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卻突然從夢中驚醒,然后抱著膝蓋哭到天亮。
那天,我坐巴士環(huán)繞著維港來返無數(shù)次。
哭了個昏天黑地。
耳機里一首《鐘無艷》循環(huán)播放,最后在她唱到【我甘于當副車】的時候,我沒出息地申請了一個小號,又偷偷把顧錦鴻加了回來。
2
只是看最后一眼,看完就走。
我在心里安慰自己。
三年之期已到,何昭瓊沒有追到顧錦鴻。
他下注的那些錢全都進了獎池,平分給那些賭對的公子小姐們。
顧錦鴻截圖發(fā)了朋友圈。
有圈內共友打趣:【還是顧生慷慨?!?/p>
【錢也就罷了,何昭瓊那樣的大美女,顧生真舍得不要?】
他回復:【為何不舍,不過無聊消遣一下。】
【諸位好彩頭?!?/p>
一盆涼水兜頭潑下。
從前我以為他對我也有一兩分真心,如今才發(fā)覺,我的一切在他眼中不過是個笑話。
我失魂落魄地再次刪除了顧錦鴻的好友。
心像是被人剜了一塊,空落落的,又酸又疼。
圈里這些少爺小姐們最愛看熱鬧,邀請我聚會的消息恨不得把手機塞爆。
我拒無可拒,最后只能答應了一個。
卻沒想到會在那兒遇到顧錦鴻和何昭瑜。
看見他們的一瞬間我恨不得立刻轉身離開,可惜已經遲了。
大家已經看到了我,轉頭對著他起哄。
「顧生,你看誰來了,這不咱前嫂子嗎?」
顧錦鴻撣了撣身上掉落的煙灰,笑罵道:「別亂說,我什么時候承認過她。」
轉身親了親何昭瑜的臉頰,以示安撫。
因為這句話,原本喧鬧的包廂驟然安靜下來。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我被看得兩頰緋紅,無措又難堪,恨不得找個地縫鉆下去。
卻恍然想起三年前,剛當上顧錦鴻保鏢的時候。
生意沒談攏,對面舉起了槍。
好在,我的動作更快。
子彈先一步上了膛,把他們嚇得腿直哆嗦。
那老頭氣不過,給自己找臺階下。
讓顧錦鴻把我交出去,這事就算了了。
那天,他也是這樣夾著煙,漫不經心,吐出的霧熏紅了我的雙眼。
「西郊那塊地不可能讓給你,何昭瓊更不行?!?/p>
「她是我看重的人?!?/p>
3
顧錦鴻一句看重,讓我記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