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學生遲夏抽中影帝沈厭當“假想妻”,綁定了心跳同步系統(tǒng)。節(jié)目規(guī)則:一方恐懼值超標,
兩人同時淘汰。當鬼怪將沈厭嚇到休克,遲夏一刀剖開怪物胸腔。
她把電極接進機械心臟:“用它的心跳續(xù)費?!睆椖化偪翊蛸p時,沈厭突然切斷總電源。
他顫抖著抱住她:“這局我讓你贏。”遲夏這才發(fā)現(xiàn),所有鬼怪的指令代碼都署名——沈厭。
第一章 心跳綁定:死對頭與手術(shù)刀消毒水的氣味仿佛已滲入骨髓,遲夏微微瞇眼,
手中柳葉刀精準劃開眼前大體老師頸部的皮膚,動作穩(wěn)定得沒有一絲顫抖。
無影燈慘白的光線下,解剖臺冰冷的不銹鋼邊緣反射出她專注的側(cè)臉,沉靜得如同古井深潭。
這里是她的堡壘,她的戰(zhàn)場,每一絲肌肉紋理、每一根血管走向都是她熟悉的領(lǐng)域。
然而這方寸間的絕對掌控,被口袋里的手機突然震動徹底粉碎。
屏幕上跳躍著一條措辭浮夸、金光閃閃的推送通知:「恭喜遲夏小姐!
您已被選為現(xiàn)象級驚悚戀愛綜藝《心跳同頻》的特邀嘉賓!您將牽手國民影帝沈厭,
開啟心跳相連的致命浪漫!心跳同步率=觀眾打賞力!即刻進入直播,體驗極致戰(zhàn)斗!」
遲夏的指尖在冰冷的金屬器械上頓住,一滴細小的汗珠沿著額角悄然滑落。沈厭?
指出他投資的保健品公司虛假宣傳、每次狹路相逢都恨不得用眼神在她身上戳幾個洞的沈厭?
讓她和這個行走的炸藥包在恐怖節(jié)目里扮演“夫妻”,還他媽要“心跳相連”?
這節(jié)目組是嫌他們倆同歸于盡的速度不夠快?遲夏面無表情地放下手術(shù)刀,拿起手機,
指腹懸在“拒絕”按鈕上方,幾乎就要按下去。就在這時,手機又震動了一下,
一條來自節(jié)目組的強制補充條款彈了出來:「違約條款:單方面退出需賠付贊助商違約金,
總額為人民幣……」后面跟著的那串零長得像一串毫無意義的亂碼,卻像一記重錘,
狠狠砸在遲夏的神經(jīng)上。她閉了閉眼,
腦中迅速閃過銀行卡余額、下學期的天價學費、還有家里那個永遠填不滿的無底洞。
再睜開時,眼底只剩下一種近乎冷酷的認命。她拿起手機,指尖在屏幕上敲擊,
回復簡潔得只有一個字:「好?!谷旌螅t夏拖著簡單的行李箱,
站在了《心跳同頻》節(jié)目組那棟哥特式古堡的大門外。陰沉的天空壓得很低,
鉛灰色的云層沉甸甸地懸在古堡那些高聳、尖銳的塔尖之上,像是隨時要坍塌下來。
風裹挾著腐朽的木頭和潮濕苔蘚的氣味,穿過鐵藝大門上的鏤空花紋,發(fā)出嗚咽般的哨音。
鏡頭無處不在。冰冷的黑色球型攝像機無聲地轉(zhuǎn)動著,幽紅的指示燈在陰影里閃爍,
如同蟄伏的獸眼。遲夏下意識地挺直了背脊,目光掃過那些鏡頭,
最終定格在古堡入口處那個頎長的身影上。沈厭。
他穿著一身剪裁極其合體的深灰色高定西裝,襯得肩寬腿長。
幾縷精心打理過的黑發(fā)隨意地垂落在光潔的額前,非但沒有削弱那份近乎鋒利的英俊,
反而平添了幾分危險的慵懶。他正微微側(cè)著頭,
對著身邊一個扛著攝像機的工作人員說著什么,
嘴角噙著一抹恰到好處的、足以讓粉絲瘋狂的淺笑,眼神卻疏離得像隔著一層冰。
那笑容標準得像用尺子量過,是影帝沈厭的招牌,卻不是遲夏熟悉的那個帶著火藥味的沈厭。
似乎是察覺到她的注視,沈厭的目光轉(zhuǎn)了過來。隔著幾米遠的距離,那層冰瞬間碎裂,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毫不掩飾的、帶著審視和淡淡嘲弄的銳利。他嘴角的弧度甚至沒有變化,
但眼底的溫度卻驟然降至冰點。無聲的電流在兩人之間噼啪作響,
比古堡上空低壓的云層還要沉悶壓抑。“歡迎來到‘心巢’古堡,二位。
”一個穿著筆挺黑色制服、笑容職業(yè)得如同假面的中年男人迎了上來,
胸牌上寫著“總導演:王振”。他身后跟著幾名同樣制服的工作人員,
動作麻利地將兩枚設(shè)計奇特的銀色金屬腕表分別扣在遲夏和沈厭的手腕上。腕表冰涼,
內(nèi)側(cè)緊貼脈搏處,傳來細微的電子元件嗡鳴?!斑@是你們的心跳同步監(jiān)測儀,
也是你們在這個游戲里唯一的生命紐帶?!蓖鯇У穆曇敉高^微型麥克風清晰地傳入兩人耳中,
同時也在無數(shù)直播間的屏幕上響起,“規(guī)則很簡單:一方恐懼值突破安全閾值,心跳失控,
另一方也會因‘共感效應’立即被判定出局。你們的心跳同步率,
將實時轉(zhuǎn)化為觀眾打賞的能量值,同步率越高,打賞越瘋狂!記住,在這里,恐懼是毒藥,
而同步率……是你們活下去的唯一貨幣?!边t夏低頭看著腕表。光滑的屏幕上,
兩個小小的、代表著心跳的綠色光點正各自閃爍著,代表她自己的那個跳動得平穩(wěn)而有力,
而旁邊那個代表沈厭的……雖然也規(guī)律,頻率卻似乎比她略高一絲。她不動聲色地抬眸,
恰好撞上沈厭同樣瞥過來的視線。他挑了挑眉,眼神里明晃晃地寫著:怕了?
遲夏扯了扯嘴角,沒說話。怕?她怕的是這玩意兒不夠靈敏,
測不出她此刻想把他那張俊臉按進古堡墻壁里摩擦的沖動。“那么,祝二位‘新婚’愉快!
”王導的笑容擴大,帶著一種看好戲的惡意,“第一場‘心跳測試’,十分鐘后開始。
請進入指定區(qū)域——‘回響長廊’?!背林氐墓疟ご箝T在身后緩緩合攏,發(fā)出沉悶的巨響,
隔絕了最后一絲外界的光線。眼前是一條幽深得仿佛沒有盡頭的走廊。兩側(cè)墻壁斑駁脫落,
露出底下深色的磚石。墻上的燭臺里,搖曳的燭火發(fā)出昏黃慘淡的光,
勉強照亮腳下坑洼不平的石板路。
空氣里彌漫著灰塵、霉菌和一種難以言喻的、陳舊的腥甜氣息。死寂,絕對的死寂,
只有兩人輕微錯落的腳步聲在空曠的走廊里被無限放大,又被墻壁反彈回來,
形成令人心悸的回響?!斑菄}…咔噠…咔噠…”遲夏走在前面,每一步都踩得很穩(wěn),
呼吸平穩(wěn)。她的目光銳利地掃過每一個陰影角落、每一扇緊閉的、雕刻著詭異花紋的橡木門。
身后的沈厭亦步亦趨,距離控制得恰到好處,不遠不近。遲夏能清晰地感覺到他的存在,
甚至能聽到他比剛才略微急促了一點的呼吸聲。她腕表上的屏幕里,
代表沈厭的那個綠色光點,閃爍的頻率悄然加快了幾拍。細微的聲響從頭頂傳來,
像是指甲刮過朽木。遲夏猛地抬頭,動作快如閃電。天花板的陰影里,
似乎有什么東西飛快地縮了回去,只留下一片晃動的、更濃重的黑暗?!皣K。
”身后傳來沈厭一聲極輕的、帶著點不耐的咂舌。遲夏沒回頭,
只是壓低了聲音:“管好你的心跳,沈影帝。別連累我。”“管好你自己。
”沈厭的聲音從牙縫里擠出來,帶著冷硬的質(zhì)感,“別拖后腿?!痹捯魟偮?,
走廊深處猛地傳來一聲凄厲到扭曲的女人尖叫!“啊——?。?!”聲音尖銳刺耳,飽含絕望,
如同冰冷的錐子狠狠扎進耳膜,在狹窄的通道里瘋狂回蕩、疊加,瞬間塞滿了整個空間!
遲夏的心臟猛地一縮,但身體反應快過本能,瞬間繃緊,進入戒備狀態(tài)。
她身后的沈厭卻像是被那聲音狠狠擊中,發(fā)出一聲短促的抽氣?!斑?!”緊接著,
一股巨大的力量從背后猛地撞向遲夏!沈厭整個人幾乎貼到了她的背上,
一只手甚至下意識地抓住了她外套的后擺,力道大得指節(jié)泛白。遲夏猝不及防,
被他撞得向前踉蹌了一步才穩(wěn)住身形。
一股混合著高級古龍水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屬于純粹生理性緊張的汗味瞬間包裹了她。
“放手!”遲夏低喝,聲音帶著被冒犯的冷怒。她想甩開他,沈厭卻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抓得更緊,身體甚至在微微發(fā)顫。他急促的、帶著明顯恐慌的呼吸就噴在她的后頸,溫熱,
卻讓她渾身寒毛倒豎。腕表屏幕瞬間變得刺眼!刺耳的警報聲尖銳地響起!「警告!警告!
沈厭心率異常飆升!恐懼值臨界!」「遲夏同步率受激上升!
同步率:45%...60%...75%...」遲夏猛地低頭,瞳孔驟縮。屏幕上,
代表沈厭的綠色光點正瘋狂地閃爍著,頻率快得幾乎連成一片刺目的光帶,
旁邊一個鮮紅的數(shù)字“87%”在不斷跳動。而代表她自己的光點,
原本穩(wěn)定的頻率也被強行拖拽著,開始不規(guī)則地加速跳動!
一股強烈的心悸感毫無預兆地攫住了她,像有一只冰冷的手攥緊了她的心臟,
隨著沈厭那失控的心跳節(jié)奏一起瘋狂抽搐、緊縮!窒息感瞬間涌上喉嚨?!皬U物!
”遲夏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猛地轉(zhuǎn)身,用盡全身力氣狠狠一推!
沈厭被她推得向后踉蹌數(shù)步,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墻壁上,發(fā)出一聲悶哼,
抓住她衣服的手終于松開。他靠在墻上,胸膛劇烈起伏,臉色在昏暗的燭光下白得嚇人,
額頭沁出一層細密的冷汗,看向遲夏的眼神里還殘留著未散的驚恐,
但更多的是被推開后的錯愕和一絲狼狽的怒意。遲夏急促地喘息著,
強行壓下心臟被強行拖拽的難受感。腕表上的警報聲減弱,同步率數(shù)值從峰值緩緩回落,
但依舊停留在危險的“65%”紅線之上。她冷冷地看著沈厭,眼神像淬了冰的手術(shù)刀。
“聽著,”她的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晰,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在回蕩著尖叫余音的走廊里砸下,“你的恐懼,自己消化掉。
再有一次連累到我……”她的目光掃過他慘白的臉,落在自己腕表那刺眼的同步率上,
“我不介意讓你物理性休克,保證安靜?!鄙騾捒恐涞膲Ρ冢贝俚暮粑形雌綇?,
胸膛起伏間,昂貴的西裝布料也起了褶皺。他抬手抹了一把額角的冷汗,
看向遲夏的眼神復雜難辨,驚魂未定的余悸、被當眾(盡管只有鏡頭)推開的難堪,
還有一絲被威脅后的慍怒在眼底交織翻滾。他張了張嘴,似乎想反駁什么,
但最終只是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抿緊了毫無血色的唇,移開了視線。那份影帝的從容面具,
此刻碎得徹底。腕表屏幕上,代表他心率的綠色光點雖然不再瘋狂閃爍,
但頻率依舊比最初快得多,旁邊的恐懼值停留在“72%”的黃色警戒區(qū)域,
刺眼地提醒著剛才的失控。遲夏自己的同步率也頑固地停在“58%”,
心臟深處殘留著被強行拖拽的沉悶余悸,每一次搏動都帶著點不情愿的滯澀感?!概P槽臥槽!
剛才嚇死爹了!沈影帝那反應也太真實了吧!」「遲夏小姐姐帥炸了!那一推!那眼神!
A爆了!」「同步率75%?。。〈蛸p刷起來!給小姐姐買刀片防身!」「前面的有?。?/p>
沈厭明顯嚇壞了,遲夏還推他?心疼哥哥!」「規(guī)則懂不懂?沈厭心跳爆了兩人一起完蛋!
遲夏救他狗命好嗎!」「只有我覺得他倆這‘夫妻’互動帶感嗎?相愛相殺我先嗑為敬!」
「打賞榜瘋了!‘心跳同頻’火箭x10!送給‘厭夏心跳CP’!」
虛擬的禮物特效在古堡幽暗的走廊里炸開,五光十色,絢爛得近乎詭異,
與周遭陰森的環(huán)境形成荒誕的對比。打賞金額的數(shù)字在兩人腕表的小屏幕上瘋狂跳動攀升。
遲夏瞥了一眼那串滾動的天文數(shù)字,眼底沒有任何波瀾,只有一片冰冷的漠然。流量?救贖?
不過是恐懼催生的畸形狂歡。她按了按依舊有些發(fā)悶的胸口,
目光重新投向長廊深處那片濃得化不開的黑暗。尖叫的源頭,就在那里。“還能走嗎?
”她問,聲音恢復了慣常的平穩(wěn),聽不出情緒。沈厭深吸一口氣,努力挺直脊背,
試圖找回一點破碎的體面。他避開遲夏的目光,看向前方,聲音有些發(fā)緊,
但還算清晰:“……走?!眱扇艘磺耙缓?,重新邁步。這一次,沈厭刻意落后了遲夏半步,
距離拉得更開。走廊里的死寂重新包裹上來,比之前更加粘稠沉重。只有兩人壓抑的呼吸聲,
和腳下踩在碎石上的細微聲響??諝饫锏男忍鹞端坪醺鼭饬诵?。越往深處走,光線越暗。
燭臺變得稀疏,搖曳的燭火只能勉強勾勒出模糊的輪廓。
墻壁上開始出現(xiàn)大片大片的深色污漬,形狀扭曲,像是干涸了很久的血。
遲夏的目光銳利如鷹隼,掃過每一處可疑的陰影。突然,她的腳步頓住了。
前方不遠處的墻根下,蜷縮著一團小小的、顫抖的白色影子。那是一個小女孩。
她穿著臟污的白色睡裙,赤著腳,長長的黑發(fā)凌亂地披散著,遮住了大半張臉。
瘦小的肩膀劇烈地抖動著,發(fā)出斷斷續(xù)續(xù)、壓抑到極致的嗚咽聲,像一只瀕死的小獸。
“嗚嗚……媽媽……媽媽你在哪……好黑……我好怕……”稚嫩的、充滿恐懼的哭聲,
在死寂的長廊里幽幽回蕩,比剛才的尖叫更能鉆入骨髓,輕易喚起人心底最原始的憐憫。
沈厭的腳步明顯一滯,呼吸再次變得急促。遲夏甚至能聽到他喉嚨里發(fā)出的細微吞咽聲。
腕表屏幕上,代表沈厭的心率光點猛地跳躍了一下,
旁邊的恐懼值數(shù)字從“72%”瞬間跳到了“78%”,危險的紅色光芒開始閃爍!「警告!
沈厭恐懼值異常波動!」冰冷的電子音如同喪鐘。遲夏的心猛地一沉。該死的!又來?
她幾乎能感覺到那股熟悉的、被強行拖拽的心悸感再次蠢蠢欲動。她猛地回頭,
眼神凌厲如刀鋒,直射向沈厭,無聲的警告清晰無比:控制?。∩騾捊佑|到她的目光,
身體微微一震,像是被冰冷的針扎了一下。他立刻咬緊了下唇,幾乎要咬出血來,
強行扭開頭不去看那個哭泣的女孩,胸膛劇烈起伏,像是在進行一場艱苦卓絕的自我搏斗。
腕表上那刺眼的紅色數(shù)字在“78%”上瘋狂閃爍了幾秒,
終于艱難地、極其緩慢地開始回落,定格在“75%”的黃色高危區(qū)域。暫時安全,
但如履薄冰。遲夏轉(zhuǎn)回頭,目光重新落在那小小的白色身影上。憐憫?在這種地方?
她微微瞇起眼,眼神銳利地掃過女孩蜷縮的姿態(tài),凌亂卻異常干凈的發(fā)梢,
還有那微微翹起的、沾著一點新鮮泥土的赤腳腳趾。太刻意了。恐懼是真的,
但這“恐懼”的呈現(xiàn)方式,卻像精心設(shè)計的誘餌?!靶∨笥??”遲夏開口,
聲音刻意放得平緩,帶著一種安撫的意味,但身體卻悄然繃緊,
進入了隨時可以爆發(fā)或防御的狀態(tài)。她向前緩緩挪動了一小步,右手自然下垂,
指尖卻悄然搭在了腰后工具包的搭扣上。“別……別過來……”小女孩的哭聲陡然拔高,
充滿了驚懼,她猛地抬起頭!長發(fā)向兩邊滑開,露出的卻并非一張屬于孩童的天真臉龐。
那張臉極度扭曲,皮膚呈現(xiàn)出一種死尸般的青灰色,
布滿縱橫交錯的、仿佛被強行縫合的黑色粗線。兩只眼睛的位置,
只剩下兩個不斷滲出粘稠黑血的孔洞!沒有嘴唇,森白的牙齒直接暴露在外,
隨著她咧開的“笑容”,發(fā)出令人牙酸的“咔噠”聲!
嘻……留下來陪我吧……這里好黑……好冷啊……”詭異的童音瞬間變成了尖利扭曲的嘶嚎!
那小小的身體以一種完全違反人體力學的、關(guān)節(jié)反向折斷的方式猛地彈起,
像一只巨大的、慘白的蜘蛛,四肢著地,速度快得帶起一道殘影,直撲遲夏的面門!
空氣中彌漫開濃烈的腐臭!“小心!”沈厭的驚呼帶著破音,恐懼值瞬間飆回“80%”!
遲夏瞳孔驟縮,但身體反應比思維更快!她沒有后退,反而迎著那撲來的扭曲身影,
重心猛地一沉,側(cè)身!右手閃電般從腰后抽出!寒光乍現(xiàn)!不是槍,不是棍,
而是一把她隨身攜帶的、用于解剖的鋒利手術(shù)刀!
冰冷的金屬刃面在昏暗中劃過一道精準的弧線,帶著破開空氣的銳響!“噗嗤!
”一聲沉悶而怪異的、如同扎破厚皮革的聲響。
手術(shù)刀毫無阻礙地深深刺入了那“小女孩”撲來的胸膛!沒有預想中的血肉飛濺,
只有一股粘稠冰冷的、帶著濃烈機油和鐵銹味的藍色冷凝液猛地噴射出來,
濺了遲夏半張臉和手臂!冰冷刺骨!那“小女孩”的動作瞬間僵直在半空。
她胸腔里傳來的不是心跳,而是沉悶的、齒輪卡殼般的“咔…咔…咔…”聲。
那張空洞扭曲的臉孔正對著遲夏,暴露的牙齒上下開合著,發(fā)出意義不明的“咯咯”聲。
遲夏面無表情,眼神冷得像西伯利亞的凍土。她握著刀柄的手腕猛地發(fā)力,橫向狠狠一拉!
“嗤啦——!”令人牙酸的金屬撕裂聲響起!那看似脆弱孩童的胸膛,
竟被硬生生剖開一道近二十厘米長的巨大裂口!
裂口邊緣是斷裂的管線、破碎的仿生硅膠和閃爍著微弱電火花的金屬骨架!
而在那胸腔的正中央,
一顆拳頭大小、由透明高強度聚合物包裹的、布滿精密電路和閃爍著藍色幽光的機械心臟,
正在瘋狂地、徒勞地震顫著,發(fā)出急促刺耳的“嗡嗡”聲!
遲夏的目光死死鎖定了那顆瘋狂跳動的機械心臟。
沈厭急促到瀕臨崩潰的喘息聲就在身后不遠處,
腕表上那代表他生命線的恐懼值數(shù)字在“85%”的死亡紅線上瘋狂跳動,
尖銳的警報聲撕裂著耳膜,連帶她自己的心臟也被那股失控的力量拽得生疼,
同步率再次飆升到“70%”!來不及多想,遲夏沾滿藍色冷凝液的手快如鬼魅,
一把扯斷了連接在沈厭腕表同步儀上的那根細長數(shù)據(jù)線!
金屬接口在她的蠻力下發(fā)出“啪”的一聲脆響,迸出幾點火星。下一秒,
她沾著粘稠液體的手指沒有絲毫猶豫,精準地將那根數(shù)據(jù)線的裸露金屬端,
進了怪物胸腔里那顆瘋狂震顫的機械心臟旁邊、一塊裸露的、布滿復雜電路的金屬接口板上!
滋啦——!耀眼的藍色電火花猛地炸開!一股強烈的電流順著數(shù)據(jù)線瞬間反沖回來,
遲夏的手臂一陣發(fā)麻!那顆機械心臟的震顫頻率驟然改變,原本混亂瘋狂的“嗡嗡”聲,
被強行扭轉(zhuǎn)為一種穩(wěn)定、低沉、帶著金屬質(zhì)感的“嗡…嗡…嗡…”!與此同時,
遲夏腕表屏幕上,那原本代表沈厭、已經(jīng)瀕臨爆表的瘋狂閃爍的綠色光點,瞬間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旁邊那顆機械心臟的圖標被強行關(guān)聯(lián),
穩(wěn)定、規(guī)律的綠色光點開始有節(jié)奏地閃爍起來,頻率與那顆機械心臟的嗡鳴完全一致!
沈厭那撕心裂肺般的喘息聲,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驟然掐斷。他靠著冰冷的墻壁,
身體因極致的恐懼而僵硬,臉上毫無血色,冷汗浸濕了鬢角。然而,
就在遲夏完成那匪夷所思操作的瞬間,他那雙因驚恐而瞪大的眼睛里,
劇烈擴散的瞳孔猛地一縮,里面翻涌的瀕死般的絕望如同潮水般退去,
只剩下一種極致的、近乎空白的茫然和難以置信。他急促起伏的胸膛,
竟然……真的……一點點平復了下來!腕表上,代表他恐懼值的那條死亡紅線,像退潮一樣,
從刺眼的“85%”開始急速回落!
80%...75%...70%...最終穩(wěn)穩(wěn)地停在了安全的“55%”綠區(qū)!
那催命般的尖銳警報聲戛然而止!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靜音鍵。只剩下那顆被剖開的機械心臟,
在怪物敞開的胸腔里,發(fā)出穩(wěn)定而低沉的嗡鳴,如同最精準的節(jié)拍器,一下,又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