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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長奇怪地看著他:“是啊,趙丫頭不是跟您商量好了嗎?她填了援疆申請,拿著您給的錢,買了整整兩車的保暖物資,說是您特意囑咐的...”
“不可能!”孟尋洲一把抓住村長的胳膊,“她填的是結婚申請!我親眼看見的!”
整個宴會廳瞬間安靜下來。
村長的表情從驚訝變成了憐憫:“孟團長...趙丫頭早就拒了您的結婚申請啊?!?/p>
“她說...她說她要走,說您已經同意了?!?/p>
周圍響起一片竊竊私語。
孟尋洲只覺得天旋地轉,耳邊嗡嗡作響。
嘴里喃喃自語:“不會的,忍冬盼了這么多年,怎么會不嫁給我!”
許含霜走近,聲音里帶著哽咽:
“尋洲哥哥,你清醒一點,忍冬姐真的不會回來了。”
“我就說嘛.....”
一個婦女小聲嘀咕,“孟團長天天帶著許醫(yī)生招搖過市,趙丫頭能不走嗎?”
“可不是咋地,我親眼看見許村醫(yī)的女兒天天和孟團長出雙入對的,還沒嫁人就鉆男人房間......”
“趙丫頭多好一姑娘啊,可惜了......”
“其實這樣也好,孟團長都移情別戀了,也別耽誤人家小趙的姻緣?!?/p>
每一句話都像刀子一樣扎進孟尋洲心里。
他轉向許含霜,卻發(fā)現(xiàn)她臉色慘白,手指緊緊絞著裙擺。
“尋洲哥?!痹S含霜強作鎮(zhèn)定地挽住他,“忍冬姐可能是一時想不開...我們回家再說.......好不好?”
孟尋洲渾渾噩噩地被許含霜拉出宴會廳,耳邊還回蕩著村長最后那句話:
“趙丫頭老早以前就上了火車,這會兒應該早就到了?!?/p>
回到家,許含霜立刻抱住孟尋洲,淚如雨下:
“尋洲哥,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愛你了......我實在受不了你娶別的女人?!?/p>
“我知道你和忍冬姐青梅竹馬,可我愛的并不比忍冬姐少,你為什么不能考慮考慮我呢?”
孟尋洲盯著她,忽略了她深情的表白,他覺得這張曾經讓他情欲勃發(fā)的臉現(xiàn)在竟然如此陌生。“你早就知道她要走?”
許含霜咬著唇點頭:“那天...那天我去祖屋找她,想勸她回來,可她態(tài)度很堅決?!?/p>
“我實在勸不動......”
“你對她說了什么?”
“應該不只是勸她回家吧。”
孟尋洲聲音低沉得可怕。
許含霜咬住嘴唇,“我跟她說了我們的關系,她看到我脖子上的痕跡了。”
許含霜的聲音越來越小,“忍冬姐,她知道我們已經...”
孟尋洲猛地站起身,椅子“哐當”一聲倒在地上。
想起那天趙忍冬洗衣服時皸裂的雙手,想起她被關在祖屋時空洞的眼神。
此刻心臟像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攥住,疼得他幾乎喘不過氣。
“尋洲哥?!痹S含霜抱住他的腿,“現(xiàn)在忍冬姐已經走了,我們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我會比她更愛你,你相信我!”
“滾開!”孟尋洲一把推開她,沖進臥室瘋狂翻找。
終于,在抽屜最底層,他找到了那份被趙忍冬拒絕簽字的結婚申請,和一張邊疆建設兵團的介紹信。
信紙已經有些泛黃,趙忍冬娟秀的字跡依然清晰:“本人自愿放棄與孟尋洲同志的婚姻關系,申請支援邊疆建設?!?/p>
每一個字都像一把鋒利的刀,將孟尋洲的心割得鮮血淋漓。
他頹然坐在地上,腦海中閃過這一個月來的點點滴滴。
趙忍冬回來的時候,手里的信,他明明看見了一角,可卻自信的認為那就是結婚申請,沒有拿過來看上那么一次。
他想起,把蛇扔到趙忍冬面前訓斥她的時候,趙忍冬滿臉的驚嚇和受傷。
終于控制不住,捂住了臉。
眼淚從指縫間流出。
他怎么忘記了,忍冬最怕的就是蛇,怎么可能捉蛇放到許含霜的被子里。
還有剛把許含霜領回家時,趙忍冬往趙忍冬脖頸間看了好幾眼,想必那時,她就猜到自己和許含霜的關系了吧。
可他還天真的以為他瞞的天衣無縫。
孟尋洲沉浸在自己的痛苦里無法自拔,屋內一聲巨響,打斷了他的思緒。
一股不詳?shù)念A感涌上心頭,他站起身沖向屋子里。
一進門就看見,許含霜掛在房梁上,腳下的凳子已經倒了。
此時,正胡亂蹬著,臉也因為缺氧而脹的通紅。
孟尋洲連忙抱住許含霜的大腿,將她救下來。
許含霜緩過來,沒說一句話,只是哭。
“你傻不傻!”
孟尋洲罵道:“什么事讓你連命都不要了!”
許含霜看著孟尋洲,眼淚又涌了出來。
抽泣道:
“尋洲哥,我...我懷孕了......”
孟尋洲手上的水杯碰的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