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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人第二道戒尺還未落下,就被我重重推倒。
我雖不似男子一直習(xí)武,防身的小招還是學(xué)過的。
“謝卿寧,你還敢反抗!”柳貴妃難以置信指著我。
我從腰間扯出鞭子,冷笑道:
“蕭永軒答應(yīng)過我爹,后宮除了皇后,不會有其他女人。現(xiàn)在他出爾反爾,膽敢背著我納妃,以后誰要求誰,還不好說呢?!?/p>
柳貴妃又驚又怒:“皇上是天子,你這個賤人,還想干涉他的決定?!”
我懶得再跟她廢話,鞭子一揮,狠狠抽在她身上。
“啊!”柳貴妃摔倒在地,尖叫不已。
我正要開口,后腰突然被人猛烈地踹了一腳。
我跌倒在地,痛得幾乎直不起身。
“朕看誰敢傷害月兒!”
我咬著牙站起身。
蕭永軒一身明黃龍袍,襯得人意氣風(fēng)發(fā)。
他親自扶起柳月,眼里滿是關(guān)切:“傷到哪里沒有?”
看向我時,臉色登時陰沉下來:“皇宮之中,誰給你的膽子出手傷人!立刻跪下,給月兒磕頭道歉!”
我看著這未來與我相伴一生的夫婿,強(qiáng)行壓下怒意說:
“皇上,你看看這椒房殿。椒房本就是彰顯帝王寵愛,更是你我大婚的新房,如今卻被抹上糞泥,一屋子堆滿恭桶,滿是惡臭味道,何其離譜。”
蕭永軒顯然才看見這景象,眼神多了幾分心虛。
“卿寧,月兒從小見識不比你,你就不要與她計(jì)較了。”
柳月嬌弱地縮在他懷里,搶過話頭:
“皇上,您是一國之君,天下之主,您跟這個賤人解釋什么!”
“這椒房,也是您的新房,您愛怎么布置,輪得到她指手畫腳?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您要她住什么樣的宮殿,她就得住什么樣的宮殿!”
蕭永軒臉色大好,顯然對她這番話很受用。
也是,一個手無實(shí)權(quán)的君王,懦弱無能且自卑,最愛聽別人捧高他的馬屁。
他看向我時,眼里多了幾分冷意:
“既然朕把椒房的布置交給了月兒,朕自然相信她這樣布置,必有她的考量。謝卿寧,明日你住進(jìn)來就是,莫要挑三揀四?!?/p>
我眉眼冷下來,冷冷笑了。
再開口時,已經(jīng)沒有顧慮所謂給夫君的尊重和對帝王的敬畏。
“蕭永軒,別忘了你這皇位是怎么來的?!?/p>
蕭永軒嘴角抽動,臉色大變。
他氣得胸膛劇烈起伏,牙齒磨得作響。
畢竟是父親看中的人,我有意給他臺階下,又繼續(xù)道:
“皇上答應(yīng)過我爹,廢黜六宮,專寵皇后。現(xiàn)在你背著我,冊了這么個女人,我如何不氣?”
我把事情由大轉(zhuǎn)小,化成后宮女人爭風(fēng)吃醋的小事。
蕭永軒緩和了臉色,語氣也軟下來:
“卿寧,柳月是南蠻獻(xiàn)上的美人。我才登基,正是需要?dú)w攏人心的時刻,不好輕易拒絕?!?/p>
我點(diǎn)點(diǎn)頭:“好,今日你廢了她,我便不再和你計(jì)較?!?/p>
“你做夢!”
柳月情緒激動,指著我道:“你這個賤人竟這樣善妒!皇上已經(jīng)讓我執(zhí)掌六宮,他是皇上,一言九鼎。你這樣逼他收回成命,是何居心!”
“皇上,這賤婦還沒入宮就如此放肆,威脅你,以后生下嫡子,還不知怎樣猖狂呢!”
蕭永軒沉默了。
再看向我時,眼神冰冷:
“卿寧,朕是皇帝。朕已決定的事,不能反悔。朕答應(yīng)你,只要你和月兒好好相處,從今以后,后宮只有你和月兒二人?!?/p>
我也沉了臉色。
“蕭永軒,你當(dāng)你是什么東西?真當(dāng)我非嫁你不可?”
我話音剛落,四周的宮人忍不住竊竊私語。
“天吶,那可是天子,天底下最尊貴的男人,謝氏居然這樣說,真是太張狂了!”
“多少女子擠破頭也想進(jìn)宮,她還敢得罪皇上!”
“對啊,公然和皇上最心愛的貴妃起爭執(zhí),真是不要命了!”
我啞然失笑。
天子又如何?
蕭永軒靠著我爹的扶持,才坐在這個位置上。
先帝共有十五個皇子,奪嫡之爭何其激烈。
若不是太后與我娘曾是閨中密友,求著我爹幫幫他,他早就死了。
沒有我謝家,就沒有他今日。
我爹能捧得他高高在上,自然也能讓他狠狠摔入谷底。
連皇帝的身份都沒有了,更別論冊別人什么貴妃的位份。
聽著宮人的話,蕭永軒更是得意:
“對,朕可是天子。謝卿寧,朕最后給你一次機(jī)會,只要你從月兒的儲秀宮三步一叩,大喊你知錯了,一直走回坤寧宮,朕與你明日的大婚便正常舉行。不然......”
見蕭永軒護(hù)著自己,柳月喜笑顏開,幸災(zāi)樂禍看著我。
我也笑:
“那我不要這個機(jī)會,蕭永軒,你我的婚事取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