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后,葉婉兒漸漸得有意識才發(fā)現(xiàn)剛剛不過是麻藥的作用以為自己穿越了,誰知道那些都是手術自己得意識出現(xiàn)了感知,所謂的鐵床不過是手術臺,手機的時亮時不亮不過是手術臺上燈。正在思想回溯時,一股消毒水的氣味如生銹的鐵鉤,狠狠刺入鼻腔深處。白熾燈灼燒著視網(wǎng)膜,留下重疊光斑。葉婉兒的瞳孔驟然收縮,恍惚間,莫文鵬的臉在光影中扭曲變形,西裝領口的鉆石袖扣折射出冷冽寒光,宛如毒蛇吐信的毒牙。
“手術很成功,但可能出現(xiàn)認知障礙?!敝髦吾t(yī)生壓低聲音,白大褂口袋中半露的紗布正滲著血,暗紅在雪白布料上暈染開,像一朵詭異的曼陀羅。他轉(zhuǎn)身時,聽診器末端的金屬圓片晃過葉婉兒眼前,反射出手術頂燈刺目的光芒,“建議送特殊療養(yǎng)院觀察?!?/p>
葉婉兒想掙扎,喉管卻被無形鐵鉗死死扼住。護工粗暴地將她拽上輪椅,金屬扶手深深勒進纖細手腕,瞬間滲出細密血珠。窗外暴雨如注,救護車頂燈在雨幕中明滅閃爍,如同瀕死之人的微弱心跳,又似不祥的警示信號。
鐵門關閉的剎那,齒輪咬合的金屬摩擦聲尖銳刺耳,幾欲撕裂空間。莫家私人精神病院的長廊彌漫著令人作嘔的腥甜,慘白的熒光燈管滋滋作響,不時爆出幾點幽綠火花。墻皮剝落處,層層疊疊的暗紅污漬如同干涸的血跡,無聲訴說著隱秘。隔壁病房傳來指甲抓撓墻壁的聲響,混著含混不清的囈語:“他們在割……我的肝……”那沙啞絕望的聲音,如同地獄深處傳來的哀嚎。
“別靠近通風口?!钡统恋哪新曌陨砗箜懫?,帶著一絲微不可察的顫抖。葉婉兒猛地轉(zhuǎn)身,看見林羽的白大褂沾著可疑的褐色藥漬,胸前名牌被撕掉一半,露出斑駁膠痕。他遞來一碗溫熱的粥,指節(jié)上新鮮的劃傷正滲著血,“這里的空氣……摻著神經(jīng)抑制劑?!彼f話時目光警惕地掃視四周,仿佛危機四伏。
深夜查房時,葉婉兒在林羽的值班室發(fā)現(xiàn)了一本破舊的解剖圖譜。泛黃紙頁間,夾著一張同樣泛黃的剪報——《無名女尸驚現(xiàn)廢棄工廠》標題旁,她的生日被紅筆醒目圈出,筆跡雖已暈染模糊,卻透出當初的急迫?!叭齻€月前你被送來時,渾身插滿電極貼片?!绷钟鹬搁g把玩著一柄解剖刀,冰冷的金屬反光映出他眼底密布的血絲,“他們在你脊柱里……埋了追蹤器?!甭曇舻统翂阂?,如同揭開一段塵封的恐怖秘辛。
暴雨傾盆的午夜,炸雷轟鳴。葉婉兒在配電室深處推開了隱藏監(jiān)控室的厚重鐵門,刺鼻血腥味撲面而來。屏幕上跳動著數(shù)百個殘酷畫面:身著囚服的患者在手術臺上痛苦抽搐,無影燈下,手術器械泛著森冷寒光,醫(yī)護人員麻木操作,如同處理無生命的物件。她的目光驟然被角落畫面攫住——林羽正被死死按在手術臺上,胸口皮膚被劃開一道十字形切口,鮮血正順著臺沿滴落,在地面匯成暗紅溪流。
地下室的腐臭濃得令人窒息。葉婉兒摸索墻壁,指尖觸到一片片凝固、凹凸不平的血痂,有的還殘留著細碎皮肉組織。身后暗門轟然關閉,巨響震得耳膜生疼。潮濕的地道里,單調(diào)的滴水聲回響——不是雨,是林羽胸前傷口不斷滲出的血,滴落在冰冷地面,發(fā)出令人心悸的“滴答”。追兵的腳步聲如催命鼓點,夾雜對講機電流聲和粗暴咒罵,步步緊逼。
葉婉兒緊緊握住林羽逐漸發(fā)涼的手。電光火石間,她想起他第一次送藥時,白大褂口袋露出的那半截斷裂的十字架項鏈——金屬鏈條氧化發(fā)黑,十字架尖端沾著暗紅痕跡。“向左!”林羽猛地拽住她,聲音因失血而沙啞虛弱。地道盡頭炸開刺眼強光,葉婉兒瞇眼,看見莫文鵬戴著醫(yī)用口罩,端坐輪椅。他身后,整面墻的玻璃罐里,福爾馬林溶液中浸泡著形態(tài)各異的器官,無聲漂浮,有的竟在微微顫動,仿佛殘留著生前的痛苦。
突然葉婉兒后頸突遭尖銳刺痛!葉婉兒驚覺林羽已將一支注射器扎進她皮膚?!笆锹樽韯讨c……”他的聲音混著劇痛與喘息,“當年我父親藏的證據(jù)……就在你脊柱的追蹤器里……”黑暗如同洶涌潮水,瞬間吞噬葉婉兒的意識。徹底沉淪前,她聽到玻璃容器猛烈爆碎的脆響,以及林羽用盡最后力氣、貼在她耳邊的低語:“活下去……去……十七號儲物柜……”那微弱卻堅定的聲音想拉著他一起跑時,一道刺眼欲盲的強光如同冰冷的利劍,驟然撕裂了地道的濃稠黑暗。光芒中心,莫文鵬端坐在輪椅上,身影被拉長、扭曲,投射在濕漉漉的、布滿苔蘚和不明污漬的石壁上,宛如一尊來自地獄的魔神。他身后,數(shù)名黑衣保鏢如同沉默的剪影,緊貼墻壁站立,身形高大,壓迫感十足,他們戴著戰(zhàn)術手套的手掌虛按在腰間鼓起的硬物上,目光冰冷,毫無生氣地鎖定在葉婉兒和林羽身上。
莫文鵬臉上嚴嚴實實地覆蓋著醫(yī)用口罩,只露出一雙眼睛。那絕非人類應有的眼神,冰冷、無機質(zhì),瞳孔深處似乎凍結(jié)著萬年寒冰,又燃燒著某種扭曲的興奮火焰,如同淬了劇毒的匕首尖端,只需一眼就能刺穿靈魂,留下永恒的恐懼烙印。他的聲音透過口罩傳來,帶著金屬摩擦般的嘶啞和令人骨髓發(fā)寒的平靜:“想逃?” 輪椅的電機發(fā)出低沉的嗡鳴,他操控著它緩緩逼近,金屬輪轂在凹凸不平的碎石地面上碾過,發(fā)出令人牙酸的刮擦聲。那冰冷的金屬,精準地、緩慢地,帶著一種儀式般的殘酷,碾過林羽撐在地上、因劇痛而微微抽搐的幾根手指!
咔嚓!一聲清晰的、令人頭皮炸裂的脆響在地道狹窄的空間里回蕩,壓過了林羽壓抑不住的悶哼。那是指骨被硬生生碾碎的聲音。莫文鵬甚至微微前傾了身體,像是在欣賞一件精致的藝術品,看著林羽瞬間慘白如紙的臉,看著他額角青筋如蚯蚓般暴突,看著大顆大顆混著血污的冷汗從鬢角滾落,砸在骯臟的地面上。
“當年你父親,”莫文鵬的聲音如同毒蛇吐信,冰冷滑膩,“就是在這條地道里,被我親手割斷喉嚨的?!?他刻意放慢了語速,每一個字都像冰錐鑿在兩人的心上,“他喉嚨里噴出來的血,濺得這么高,”他抬手,指向地道頂部一處深褐色的、早已凝固的污跡,仿佛在指認一件杰作,“溫熱的,帶著氣泡,嗬嗬的聲音,像漏了氣的風箱……持續(xù)了足足一分多鐘呢?!?/p>
葉婉兒感覺渾身的血液瞬間凍結(jié),四肢百骸都失去了知覺,只剩下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動,撞擊著肋骨,帶來陣陣瀕死般的窒息感。她看到林羽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那滔天的、幾乎要焚毀理智的憤怒,以及一種……一種深沉的、令人心碎的解脫。他猛地抬起頭,布滿血絲的雙眼死死盯住莫文鵬,嘴角卻扯出一個慘烈至極的笑容,那笑容里混雜著極致的痛苦、刻骨的仇恨,還有一種玉石俱焚的決絕。
“來吧!”林羽的聲音嘶啞得如同砂紙摩擦,卻異常清晰,帶著挑釁的鋒芒,“像你父親當年對我母親那樣?用你那把寶貝手術刀,一片、一片地割下我的肉?把她做成你那變態(tài)收藏里最得意的‘標本’?來??!讓我看看,你這懦夫除了折磨無力反抗的人,還會什么!”
莫文鵬的眼神驟然變得無比兇狠,如同被戳中了最隱秘、最骯臟的痛處。他眼底那點偽裝的平靜瞬間被狂暴的戾氣取代,口罩下的肌肉似乎在劇烈抽動?!伴]嘴!”他低吼一聲,聲音因憤怒而扭曲變形。他猛地抬手,一個凌厲的手勢。
兩名黑衣保鏢如同得到指令的獵犬,立刻上前,動作迅捷而粗暴。一人死死按住林羽的肩膀,巨大的力量幾乎要將他的肩胛骨捏碎;另一人則用膝蓋狠狠頂住林羽的后腰,迫使他整個上半身狼狽地匍匐在地,沾滿血污的臉頰貼在冰冷潮濕的石板上。林羽試圖掙扎,但失血過多和劇痛早已耗盡了他的力氣,反抗顯得徒勞而悲壯。
莫文鵬的聲音恢復了那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靜,但這平靜之下涌動著更加可怕的瘋狂,“我就成全你。不過……”他頓了頓,目光如同打量砧板上的肉,緩緩掃過林羽布滿血痕和淤青的脊背,“在那之前,我要讓你親身體會一下,什么叫真正的‘千刀萬剮’。放心,我會很小心,保證你能清醒地……享受整個過程?!?/p>
他伸出戴著無菌手套的手。一名保鏢立刻恭敬地遞上一個打開的精鋼器械盒。莫文鵬的手指在冰冷的金屬器械上滑過,發(fā)出輕微的錚鳴。最終,他選中了一把極其纖薄、刃口閃爍著幽藍寒光的柳葉刀。刀柄是烏木的,打磨得光滑溫潤,與他此刻的行為形成刺眼的對比。他拿起刀,對著應急燈昏暗的光線,輕輕轉(zhuǎn)動刀身,那冷冽的光澤映在他冰冷的眸子里,如同深淵的召喚。
“第一刀?!蹦涅i的聲音平靜得可怕,沒有任何情感波動,仿佛在宣讀一份實驗報告。刀尖精準地落在林羽裸露的上臂外側(cè),皮膚瞬間感受到金屬的冰涼。然后,手腕輕巧地一劃——動作優(yōu)雅得如同在繪制工筆花鳥。一道細長、筆直的血線瞬間浮現(xiàn),鮮紅的血珠如同斷線的紅珊瑚珠,爭先恐后地滲出、匯聚,沿著手臂的弧度緩緩流下,滴落在灰黑色的泥土里,暈開一小片深色。
“呃啊——!”林羽的身體猛地繃直,如同拉滿的弓弦,喉嚨深處爆發(fā)出壓抑不住的痛吼。這吼聲并不響亮,卻充滿了原始的、撕心裂肺的痛苦,在地道里激起沉悶的回響。他全身肌肉賁張,頸部的血管根根凸起,牙齒深深陷入下唇,鮮血立刻從嘴角溢出。
葉婉兒被另一名保鏢死死按在冰冷的石壁上,粗糙的石頭硌得她生疼。她拼命扭動身體,指甲在保鏢的手臂上抓出血痕,喉嚨里發(fā)出野獸般絕望的嘶吼:“住手!你這個魔鬼!放開他?。 睖I水如同決堤的洪水,洶涌而出,瞬間模糊了視線。她只能透過一片朦朧的水光,看到那殘忍的一幕,每一幀畫面都像燒紅的烙鐵,狠狠燙在她的靈魂上。
“第二刀?!蹦涅i的聲音沒有絲毫起伏,精準得如同手術臺上的指令。柳葉刀再次落下,這次是林羽線條緊實的胸口,靠近鎖骨下方。刀鋒切入皮膚的觸感清晰可見,鮮血不再是滲出,而是隨著刀刃的抽離,猛地飆射出來!一道刺目的血箭“嗤”地一聲,飛濺在近旁布滿霉斑和凝結(jié)水珠的石壁上。那鮮紅的液體,在昏黃燈光下,如同在絕望底色上驟然綻放的、妖異而凄厲的紅梅。
林羽的慘叫聲陡然拔高,又因劇痛而扭曲變形,最終化作斷斷續(xù)續(xù)的、如同破風箱般的抽氣聲。他的身體劇烈地抽搐著,每一次抽搐都牽扯著傷口,涌出更多的鮮血。汗水、血水、泥土混合在一起,將他整個人染成一個可怖的血人。
“三……四……五……”莫文鵬的計數(shù)如同喪鐘,一聲聲敲打在葉婉兒的心上。他的動作不疾不徐,帶著一種近乎虔誠的專注。柳葉刀在他手中翻飛,每一次落下都精準地避開主要的動脈(至少暫時如此),卻在林羽的四肢、胸腹、后背,留下越來越多縱橫交錯、深淺不一的傷口。有的只是淺淺劃破表皮,滲出細密的血珠;有的則深入皮下半寸,翻卷出蒼白的脂肪層和鮮紅的肌肉紋理。鮮血不再噴射,而是如同小溪般汩汩涌出,將他身下的泥土徹底浸透,形成一片粘稠、散發(fā)著濃烈鐵銹味的暗紅沼澤。空氣里彌漫的血腥味濃得化不開,混合著地道本身的霉腐潮濕氣息,形成一種令人作嘔的、地獄特有的味道。
林羽的慘叫聲漸漸微弱下去,變成了斷斷續(xù)續(xù)的呻吟和無法抑制的劇烈喘息。他的意識在劇痛和失血的眩暈中浮沉,身體因失溫而不由自主地顫抖。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全身的傷口,帶來新一輪的劇痛。他的眼神開始渙散,瞳孔時而放大,時而緊縮,視線無法聚焦,只是茫然地望著地道頂部的某塊滲水的陰影。
“四十七……四十八……”莫文鵬的計術依舊冰冷無情。他甚至偶爾會停下來,用戴著沾血手套的手指,輕輕撥弄一下某道較深的傷口邊緣,似乎在觀察組織的反應和出血量,如同在進行一場活體解剖教學。他的眼神專注而狂熱,嘴角甚至在不經(jīng)意間,因這極致掌控帶來的快感而微微上揚。保鏢遞上消毒棉球,他慢條斯理地擦拭著刀刃上粘稠的血液和細小的組織碎屑,動作一絲不茍。
葉婉兒已經(jīng)哭不出聲音,巨大的悲慟和絕望抽干了她所有的力氣。她像一具被抽掉靈魂的破布娃娃,癱軟在保鏢的鉗制下,只有那雙眼睛,死死地盯著林羽飽受摧殘的身體,眼淚無聲地、洶涌地流淌,沖刷著臉頰上的污跡。她感到自己的心臟也被那無形的刀鋒一片片凌遲著,痛到麻木,痛到靈魂都在尖叫。她看到林羽的嘴唇在微弱地翕動,似乎在無聲地呼喚著什么,也許是她的名字,也許是……媽媽。
“七十五……七十六……”莫文鵬的聲音似乎也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興奮。他的動作更加流暢,刀鋒劃過皮膚的“嗤嗤”聲在地道里顯得格外清晰。林羽的身體已經(jīng)不再劇烈抽搐,只剩下細微的、無法控制的痙攣。大量的失血讓他臉色呈現(xiàn)出一種死氣的灰白,嘴唇青紫。汗水早已流干,皮膚冰冷黏膩。他的呻吟幾乎聽不見了,只剩下沉重而艱難的呼吸聲,每一次吸氣都帶著肺部積液的“嗬嗬”聲,每一次呼氣都仿佛用盡了最后的力氣。
“九十九……一百……”莫文鵬的刀尖再次抬起,這次對準了林羽左側(cè)大腿內(nèi)側(cè)一處相對完好的皮膚。他似乎在尋找一個“完美”的收尾位置。刀鋒落下,切開皮肉,鮮血涌出。林羽的身體只是極其微弱地彈動了一下,發(fā)出一聲幾乎不可聞的、如同嘆息般的呻吟。
“一百零八?!蹦涅i終于念出了最后一個數(shù)字。他手腕一抖,那柄沾滿林羽血肉的柳葉刀如同丟棄垃圾般,“當啷”一聲被他隨意扔在染血的泥地上。他慢條斯理地摘下手套,旁邊早有保鏢遞上一條雪白的真絲手帕。他極其細致地擦拭著每一根手指,連指縫都不放過,仿佛剛才進行的不是一場慘絕人寰的酷刑,而是一次嚴謹?shù)耐饪剖中g。
他看都沒看如同破敗玩偶般癱軟在地、氣息奄奄的林羽,目光如同冰冷的探照燈,直接落在被保鏢按在墻邊、如同失去魂魄的葉婉兒身上。
“把他拖走,”莫文鵬的聲音恢復了慣常的冰冷,帶著一種處理廢棄物的漠然,“扔到焚化爐里。處理干凈點,別留下任何……不必要的痕跡?!彼D了頓,目光終于聚焦在葉婉兒那張布滿淚痕、絕望到極致的臉上,嘴角勾起一抹殘忍而玩味的弧度。
“至于你……”他的聲音拖長了調(diào)子,帶著一種貓捉老鼠般的戲謔,“既然這么喜歡看,這么‘情深義重’……”他微微傾身,那雙毒蛇般的眼睛近距離地逼視著葉婉兒空洞的瞳孔,“那就讓你親眼看著,下一個享受這‘千刀萬剮’藝術的人,會是誰。也許,是你在療養(yǎng)院認識的那個‘好朋友’小玲?或者……是你那還在國外逍遙的妹妹?”
葉婉兒被保鏢粗暴地拖拽起來時,身體如同灌了鉛般沉重。她最后的目光,越過保鏢的肩膀,死死地投向地上那個血泊中的人影。林羽的臉朝向她這邊,沾滿了血污和泥土,幾乎看不清原本的輪廓。他的眼睛半睜著,瞳孔已經(jīng)徹底渙散,失去了所有神采,如同蒙塵的玻璃珠。只有那嘴角,似乎還極其微弱地、凝固著最后那一抹嘲諷的、指向莫文鵬的笑意,像是對這個瘋狂世界最后的控訴和蔑視。
地道里彌漫著濃烈到令人窒息的血腥味,混合著皮肉燒焦般的糊味(來自應急燈炙烤血液?)、泥土的腥氣、霉菌的腐臭和冰冷的潮氣,形成一種地獄入口才有的、令人神經(jīng)崩潰的混合氣息。葉婉兒被拖向更深、更黑暗的地道深處,身后的慘劇現(xiàn)場被黑暗緩緩吞噬。她知道,林羽的犧牲并未結(jié)束這場噩夢。這僅僅是開始。她墜入了一個無底的深淵,而林羽用生命和血肉守護的、那個關于真相的沉重秘密,此刻正如同黑暗中唯一的火種,冰冷地、沉默地,藏在那個未知的“十七號儲物柜”里,等待著她在絕望中,用盡一切力量去揭開它的那一天。每被拖行一步,她都能感覺到自己脊柱深處那個冰冷的金屬植入物,如同一個詛咒,一個坐標,一個……承載著血海深仇與唯一希望的潘多拉魔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