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假裝害羞,落后他半步,余光不停的看著彈幕,在一堆吐槽和夸贊之中精準的找到與股票相關(guān)的內(nèi)容并暗自記下。
等到溫家之后,我們才分開。
此時溫家別墅內(nèi)安安靜靜,爸媽已經(jīng)休息,客廳內(nèi)漆黑一片。
我躡手躡腳的打開燈,卻被嚇了一跳。
我房間里的東西亂七八糟的被扔在一邊,而溫思衡正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等我。
他看向我的眼睛里滿是厭惡與不屑,就好似我是一塊兒怎么也擦不干凈的臟東西。
他說:「宋檸,別太看得起自己?!?/p>
或許真的是因為有兄妹血緣這一層關(guān)系在,我一下就聽懂了溫思衡話里的意思。
他在說我沒有資格開除傭人,更沒有資格搶溫思月的房間,我在他的心中永遠都是外人。
我無所謂的朝他笑了笑,叫了聲:「哥?!?/p>
然后在溫思衡眉頭狠狠皺起時,接著說:「其實我小時候,一直幻想自己能有個哥哥?!?/p>
「他會保護我愛我,一切以我為先?!?/p>
「這樣在我挨打時,被煙頭燙時,沒飯吃時,就有人能夠幫我。」
「只是后來,在被養(yǎng)父猥褻時,我發(fā)現(xiàn)幻想是沒有用的,哥哥不會出現(xiàn),我能依靠的只有我自己。」
說到這里時,溫思衡忍不住的打斷:「你不要以為賣慘我就會心疼你?!?/p>
「不,不是賣慘,」我說,「我是想告訴你,以我從小的經(jīng)歷來說,我并不是一個好拿捏的軟柿子?!?/p>
「哥,我知道一個月后溫家會開發(fā)布會,也知道你手里有溫家20%的股份,我要5%,不然我不會配合?!?/p>
溫思衡直接嗤笑出聲:「宋檸,你再異想天開些什么?」
「不是異想天開,是威脅,哥哥,我身上流著和你一樣的血,你會的那些手段我也會?!?/p>
說完,我也沒看溫思衡的表情,轉(zhuǎn)身離開。
上輩子,我被接回來后不久,溫家便開了發(fā)布會,向媒體公開了我和溫思月被抱錯的事,同時也為我營造出了一對家境不錯對我很好的養(yǎng)父母。
他們明明知道我受過的苦,也見過我身上密密麻麻的傷疤,卻還是為了溫思月能夠正大光明的留在溫家不被罵,要我忘掉自己的苦難去撒謊。
那時的我真的太想要他們的愛,所以乖乖聽話,咽下了所有委屈。
這一次,我不會再做出這么卑微的選擇。
我回到了出租屋,撥通了一個號碼。
電話那頭,傳來令我畢生難忘的聲音。
「喲,小賤皮子想爸爸了?」
一瞬間,我血液倒流,恐懼與怒火一齊涌上心頭。
我深吸一口氣,壓下翻涌的情緒,問:「溫家給了你多少封口費?」
那話那頭的人是宋大勇,我的養(yǎng)父。
十六歲那年他醉了酒,摸進了我的房間,油膩的手探進我的被窩,將我嚇得驚聲尖叫。
我哭著叫他爸爸,說我是他的親生閨女,他不能這么對我。
他笑著露出一口黃牙,酒氣噴在了我的臉上,他說:「誰說你是老子的親生閨女?老子的親閨女在富貴窩,你是落了難的鳳凰,正好讓老子嘗嘗你的滋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