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針頭刺入我的手臂,鎮(zhèn)定劑的藥效很快發(fā)揮作用,我的身體變得沉重,意識也開始模糊。
“病人情緒極度不穩(wěn)定,有嚴重的幻想癥和被迫害妄想癥。”醫(yī)生對著我的病歷記錄著什么,“建議進行全面的精神科檢查?!?/p>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就像地獄一般。各種冰冷的醫(yī)療器械在我身上游走,血液檢查、腦電圖、核磁共振……每一項檢查都讓我感到深深的屈辱。
最終,醫(yī)生給出了診斷結果:“重度抑郁癥、雙相情感障礙、間歇性精神分裂癥?!?/p>
爸媽站在病房門口,臉上帶著得體的笑容,沒有一絲因為女兒重病的焦慮。
“醫(yī)生,一定要好好治療我女兒?!绷盅湃釡厝岬卣f道,“不管花多少錢都沒關系。”
“是的,我們只希望她能康復。”蘇遠山也附和道。
他們說這些話的時候,眼中沒有一絲真正的擔憂,更多的是一種如釋重負。好像終于找到了一個合理的理由來處理掉我這個麻煩。
醫(yī)生點點頭:“放心,我們會用最好的藥物和治療手段?!?/p>
當護士給我注射安眠藥時,我聽到爸爸在走廊里小聲說:“總算能清靜幾天了?!?/p>
3
夜深了,我躺在精神病院的病床上,四肢被束縛帶牢牢固定,無法動彈。鎮(zhèn)定劑的效果逐漸消退,我的大腦開始清醒。
我必須想辦法解除這個情緒回收系統(tǒng),否則遲早會像前世一樣被活活折磨死。
前世的我嘗試過各種方法——藥物、心理治療、甚至求神拜佛,但都沒有用。
這個系統(tǒng)就像附骨之蛆一樣牢牢纏繞著我,直到我死去的那一刻。
正當我思考對策的時候,一股極其強烈的負面情緒突然襲來。
那是一種巨大的絕望、憤怒和挫敗感,比我之前承受過的任何情緒都要強烈。
我瞬間失去了理智,嘴里發(fā)出野獸般的嘶吼。
“我要死!我不想活了!讓我死吧!”
我瘋狂地掙扎著,想要掙脫束縛帶,但徒勞無功。
我知道這是什么——爸爸的公司今天融資失敗了,全家面臨破產和巨額負債。
三個人的巨大壓力和絕望全部疊加到我身上,幾乎要將我的精神徹底壓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