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青衍背靠著冰冷的墻壁,面無表情地看向裴燼夜?!靶す?,你我之間不過是契約夫夫,
你讓我信你什么?”裴燼夜心一沉,看清了謝青衍眼底的戒備,知道自己還是太急了。
他連忙收回手,退開半步,換了話題?!拔衣犝f你繼妹拿走了聘禮,還欺負了你,
我特意來看看,你有沒有傷到?!敝x青衍眼神微冷,面色陰沉?!岸嘀x關(guān)心,不過,
肖公子你是如何得知這消息的?莫非我府上有你的眼線?”裴燼夜見謝青衍臉色不對,
立刻開口解釋?!皼]有,是你們府上的下人在外采買時,不慎說漏了嘴。
”謝青衍站直了身子,面色這才好看了些?!拔覠o礙,聘禮也都拿回來了,肖公子請回吧。
”裴燼夜輕嘆一聲,無奈點頭。“好,若是你有難處便來肖家找我,不要什么事都自己扛。
“畢竟我們明面上已經(jīng)是未婚夫夫了,別人若是欺負了你,等同于打我的臉。
”謝青衍抿唇不語,只微微頷首,表示自己將裴燼夜的話都聽進去了。裴燼夜雖然不舍,
卻也擔心惹怒謝青衍,只好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小院。謝青衍看著裴燼夜離開的方向,
腦中思緒雜亂。這個肖公子身上全是漏洞,可偏偏表哥又剿匪去了,無法得知他的身份。
看樣子自己要找時間去一趟肖府,探一探這位肖公子的底細了。日頭正好,
謝府門前停著兩輛裝飾華貴的馬車,幾位身著華服的夫人言笑晏晏。
為首的是吏部左侍郎夫人張氏,拉著莊氏的手親熱道?!爸x夫人,時辰不早,
我們姐妹幾個正好同路,不如就乘了我們的車,一同去長公主府?
”吏部右侍郎夫人王氏和工部員外郎夫人李氏含笑附和。莊氏一身簇新寶藍織金褙子,
笑容溫婉。“那敢情好,省了車馬勞頓?!彼齻?cè)身目光卻狀似無意地掃過階下角落。
陽光刺眼地落在那處。謝青衍垂首靜立,一身洗得發(fā)白的舊青布長衫,扎眼得很。
幾位夫人的目光瞬間被吸引。張氏嘴角笑意淡了,帶著審視的意味開口?!皢?,莊姐姐,
這位...就是先夫人留下的哥兒?”最年輕的李氏則毫不掩飾地上下打量,
鄙夷之色溢于言表。“嘖嘖,長公主壽宴穿成這樣...不知道的,
還以為莊姐姐苛待了先夫人骨血呢!”莊氏臉上笑容僵了一瞬,隨即化作無奈愁苦。
她款步走近謝青衍,伸手想要去碰謝青衍。謝青衍卻猛地一縮,頭垂得更低,
雙手死死絞著破舊袖口,將一個怯懦畏縮的哥兒演得入木三分?!鞍?!”莊氏重重嘆息,
對著幾位夫人,聲音滿是無奈。“讓夫人們見笑了。青衍這孩子...自小沒了親娘,
性子孤僻執(zhí)拗,心思又重?!拔疫@當繼母的,打不得罵不得,生怕落個苛待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