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裴行知沖進顧柔柔的病房, 有些氣惱的看著她,但是看著她滿臉的鼻青眼腫,心還是軟了下來。
他告訴了顧柔柔我不會再追究她的消息。
顧柔柔卻還是肉眼可見的高興不起來。
「你為什么先去看的程昭昭, 不是先看我??? 」
「為什么我醒來的時候你不在我身邊啊?別的女人住院的時候,一睜眼身邊就一定是自己心愛的人的。」
裴行知有些無奈,但還是安撫著顧柔柔。
眼見顧柔柔的狀態(tài)越來越好后, 裴行知還是加重了語氣。
「柔柔,我再警告你一次, 昭昭是我的老婆, 以前是,現(xiàn)在是, 以后同樣也會是。」
「我們之前就說好,不會插手彼此的生活的,你別忘記我們之間的約定?!?/p>
「你不該動的念頭就不要動, 我也不會和程昭昭離婚的,永遠(yuǎn)都不會?!?/p>
顧柔柔滿臉都是不甘心, 但是卻終究還是什么都沒說出口。
猶豫了一會后,顧柔柔試探性的說。
「程昭昭......好像能看見了?!?/p>
「別胡說,怎么可能? 」
「是真的!她打我的時候每次都能精準(zhǔn)的打在我身上,一個瞎子怎么可能做到?」
裴行知皺緊眉頭,「真的?」
對上顧柔柔滿臉的確定后,裴行知開始猶豫。
「我找機會讓醫(yī)生給她檢查一下?!?/p>
......
晚飯時,裴行知終于提著晚飯回來, 而等待他的,則是空蕩蕩的病房 。
他瞬間慌了神,在病房里大喊大叫著我的名字。
「護士!護士!我老婆呢?!我老婆去哪了?! 」
科室里的醫(yī)生護士都知道我是一個瞎子, 所以得知我突然消失都十分震驚。
直到調(diào)出監(jiān)控, 眾人才發(fā)現(xiàn)。
我這個瞎子, 好像復(fù)明了 。
裴行知瞬間愣在原地, 半晌沒有說出一句話。
等反應(yīng)過來后, 他哆哆嗦嗦的掏出手機給助理打去了電話。
「快去找我老婆!我老婆跑了! 」
這兩句話他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喊出聲, 意識到不對后, 他急忙跑回家。
可家里原本屬于我的東西也全都消失不見。
此刻,他才是真的相信了我真的離開他。
裴行知像是一瞬間失去了所有力氣一樣,瞬間癱軟倒在地上。
嘴里一遍又一遍的重復(fù)「為什么?!?/p>
「為什么要騙我?!」
「為什么要離開我?!」
直到他再次接到助理的電話,助理在電話那頭吞吞吐吐的說。
「沒能查到太太的行蹤,但是......我們查到......」
「太太在半個月前, 提交了離婚協(xié)議書?!?/p>
「還剩一周的離婚冷靜期, 再不撤銷的話......太太就要和您離婚了。」
裴行知氣的砸墻,手被砸爛出血都似乎毫無痛覺。
直到這個時候,他的手機閃爍兩下, 是我定時的短信。
「我復(fù)明了,也知道之前你對我女兒做的那一切,你也別不承認(rèn), 是顧柔柔親口告訴我的這一切?!?/p>
「裴行知, 你害死了我的女兒,我就算做鬼都不會放過你?!?/p>
簡簡單單的兩句話,卻似乎如同千斤重的鐵錘一樣狠狠的砸在了裴行知的心上。
我是專門說是顧柔柔告訴我的,無論裴行知信與不信,我的這句話足夠讓他和顧柔柔之間產(chǎn)生隔閡。
他哆哆嗦嗦的看著短信中的內(nèi)容, 想要打過去時,卻發(fā)覺一直顯示無人接聽。
裴行知氣的摔碎了手機, 瘋了一樣沖進醫(yī)院。
病房里, 他一把揪起還在追劇的顧柔柔的衣領(lǐng)。
勒的顧柔柔險些喘不過氣,拼命的拍打著裴行知的手臂。
裴行知卻眼睛猩紅的死死的盯著顧柔柔。
「是不是你他媽告訴昭昭之前的事?! 」
「你真的以為我和昭昭離婚了,你就能成為我裴家的媳婦?!顧柔柔你做什么春秋大夢?! 」
「你在我面前說她不好,又在她面前說我的不好, 你這樣挑撥離間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顧柔柔氣若游絲,缺氧使的她臉憋的通紅,就連拍打裴行知的力氣也越來越小。
裴行知終于反應(yīng)過來, 松開了手, 但是卻仍舊將顧柔柔抵在墻角無法動彈。
顧柔柔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空氣, 緩過來后, 對著裴行知破口大罵。
「裴行知, 你他媽瘋了?! 」
「我他媽什么時候挑撥離間了?!」
裴行知卻依舊重復(fù)著那個問題,「是不是你告訴昭昭之前的事?!是不是你?!」
顧柔柔不蠢,眼珠子一轉(zhuǎn)就明白了發(fā)生了什么。
她大笑出聲,「蠢貨!有沒有可能是程昭昭自己記起來了! 」
「當(dāng)年醫(yī)生可是說她將來是會有記起來的可能的!」
見裴行知的臉越來越黑, 顧柔柔笑的更加大聲, 就連語氣中也帶著奚落。
「你不會是要說,程昭昭知道了當(dāng)年你對她做的所有事, 然后現(xiàn)在拋棄你了吧? 」
顧柔柔的問題像一把利刃, 直戳裴行知的心口。
他氣的狠狠扇了顧柔柔一個巴掌。
顧柔柔捂著臉, 眼神里除了悲傷,更多的卻是嘲諷。
「裴行知,你在這里對我大發(fā)雷霆有什么用?你的老婆已經(jīng)走啦!她不要你了! 」
「你當(dāng)年為了討我開心,親手害死她的孩子, 她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
「你以為你這三年回心轉(zhuǎn)意, 好好對她就能彌補你之前對她的傷害嗎?!你他媽做夢! 」
「裴行知, 我得不到心愛的人, 你也休想! 」
裴行知氣的渾身發(fā)抖, 卻對面前這個瘋女人完全的無可奈何。
他咬著牙,死死的盯著顧柔柔,好似眼中能噴出火。
「顧柔柔, 你最好祈禱我能找到昭昭。」
「否則,你別想活著離開這間醫(yī)院! 」
醫(yī)院是私人醫(yī)院,隨著裴行知的離開, 顧柔柔的病房門口也站了幾個西裝筆挺的保鏢。
顧柔柔瘋了一樣的砸門, 大聲的叫著裴行知的名字。
「裴行知你瘋了!你竟然敢囚禁我?! 」
「放我出去!裴行知你放我出去! 」
可饒是顧柔柔的喊破了嗓子, 裴行知都沒再回頭。
......
裴行知開始尋找我,甚至鋪天蓋地的在網(wǎng)上發(fā)布了尋找我的帖子。
可所有消息卻都石沉大海,裴行知整日酗酒,心心念念的祈求我能回來。
可是他做的這一切,我都不知道。
彼時的我正和向?qū)б黄鹪诒睔W的雪山?jīng)_頂,感受著大自然的遼闊和豪邁。
我也是才發(fā)現(xiàn),人生不是只有困在婚姻中的那一畝三分地中,還有更廣闊的地方等著我去發(fā)現(xiàn)和探索。
等我從雪山上下來后, 手機終于有了信號, 也接到了律師的電話。
「你的離婚案要開庭了,回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