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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有宮宴,你要陪我一起去么?”
宮宴?
腦中閃過程荷縵的身影。
“去?!?/p>
薛矜帶著我走進(jìn)宮宴現(xiàn)場時,其他人紛紛下跪請安。
只有程荷縵親昵窩在一個男人懷中,笑著用手擦去他嘴上的東西。
見到我,男子故意攏了攏的衣服,露出一片曖昧痕跡的脖頸。
“讓殿下見笑了?!?/p>
我認(rèn)得他,程荷縵青梅竹馬的表哥邊隨風(fēng)。
程荷縵摟著他,對我笑了笑。
“這是我未婚夫?!?/p>
在眾人的起哄聲中,邊隨風(fēng)笑得甜蜜,“屆時成婚,還請大家都來喝一杯喜酒?!?/p>
“柳公子可以隨殿下一同前來。”
他笑得溫和柔善,仿佛剛剛的挑釁都是我的錯覺。
“好?!?/p>
我禮貌點(diǎn)頭,仿佛從來沒有見過他。
可明明眼前人推過我落水,打殺過我的貍奴,使苦肉計陷害我給他下毒......
我跟著薛矜到一旁坐下,其他人沒有說話。
只是看好戲的目光,在我們四人之間流轉(zhuǎn)。
從前因為我出身低,程荷縵的朋友沒少調(diào)侃,說我只配為奴,上不得臺面。
可今天跟在薛矜身邊,這些人卻一個字都不敢說了。
我的目光不自覺地看向薛矜。
她正低頭專心給我剝螃蟹。
見我們兩個人關(guān)系親昵,一旁窩在邊隨風(fēng)懷里的程荷縵不樂意了。
她一臉不滿,故意陰陽怪氣,“殿下和柳公子真是感情甚篤,羨煞旁人啊?!?/p>
薛矜剝蟹的手一頓。
我有些好笑的看著程荷縵,明明是她將我推給薛矜的。
現(xiàn)在說這些酸話有什么用。
我微微一笑,“我和殿下既是夫妻,自然感情好?!?/p>
話一開口,沒人敢回答。
氣氛一時間陷入凝固。
“ 你不也是馬上成婚了么?!?/p>
“我們枯坐著也無趣,不如來賭酒令如何?!?/p>
有人開口解圍。
程荷縵的眼神卻一直盯著薛矜放在我膝上的手。
這個提議顯然引起了所有人的興趣。
一輪過后,輸?shù)娜耸浅毯煽z和邊隨風(fēng)。
而他拿出來的彩頭正是我送給程荷縵的定情玉佩。
她說過就算是死,都不會摘下來。
邊隨風(fēng)看著我挑釁道,“這破爛東西,也不知道荷縵哪里來的?!?/p>
程荷縵下意識的看向我,眼底滿是心虛。
可見我表情淡定毫無波瀾,她這才松了一口氣。
第二輪,輸?shù)娜耸俏液统毯煽z。
莊家不懷好意的說,“荷縵一舞動京城,柳公子又是音律大家,不如來一曲琴瑟和鳴?給我們大家開開眼。”
看著眾人意味深長的笑容,我也露出了笑容。
程荷縵猶豫著瞥了一眼邊隨風(fēng),有些嫌棄的拿出琴。
“你們就算不顧及我未婚夫在場,也不怕殿下懲罰。”
我抬眸看向一臉不滿的她,忍不住笑出聲來。
“確實不妥?!?/p>
聽見我的回答,程荷縵愣在原地,隨后抬起頭來,不可置信的看了我一眼。
“你說什么?”
“你說得對,程小姐未婚夫在場,我已經(jīng)是殿下的人,這樣確實不合規(guī)矩?!?/p>
“我還是喝酒吧?!?/p>
在我端起酒杯的那一刻,程荷縵抬手?jǐn)r住了我。
她看向薛矜的眼神有些敢怒不敢言,“不過是游戲,殿下應(yīng)該是不介意的吧。”
“我可以配合柳公子?!?/p>
我清楚的看見她額頭的青筋都爆了起來。
“不用了?!?/p>
在程荷縵憤怒的眼神中,我微微一笑。
“這樣殿下會不高興的?!?/p>
此言一出,薛矜都有些驚訝的看向我。
“是這樣的吧殿下?”
“您都不愿意丫鬟為我戴冠,以后我給你一個人彈琴?!?/p>
同樣的話,我也對程荷縵說過。
果然下一瞬,她就以公務(wù)為由,將薛矜請了出去。
我裝作更衣也跟了上去。
偏殿里,程荷縵聲音是壓都壓不住的憤怒。
“殿下!你不是答應(yīng)我,只是騙騙他么?”
“本宮確實答應(yīng)過?!?/p>
不同于程荷縵的憤怒,薛矜倒顯得氣定神閑。
“不過從前他不就是這樣對你的么?”
“處處對你賠小心,生怕你不要他,難道十八歲的他跟二十五歲的他,能有什么大的區(qū)別?”
“你至于這么激動么?”
這話戳中了程荷縵的肺管子,可礙于薛矜的身份,她又不敢反駁。
深吸好幾口氣,才近乎哀求的說:
“殿下,反正你厭惡他?!?/p>
“幫著我演戲騙他而已,千萬別上了他的當(dāng),假戲真做!他是我的未婚夫!”
良久才傳來薛矜的聲音,“本宮當(dāng)然明白?!?/p>
我沒打斷她們對話,轉(zhuǎn)身回了房間。
她們倆回來時,有說有笑,儼然是一副君臣和睦的樣子。
整場宴席,我都沒有理會邊隨風(fēng)投來的眼神。
守在薛矜的身邊,為她斟茶夾菜,參與酒令,自在融洽地參與其中。
倒是程荷縵時不時側(cè)目。
或許在她身邊,我永遠(yuǎn)都是謹(jǐn)小慎微,生怕行差踏錯一步。
她已經(jīng)忘了我曾經(jīng)的張揚(yáng)肆意。
酒過三巡,我已經(jīng)有些微醺。
薛矜帶著昏昏欲睡的我,一步步走回了公主府。
將我放在床榻時,我摟住她的腰身不肯松手。
“殿下,你陪我?!?/p>
我眼眸迷離,心底卻十分清明。
我只想證明一件事。
薛矜有些意外,紅透了耳尖,“櫟遠(yuǎn),你......”
她的話還沒說完,我已經(jīng)堵上了她的嘴唇。
瞬間,我就感覺到她渾身都僵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