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霍翰之在病房呆了一天一夜。
腳邊放著一束薔薇和準(zhǔn)備的禮物。
可江槐稚依舊不允許他進入病房。
他執(zhí)著的在病房外等著。
陸惟的話就像一根刺扎在他心口上。
他迫切的想要道歉,想要彌補。
秘書看著他下巴上冒出的胡渣在心里嘆氣。
當(dāng)初把事情做得那么絕,這下想挽回哪有那么簡單吶。
病房里,江槐稚看著電視心卻不知道飄去哪里了。
陸惟有些好笑的看著她失神的模樣。
“要不請霍總進來吧,人家在外面守了一天一夜了?!?/p>
“不用,等會他就沒耐心了。”
“槐稚,有些事情不是逃避就能解決的,有些話總要說清楚的?!?/p>
江槐稚抿唇不語,陸惟無奈的笑了笑走出了病房。
霍翰之看著陸惟笑著走出病房,只覺得他臉上的笑很刺眼。
“霍翰之,進來?!?/p>
江槐稚的聲音從病房里傳出來。
霍翰之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他緊張的理了理西裝的褶皺,帶著花和禮物走進了病房。
之前他沒有機會仔細看看江槐稚。
直到此刻他才發(fā)現(xiàn)她的鎖骨、手臂甚至腳踝上都是深淺不一的傷疤。
他的喉結(jié)一滾,嗓音沙啞得不行。
“稚稚,對不起......從前的事情是我誤會了你......”
“你給我個機會,我一定好好補償你?!?/p>
江槐稚冷笑一聲:“好啊?!?/p>
霍翰之心底一喜。
他剛想說話江槐稚伸手拿起一旁的玻璃杯狠狠砸在他身后的墻上。
玻璃杯眨眼間成了一地碎渣。
“如果那個玻璃杯能原諒我砸碎他并復(fù)原,我就原諒你?!?/p>
“稚稚......”
“別叫我稚稚!聽到我都想吐!”
“霍翰之,你以為你屈尊降貴在這里說一句輕飄飄的對不起我就要感恩戴德的原諒你嗎?”
“不是的,我知道我從前錯的離譜,你生氣是應(yīng)該的,我只是......想彌補你?!?/p>
“大可不必,你離我遠一點就是最好的?!?/p>
江槐稚眼里滿是對他的厭惡,每一根頭發(fā)絲都在散發(fā)著抗拒。
霍翰之微微一怔,苦澀在心底蔓延開來。
他張了張嘴卻沒能說出話。
他把花和禮物放在床頭,不知該說些什么。
為了不繼續(xù)惹江槐稚生氣,他只能先離開。
轉(zhuǎn)身的一刻,江槐稚卻叫住了他。
“霍翰之?!?/p>
“我在?!?/p>
“薔薇是我姐姐喜歡的花,我喜歡的是海棠。”
“還有粉鉆是柳綰盈的最愛?!?/p>
江槐稚冷笑著把東西扔進了垃圾桶。
霍翰之一哽,囁嚅了半天才吐出三個字“對不起......”
江槐稚將自己蒙在被子里,不再理會他。
霍翰之覺得自己就像個跳梁小丑。
明明江槐稚給她自己準(zhǔn)備的骨灰盒上都雕著海棠,他竟然都沒想到。
結(jié)婚五年,他連江槐稚最基本的喜好都不知道。
還妄圖祈求原諒。
實地考察的時間結(jié)束,霍翰之不得不先回去。
正好,他有些事情需要弄清楚。
霍翰之回到老宅,一打開門就感到了不對勁。
從前老宅里的人雖說不上活潑,但也絕不像現(xiàn)在這樣死氣沉沉。
他走進去就聽見柳綰盈的聲音。
“阿之不在連一個傭人都敢作踐我了?這燕窩這么少你在打發(fā)乞丐?”
瓷碗落在地上的聲音和傭人害怕的抽泣同時響起。
霍翰之走近才發(fā)現(xiàn),柳綰盈把一碗牛奶燕窩全都倒在了傭人頭上。
囂張跋扈的樣子和從前的溫順乖巧截然相反。
見他出現(xiàn),柳綰盈嚇了一跳。
“阿之......你怎么回來了也不說一聲......”
“柳綰盈,你這個替身,越來越不稱職了。”
柳綰盈心里咯噔一下,緊張得攥緊了衣袖。
霍翰之對她這副樣子再沒了興趣,厲聲警告。
“別再讓我發(fā)現(xiàn)你在霍家作威作福!滾上樓去!”
他沒有多看雙目含淚的柳綰盈一眼,而是遞了一張紙巾給那個傭人。
“別哭了,今天你帶薪休息一天,去叫管家到我書房。”
“是,謝謝霍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