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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鶴鳴被噎得說不出話,抓起腰間的玉佩就要砸,手到半空卻又死死攥住。
那是我送他的定情物,他曾說過要帶進棺材的。
“朋友妻,不可欺!”
“太子殿下,這個道理你不懂么!”
遲鶴鳴和謝將時是從小的朋友,向來之間不在乎什么禮節(jié)。
他這樣,看來是真的憤怒了。
“遲鶴鳴。”謝將時猶豫一瞬,近乎惡劣的開口,“這樣不好么?白歲安有了你的孩子,我們就這樣相安無事的過下去,不好么?”
“你想要什么,本宮都......”
話還沒說完,遲鶴鳴已經(jīng)掄起拳頭砸了上來。
拳頭重重砸在謝將時側(cè)臉,發(fā)出沉悶的響聲。
謝將時踉蹌著后退半步,唇角瞬間滲出血絲,卻沒還手。
“算是我欠你的?!?/p>
“這夠么?”
遲鶴鳴紅著眼嘶吼,像頭被逼到絕境的困獸,“你讓我怎么相安無事?看著你把她從我身邊搶走,看著她對別人笑,看著她忘了我們所有的過去?”
他的話像把鈍刀,在我心口反復(fù)切割。
原來他在意的從不是我,而是屬于他的東西被奪走的不甘。
那些被他棄之如敝履的過往,此刻竟成了他爭搶的籌碼。
謝將時抬手拭去唇角的血,忽然笑了,“那你想如何?”
“我要證明她是愛我的!”
遲鶴鳴攥緊拳頭,咬牙切齒的俯身對謝將時說了什么。
謝將時一愣,下意識脫口而出,“本宮不......”
“太子殿下,你竟然口口聲聲說愛她,怎么連讓她認清自己的內(nèi)心都不敢?!?/p>
謝將時的拒絕卡在喉嚨里,遲鶴鳴的話精準刺中他最在意的地方。
月光下,謝將時幽深的眼神中滿是掙扎,連帶著嘴角的鮮血一起,竟然生出幾分狼狽。
“好?!?/p>
“我給你機會。但若是她選了我......”
“不可能!”
遲鶴鳴猛地打斷,像是篤定了什么,“她肯定會選擇我?!?/p>
打馬離開前,他望著東宮大門的方向,喃喃自語道,“云瑤,我會讓你回到我身邊的?!?/p>
我一步步走回房中,腦中紛亂如麻。
沒一會兒丫鬟就來報,說是謝將時有事要處理,今天就歇在書房,讓我早些休息。
我知道他是怕我看出他臉上的傷口,怕我追問。
第二日一早,謝將時也沒有像往常一樣陪我用早膳。
等到中午,突然管家拿著一封信慌慌張張的闖進來。
“姑娘不好了!太子殿下和遲小侯爺被劫匪綁架了!”
信紙在我手中微微發(fā)顫,上寫著,【攜五千兩黃金孤身前往斷魂崖,三日內(nèi)午時,遲謝二人性命系于你手,選其一活?!?/p>
最后那個 “選” 字,寫的又重又大。
管家在一旁急得滿頭大汗。
“姑娘,這可怎么辦?要不要報官?遲小侯爺和殿下他......”
我將信紙湊到鼻尖,聞到一絲熟悉的龍涎香。
那是遲鶴鳴慣用的熏香,而信紙與謝將時書案上那疊特制宣紙的紋路如出一轍。
“不必報官。”
我將信紙撕成兩半,“備五千兩黃金,裝車。”
管家一愣:“姑娘真要去?那些可是山匪......”
“他們要的不是黃金?!?/p>
我看向窗外,想要的無非就是個答案。
馬車趕往斷魂崖的路上,我也在反復(fù)的問自己。
到底會選擇誰。
遲鶴鳴,棄我去者,不選。
謝將時......
到現(xiàn)在我都不知道他真心幾何,該選他么?
即使到了地方,我也沒有想明白。
山匪蒙著面,整齊肅穆站在兩側(cè),一看就是訓練有素的御林軍。
他們這是拿當我傻子。
謝將時和遲鶴鳴站在懸崖邊上,每個人脖子上都架著一把刀。
劫匪小心翼翼的看了眼二位的臉色,朗聲對我道,“姑娘,五千兩黃金只可以贖一個人?!?/p>
“你是選太子殿下,還是遲小侯爺?!?/p>
我望著懸崖邊那兩道身影,風卷著碎石子打在臉上,竟生出幾分荒誕的笑意。
遲鶴鳴脖頸上的刀微微顫動,他卻梗著脖子瞪我,眼底翻涌著勢在必得的篤定。
“云瑤!你看著我的眼睛!”
“其實我才是你的未婚夫,這一切都只是個可笑的玩笑而已,是我騙了你,我知道錯了。”
“難道你真的能忘了是誰在你被人欺負時替你出頭?忘了是誰在你生病時守在床邊?你說過這輩子非我不嫁!”
他的聲音被風吹得支離破碎,眼神里卻涌動著近乎瘋狂的希冀。
謝將時始終沒說話,只是目光沉沉地望著我。
“選??!”
遲鶴鳴忽然嘶吼起來,脖頸猛地向前一送,刀刃瞬間陷入半分,“你不是愛我嗎?現(xiàn)在就證明給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