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往里面灌水泥!封死洞口!”張鈤山見張啟山和二月紅從墓中跑了出來,當(dāng)即吩咐道。
士兵們聞言,立即將準(zhǔn)備好的水泥往崖壁上的洞窟灌去。
“佛爺,張小哥好像還沒出來呢,我們這么做會不會不太好?”霍仙姑皺起了眉頭。
“眼下管不了那么多了?!睆垎⑸秸f著,又嘔了口血出來。
陳皮也迅速上前扶住了二月紅:“師父,你怎么樣?”
二月紅慘白著一張臉:“還好?!?/p>
陳皮剛扶住自家?guī)煾傅募珙^,就感受到了一手濕濡,抬眼一看就是滿手的鮮紅:“好多血...”他大喊:“大夫呢?大夫在哪?!”
“來了,來了!”一個背著醫(yī)藥箱的軍醫(yī)跑了過來。
“快給我?guī)煾赴??!标惼ぜ鼻械恼f道。
“四爺莫急,我先檢查一下二爺?shù)膫?。?/p>
“盡快。”
“嘶...”嵌入血肉的衣物被剝下,二月紅直接疼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陳皮見軍醫(yī)拿酒精沖洗了一下傷口,問道:“怎么樣?”
軍醫(yī)沉吟了片刻,說道:“二爺這傷口有些深吶,需要進(jìn)行縫合?!?/p>
“那還等什么?”
“縫合的工具沒帶全,不好直接下手?!?/p>
陳皮頓時皺起了眉,想要發(fā)火卻被二月紅給按?。骸按说夭灰司昧?,勞煩軍醫(yī)先幫我簡單包扎一下?!?/p>
他的直覺告訴他,再繼續(xù)待下去會出事。
“好。”
洞窟內(nèi),穆言諦看著源源不斷灌進(jìn)來的水泥,輕嗤了一聲:“一群蠢貨?!?/p>
以為這樣就能讓他死在里面嗎?
狡兔尚且有三窟。
張家造墓必然不止一條道。
九門...
這群能從他手底下活著逃出墓室的人。
他記住了。
穆言諦側(cè)目看了一眼肩頭上昏迷的張啟靈,察覺到了他身上有天授波動的痕跡,微不可聞的嘆息了一聲,調(diào)轉(zhuǎn)了頭,朝著另一條出口而去。
他本來是想將他扔給那群人的。
可這天授來得卻不是時候。
姑且好人做到底,幫他避過這一劫,省的日后這小子想起這事,找堂妹告狀給他添堵。
半個時辰后。
穆言諦帶著張啟靈來到了一條河邊,毫不留情將他往地上就是一丟。
“醒了就別裝死?!?/p>
“咳咳...”
張啟靈睜開了那雙迷茫的眼眸,視線在觸及到穆言諦的那一刻,瞬間變得冰冷。
穆言諦眉頭微挑。
“恢復(fù)的還挺快?!?/p>
“這是哪?”
“四姑娘山后山?!?/p>
“張啟山他們呢?”
“人家都想要你的命了,你居然還念著他們???”
“什么意思?”
“想知道答案,自己去入口看?!蹦卵灾B可沒時間在這與張啟靈多費(fèi)口舌,他還有幾座墓要趕著下呢。
張啟靈見穆言諦欲走,眼疾手快的拽住了他的衣角:“去哪?”
“與你無關(guān)?!?/p>
“我要跟著你?!?/p>
“怎么?不找人守門了?”
“...不找了?!?/p>
“呵...”穆言諦又一次從張啟靈的手中抽出了自己的衣角:“想跟著我,你也得跟得上才行?!?/p>
說罷,他足尖輕點(diǎn),一個縱身便躥入了密林中。
張啟靈咬了咬牙,提著自己的黑金古刀便追了上去。
一連趕了三日。
張啟靈才堪堪追上了駐足于一座血尸墓前的穆言諦。
穆言諦聽見身后動靜,眼也不抬的朝著他所處的位置丟了個干糧餅:“還挺能追?!?/p>
張啟靈伸手接住了干糧餅,然后置于唇邊咬了一口,細(xì)細(xì)咀嚼咽下。
嗯...
很香,飽腹感還挺強(qiáng)。
而且還是熱的。
穆言諦微微側(cè)過頭,用眼角的余光掃了一眼專心干飯的張啟靈,扯了扯嘴角,就開始尋找新鮮的盜洞。
在發(fā)現(xiàn)這座墓距今最近時期的盜洞還是在二十年前后,他從懷中掏出了一副簡便的洛陽鏟開始組裝,勘測了一下底下的土壤,又朝著張啟靈所處的位置丟了把鏟子。
“吃飽了就干活?!?/p>
他知道自己做的干糧餅飽腹感有多強(qiáng),最多五口就能讓人發(fā)撐,也不覺得啃到第四口的張啟靈還吃得下。
張啟靈接住了鏟子,將余下的干糧餅塞到了懷中,麻利的打起了盜洞。
一個小時后,穆言諦看著眼前這個規(guī)整且平滑的盜洞,眸中滑過了一抹滿意。
該說不愧是張家人嗎?
打洞就是專業(yè)啊。
除了自己,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看到如此平滑的盜洞了。
二人剛進(jìn)入墓室沒多久,耳邊便傳來了一聲輕微的咯咯聲。
“是血尸?!睆垎㈧`說道。
“嗯,找的就是血尸?!蹦卵灾B將長槍往地上一劃,一個轉(zhuǎn)手便將槍頭上的火星甩飛到了墻壁上的燈油中。
墓室驟然被點(diǎn)亮。
滿地死相凄慘的尸骨,就這般映入了二人眼簾。
張啟靈還在其中看到了鬼子的衣物。
估摸著也是來盜墓的。
好在他們還沒能拿取墓中的寶物,就死在了血尸手里。
穆言諦的眼底滑過了一抹厭惡,而后踏過了那群鬼子的尸骨,朝著墓室深處走去。
侵略者不配入地府進(jìn)輪回,合該魂飛魄散,消失于這片天地間。
張啟靈掃了一眼周圍的環(huán)境,快步跟了上去。
這是個唐代王侯墓。
墓主人應(yīng)該是初唐時期,五品以上的官吏。
按理來說,這種年份的墓葬不應(yīng)該會出現(xiàn)血尸才是,可祂就是出現(xiàn)了。
這墓主人一定有什么過人之處。
“咯咯咯...”好香的味道,好想嘗嘗。
可是這為首的人后面還跟了個令尸恐懼的麒麟...
要不要動手呢?
糾結(jié)。
穆言諦和張啟靈自然都聽懂了這墓主人的碎碎念念。
“你來?”穆言諦側(cè)過頭看向了身后的人。
“嗯?!睆垎㈧`也不磨嘰,朝前兩步,起手就掀開了墓主人的棺蓋。
“咯咯咯?!”血尸震驚。
祂都還沒決定好要不要出來呢,這個麒麟就掀祂的棺蓋,剛準(zhǔn)備暴起反抗呢,就發(fā)現(xiàn)黑金古刀已經(jīng)被架在自己脖子上了:......
這些后生要不要這么冒昧???!
張啟靈一邊抵著血尸阻止祂從棺材中出來,一邊側(cè)過頭看向了穆言諦。
他的眼中就一個意思:殺?
穆言諦淡淡的回了他一個眼神:墓主人已經(jīng)在棺材里躺好了,這還需要猶豫?
張啟靈:.....
咔嚓——
黑金古刀垂直插入了墓主人的脖頸,頭首分離。
“行了,挪位置吧?!蹦卵灾B掏出了木魚,席地而坐。
張啟靈雖然不解,但他聽話的走到了角落站定。
然后...
他的世界觀就被刷新了。
冥府大門拔地而起,張拂林等鬼差陸續(xù)出現(xiàn),勾走了這墓中的魂魄。
能輕易吩咐,召喚冥府。
穆言諦他還是人嗎?
是,他還是人,只是有點(diǎn)超脫了人類的范疇...
張啟靈這般想到。
隨即,他觀察起了這群鬼差。
其中一位竟是個張家人,而且他對他還有種莫名的熟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