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掛斷電話,靜靜看著他見到我之后一瞬間的驚慌失措。
他們一起出了門,站在了我的眼前,許媛絲毫沒有了電話里的囂張跋扈,轉(zhuǎn)而變成楚楚可憐的小白花,低著頭躲在他身后不肯言語。
鄭言則走上前來,故作平常地問我。
“霜霜,你怎么過來了,哦對,跟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高中同學?!?/p>
“不是說在開會嗎?”
“就是在這附近的合作商公司開的會,恰巧她在對方公司工作,就一起吃了個便飯?!?/p>
他牽起了我的手,一雙深情的桃花眼深深看著我,眼里滿是愛意。
男人演起愛情,真是和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我甩開他的手,忍住想要甩一巴掌的沖動,譏諷地勾起嘴角。
“鄭言,是同學還是初戀,需要我說明白嗎?!?/p>
“許小姐,你來說,是同學,還是初戀?”
鄭言見我竟然知道許媛的身份,盡力維持的平靜也被撕破了口子,他肉眼可見慌亂了起來。
“霜霜,別鬧,我和她真的只是來吃個便飯而已,我回家給你解釋好嗎。”
許媛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她走上前來挽住我的胳膊。
“白小姐,我和阿言只是偶遇到了吃個飯而已,沒有你們這種家庭主婦認為的那種不堪關系的,你不要生阿言的氣哦,不然我都成罪人了?!?/p>
她怯生生的,幾句話就輕飄飄把事實敲定成了我的善妒。
我用力把自己的胳膊抽出來,沒想到她卻順著我的力往后倒去。
“媛媛!”
鄭言急忙扶住跌落在地上的許媛,她抬起頭,眼里含了盈盈淚水。
“白小姐,我自認沒做插足你們之間感情的事情,你怎么可以這樣粗魯?”
鄭言也瞪向我。
“白霜,媛媛她身體本來就不好,回國也是因為得了癌癥回來休養(yǎng)罷了,你怎么能做出對一個病人動手的事情?
“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好,好得很。
我氣極反笑,質(zhì)問他們。
“又說是偶然見面,又對她回國的原因了如指掌,你們一頓飯聊得還真不少。
既然是回國休養(yǎng)身體,怎么又到合作商的公司上班?怎么,牛馬療法?
許小姐,我看你不是癌癥,是骨質(zhì)疏松吧,這樣都能摔倒的話,建議多買幾箱牛奶喝補補鈣?!?/p>
“還有你。”
我看向與許媛在地上扮演苦命鴛鴦的鄭言。
“她脖子上的項鏈是你買的吧,你們是不是第一次見面,我跟你一樣清楚。你現(xiàn)在花給她的每一份錢,都是我們的夫妻共同財產(chǎn),別把我惹急了,我有的是辦法讓你得不償失。”
說完,我扭頭就走,鄭言似乎想來追我,卻被在后面呼痛的許媛絆住了腳步。
回到家,我給顧千千打去了電話。
她情緒很激動:“什么?你說那個王八蛋為了那女的還指責你?我靠,這倆人還要不要臉了?!?/p>
我嘆口氣:“他當然要護著帶病回國的白月光了,小說里不都這么寫,現(xiàn)在我扮演的角色可是惡毒女配呢。
“只是我太沖動了,這樣貿(mào)然跟他們起了沖突,只怕是以后證據(jù)就不好拿了?!?/p>
“霜霜,不要怪自己,你情緒已經(jīng)控制地很好了,這要是我,非得上去給他們幾個嘴巴子。
“我問了我表哥,他也說需要他的劈腿證據(jù),而且也并不是有證據(jù)就可以讓他凈身出戶的,還要看婚前財產(chǎn)分配和婚后收入什么的。”
“我不要求他凈身出戶?!蔽移降卣f。
“他現(xiàn)在的公司有我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我會將這些股份盡快變現(xiàn),他仁,我就將股份照樣賣回給他,如果他要跟我撕破臉,那我也不用念舊情了?!?/p>
公司開創(chuàng)初期,我將父母陪嫁給我的不少錢都投了進去,是持有百分十股份的原始股東,鄭言又從自己百分之四十的股份里轉(zhuǎn)贈了十個點給我,當作補我的彩禮。
當時的公司還是個十來人的小工作室,誰也沒想到這個工作室會慢慢做起來,雖然到現(xiàn)在規(guī)模也不算大,但也算是有七八十人的小企業(yè)。
我估摸了下我手里的股份,大概能賣四百萬左右,如果將這些股份轉(zhuǎn)賣給與他漸漸離心的另一個股東,鄭言的地位將岌岌可危。
是的,我就是這樣的人,或許陷進愛情里時我會十分的不理智甚至愚蠢,但當我看清事實并且能夠情感脫身后,我會用所有的手段拿回我該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