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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恨嫁那年,我承諾陪窮男友一起攢彩禮。
等不及學(xué)校秋招,做了來錢快的帶貨主播。
專賣情 趣用品。
直播小火,一年就攢夠十八萬八。
我訂了蛋糕,抱著錢跑去祁慕白搬磚的工地。
可他宿舍門前的一整排豪車擋住了我的單車,屋內(nèi)觥籌交錯。
「哥們第一次來,晚上不介紹下嫂子?」
祁慕白不悅糾正。
「別亂叫,我家教嚴,沐梔梔騷成那樣,怎么可能娶她?!?/p>
眾人笑作一團。
后來,他頂著媒體攝像,跪在我家別墅門前搶親,彩禮塞了滿滿一車。
我也沒再看他一眼。
......
祁慕白聲音散漫,卻輕而易舉砸碎了我的心。
胸腔漫出劇痛,漸漸襲遍全身。
大腦嗡鳴的瞬間,我竟有些感謝面前這扇不隔音的門。
明明昨晚,我還蜷在祁慕白懷里抱怨,說遲早要換掉它。
為了攢錢,我和祁慕白一直住在他工地的宿舍。
沒有廚房,公用廁所,但一個月只要三百塊。
最大缺點是隔音不好。
祁慕白在那方面動作很兇,常常要折騰到下半夜。
就在昨晚,情到濃時,我們被工友砸了門。
「臭不要臉的婊 子,天天亂搞,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粗鄙言語像是無形巴掌扇在臉上,我不敢抬頭,羞愧的瑟縮成一團。
祁慕白下床開了門。
他抄起木棍,聲音凝結(jié)成冰。
「再敢侮辱我老婆,我一定會讓你后悔來到這個世界?!?/p>
祁慕白回到床邊,一邊輕柔吻去我眼角的淚,一邊拆開了情 趣產(chǎn)品的外包裝。
「梔梔別怕,舒服完之后就全忘了?!?/p>
作為主播,公司總會隔三差五送些情 趣禮品。
時間久了,漸漸攢滿一盒。
可就算祁慕白紅著眼央求,我也只是羞澀拒絕。
祁慕白總小聲譴責(zé)我古板,和現(xiàn)在笑罵我騷的他不相同。
或許是昨晚窗外月色剛好,又或是他那聲老婆太過繾綣,我第一次默許他那樣做。
祁慕白興奮的渾身都在發(fā)抖,吻我時一遍遍重復(fù)說著愛我。
老舊木板床 伴著玩具嗡鳴聲,咯吱響了一整夜。
今早起床,我拖著滿身酸澀堅持上班,祁慕白仍在貪眠。
當時我心疼他搬磚辛苦,不忍叫醒。
現(xiàn)在看來,把彩禮攢夠就結(jié)婚這句話當真的。
從來只有我一個人。
兩人許下的承諾重若千鈞,壓在我心頭三百多個日夜。
對祁慕白而言,卻只是他心頭輕飄飄的一粒塵。
「讓一下,我送外賣?!?/p>
外賣小哥從我身邊經(jīng)過,敲響了面前的門。
我認得他手里提著的餐盒。
是京都最大酒樓的專屬外送。
我見我們公司老總吃過。
一單就要一萬塊。
當時他那雙紫檀木筷正朝我們指指點點。
「這頓飯,你們不努力,一輩子都吃不起,還不趕緊給我直播賺錢?」
筷子點到我時,頓了頓,轉(zhuǎn)而拋了塊三文魚到我餐盒。
「沐梔梔就很值得你們學(xué)習(xí)?!?/p>
老板對我印象深刻,是因為我足夠拼命。
剛開播時,我羞于開口,一單沒賣,反倒被罰了八百。
恰好祁慕白發(fā)來照片說熱,白 皙的胸前汗珠星星點點。
我攥緊拳,終于對鏡頭露出第一抹笑容。
從那以后,我每天總是最早開播,最后一個離開,半天假都不愿請。
背口條到嘴里長滿水泡。
一星期后,新空調(diào)裝進宿舍。
我眼睛亮亮的,祁慕白卻隨口吐槽一句。
「怎么沒有防直吹功能啊,買也不買個好牌子?!?/p>
我沒忍住哭了。
祁慕白嚇得手忙腳亂,把我摟進懷里哄。
「對不起寶寶,我沒有怪你的意思,是我自己沒用。」
是啊祁慕白,你怎么這么沒用。
十八萬八的彩禮,我明明都已經(jīng)自己攢好了。
可現(xiàn)在,我卻不想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