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首長,你果真要和趙汀蘭結(jié)婚?”
一出辦公室余路平就三步并作兩步走地追到了沈頌川的身邊。
沈頌川步子未停,眼神也沒有給余路平一個,他不屑于和余路平這樣的人交談。
而且和趙汀蘭結(jié)婚也不是他的本愿,一次又一次地被提起,沈頌川自己也很煩躁。
對于結(jié)婚,他更多的是迷茫和反感,所以把它當(dāng)成一次任務(wù)在完成,只是期限有點長。
余路平?jīng)]死心,小跑幾步站在了沈頌川的面前:“沈首長,我知道也許趙汀蘭曾經(jīng)對你有恩情,可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嗎?我和她也算是舊相識了,如果你有興趣的話我可以把她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都告訴你,之后你可以再考慮考慮?!?/p>
沈頌川反問:“你又算個什么東西?”
余路平一怔,沈頌川那雙狹長的眸子帶著審視,彷佛這個問題是來自上級對下級的命令,他感受到了無限的壓力。
這個問題也十分微妙,讓余路平的有點心虛。
不過他也清楚,趙汀蘭肯定說了不少他的壞話,所以索性一副很坦誠的樣子:“我是沒有遵守我和趙汀蘭之間的婚約,但是首長,你也是男人,如果你有我這樣的經(jīng)歷你也會理所當(dāng)然地愛上一個雅秋這樣一個溫柔知性又充滿智慧的女人。我不過是......”
沈頌川冷嗤一聲,兀直往前面走去。
這樣一個沒有擔(dān)當(dāng)又喜歡給自己找借口的男人,怪不得趙汀蘭那樣的蠢女人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首長,你聽我一句勸,娶了趙汀蘭你一定會后悔的!你別被她的表象迷惑,她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惡毒女人!”
尤其是那五百塊錢,讓余路平徹底在宋家失信了。
要是說趙汀蘭為他一直守身如玉老老實實的只念著他一個人,這錢給了就給了,現(xiàn)在余路平是真后悔,可也沒臉去問趙汀蘭把那錢要回來了。
沈頌川忽然停下了腳步,夜里的風(fēng)是涼的,腳步聲的停止讓余路平的心跳都停了一下。
沈頌川沒有回頭,帶了點怒氣的話卻如同尖刀似的一字一頓地刺進(jìn)了余路平的胸口:
“至少我知道什么叫守諾,什么叫責(zé)任。”
他可以不待見趙汀蘭,但是余路平有什么資格這樣說一個女人?趙汀蘭是蠢,可她的蠢和壞更多的來自于她那無可奈何的無知,和被余路平拋棄的恐懼。
一碼歸一碼,余路平背信棄義在先,又莫名消失,緊接著還把一個千里迢迢來投靠自己的女人趕回農(nóng)村,趙汀蘭的家世他都有所了解了,余路平不可能不清楚。
這和把人推向絕路有什么區(qū)別?
余路平被這兩句話說得又羞又怒,站在原地,久久沒有動彈。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辦公樓的燈已經(jīng)全部熄滅他才挪了挪步子。
那就等著看,是道德感重要,還是一輩子重要。
幾乎是沈頌川前腳剛離開,馮部長后腳就匆匆進(jìn)了傳達(dá)室,給沈家發(fā)了一封緊急電報,告訴了沈家這個“噩耗”。
發(fā)完電報他才松了一口氣,想必沈家人和他想的一樣,沈頌川怎么能找一個那樣的姑娘呢?
鄉(xiāng)下姑娘有什么好的,樣樣不如他家馮春,早知道這樣,還不如多摸那沈頌川幾次,讓沈頌川見見自家閨女呢!
......
趙汀蘭從下午直接睡到了第二天天大亮,如果沒有人來敲門,她覺得自己還能繼續(xù)睡。
煩躁的起身,確定好自己衣服都穿好的之后,趙汀蘭心里罵罵咧咧的去開門了。
當(dāng)然,罵的那個人就是沈頌川,沈頌川那天晚上把她折騰的太狠,休息一晚上之后身體的酸痛感就更加明顯了,全身的骨頭都和要散了似的。
當(dāng)打開門看見門外站著的就是沈頌川本人時,趙汀蘭徹底醒了,她下意識往后面退了一步,結(jié)結(jié)巴巴道:
“怎,怎么了?不是說有事情會給我打電話嗎?”
原本趙汀蘭住的是沒有電話的房間,可昨天沈頌川一個電話給酒店,又給她安排到了行政房。
趙汀蘭還覺得搬來搬去麻煩,可住進(jìn)來之后才發(fā)現(xiàn)這房間比之前的大了一倍,也就欣然接受了。
不過她隱隱猜測,沈頌川那么厭惡她應(yīng)該不會這么好心只是為了改善她的住宿條件,大概率是能不見她就不見她。
后來這個想法也被證實了,傍晚她睡夢里迷迷糊糊接了個電話,是沈頌川打來的,告訴她結(jié)婚的事情搞定了,讓她后天準(zhǔn)備好戶口本。
怎么今天突然來了,她還慶幸能好好休整兩天呢。
她之前做的蠢事早就被宋雅秋“宣傳”出去了,到了家屬區(qū),一定會有一陣暴風(fēng)雨等著她。
供銷社沒有專門的睡衣賣,這個年代也少有人專門買衣服做睡衣,要買也不會沒有,但是要去大的商店。
趙汀蘭穿的是一條湖藍(lán)色的長裙,這是她昨天剛買的,試了試,就這個穿著睡覺還算舒服。
就是尺寸不太合適,腰圍剛好,胸圍不夠。
領(lǐng)口處的三個扣子,趙汀蘭只扣得上兩個,第二個還是剛剛使勁兒扣上的,雖然不扣也露不出什么,但在這個年代也容易叫人詬病。
沈頌川只是看了一眼就挪開了臉,“衣服穿好,你這像什么樣子。”
湖藍(lán)色很襯趙汀蘭的白皮膚,更加顯得她脖頸兒和鎖骨下那露出的小面積皮膚雪色一片。
按理說他在漂亮國的時候見多了穿著奔放的姑娘和少年,但趙汀蘭這樣,他還是下意識的訓(xùn)斥。
趙汀蘭哼唧兩聲:“老古董?!?/p>
沈頌川當(dāng)作沒聽見,往房間里面走,“我有要緊事和你說,當(dāng)面說比較清楚。”
老古董?部隊里的人都說他思想先進(jìn),這還是沈頌川第一次聽見有人說自己是老古董。
明明是她自己不懂分寸,他倒也不是不能接受,但趙汀蘭要是就這樣出門,別人怎么看她?
趙汀蘭一邊努力低頭扣扣子,一邊跟著進(jìn)來,“你說,我聽著呢?!?/p>
她看著怎么都拉攏不到一起的衣領(lǐng),委屈得很,汗都出來了,本來就柔的聲音小貓似的。
沈頌川嘖了一聲,“有那么難?”
不就是扣個扣子?兩邊合攏,用力一扣不就可以了?
“你行你來!”趙汀蘭被他這副站著說話不腰疼的樣子氣到了,兩手一攤,不管了。
沈頌川更不耐煩了,轉(zhuǎn)了身看過去,對上的卻是一張紅撲撲的粉臉蛋。
“還是我自己來吧?!壁w汀蘭反而被沈頌川給嚇到了,重新低頭與扣子作斗爭。
沈頌川:......
她那副驚慌失措的樣子,該不會真的覺得他要上手幫她吧?
沈頌川這人給人的壓迫感不是以蓋的,比趙汀蘭公司的總裁別人的壓迫感還強,她突然猛的吸了一口氣,然后四根纖細(xì)的手指用力地合在一起,圓潤的手指緊緊捏著紐扣不放,憋著一口氣,強行扣了進(jìn)去。
“好啦,你看!”
像是比賽得了第一名似的,趙汀蘭下意識興奮地想找人慶祝。
沈頌川也沒反應(yīng)過來,頭一側(cè)就看了過去。
驀地,薄薄的料子再也支撐不住那飽滿如蜜桃般的胸脯所給的壓迫感,“啪!”的一聲,三顆扣子都齊刷刷地飛了出去。
其中一顆還彈到了沈頌川的臉上,留下一片突兀的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