,“你……你干什么?啊——”
陳強沒廢話,大手伸出掐著楊偉的脖子,像拎雞仔一樣把他拽進消防通道。
“??!放手!操……呃啊——!”
房門隔絕了視線,卻擋不住聲音。
“咔吧!”一聲令人牙酸的脆響,像是骨頭錯位。
“咚!咚!咚!”沉悶的撞擊聲,是肉體砸在硬物上的悶響。
“嗚……救……”楊偉的哀嚎變成斷斷續(xù)續(xù)的嗚咽,越來越微弱。
幾分鐘后,陳強走了出來。
我打開門,他擦著手上的血污。
“解決了?!?/p>
我下意識看向消防通道。
楊偉如同一灘爛泥般,正連滾帶爬地往樓下挪,連回頭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陳強轉(zhuǎn)身走向樓梯口,腰間掛著的鑰匙串嘩啦作響。
其中一把樣式老舊的黃銅鑰匙上,掛著一個破舊的紅色塑料牌。
“鳳嬌中介”四個字有些模糊,可那樣式與王鳳嬌中介所門口的招牌如出一轍!
明明是盛夏,一股寒氣卻瞬間從腳底竄起。
心臟在胸腔里狂跳,我摸出剛到貨的微型錄音器,伸手拉住陳強。
陳強腳步一頓,回頭看我。
“陳師傅,謝謝你?!?/p>
他隱藏在樓道陰影里,神色不明。
“順手的事?!彼α诵Γ曇魶]什么起伏。
就在轉(zhuǎn)頭的瞬間,我另一只藏在背后的手,指尖微動,狀似無意地拂過他的鑰匙串。
他毫無察覺,轉(zhuǎn)身下樓。
腳步聲漸漸遠去,我背靠著冰冷的門板,掌心全是冷汗。
楊偉消失了。
陳強卻強勢的進入到我的生活。
下班的地鐵口,舊摩托靠在路邊,他倚著車抽煙,煙霧模糊了臉。
深夜的窗口,對面樓陰影里,煙頭的光明明滅滅。
隔天中午,耳機里陳強暴怒的嘶吼聲響起:
“王鳳嬌,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