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祁先生,對不起,我錯了?!?/p>
男人被我利索的道歉整的一愣,向來冷靜的眸子染上幾分驚訝。
我知道他在驚訝什么。
沒有被送往農(nóng)莊之前,我是A城最高傲熱烈的玫瑰。
玫瑰帶刺,不肯輕易折下腰肢服軟的。
換做是從前的我,被他這樣對待,該鬧脾氣了。
可如今的我好像一點傲氣也沒有了,一雙眼睛灰暗發(fā)怯。
長達一年的折磨已經(jīng)拔光了我渾身的刺,自尊心也被踐踏到破碎。
可是,只有這樣,像牲畜一般卑微,我才能勉強茍活。
祁景然沉默了許久,看著我這般模樣,臉上的表情微微有些松動。
卻又想到了什么,一腳踹在我跪在泥濘的膝蓋處。
“你他媽能不能別裝了?果然和夢茹說的一樣,一回來就不安生。現(xiàn)在裝可憐,是不是要讓大家都覺得你受什么欺負了?”
男人語氣不耐:“你欠夢茹的還少嗎?為什么就不能學乖點呢?”
祁景然的那一腳沒收力道,我被踹的膝蓋發(fā)麻。
整個人失衡地倒在了泥濘里,破舊的衣服變得骯臟不堪,頭發(fā)也黏上了不少污泥。
和眼前清冷俊美的貴公子簡直不是同一個層面上的人。
我顧不得這些,因為此刻他臉上的怒氣幾乎要將我灼燒。
每次在村莊,怒氣是受到嚴酷的懲罰,生不如死的前兆。
我艱難地站了起來,砰砰砰地給祁景然磕頭。
熟練地道歉:“求求您原諒我吧,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這個下賤東西計較了?!?/p>
“下賤?”祁景然怒極反笑:“唐景月,你是挺下賤!”
他掃過我滿是污泥的身子,眼神沒有一絲溫度。
“心臟,人也臟?!?/p>
男人伸出手指,直直地指向不遠處的河流。
“先去洗干凈,別臟了我的車子。或者你可以選擇自己留在這,再改造改造。”
我不會游泳,這河水流湍急,溺死過不少人,是顯而易見的危險。
可是——
繼續(xù)留在這的話……想到那些可怕的記憶,我不禁瑟瑟發(fā)抖。
轉(zhuǎn)身,毫不猶豫地投入河中。
2.
水淹沒口鼻,迎來一陣酸澀的窒息感。
冬日的溪水冰冷刺骨,凍的人牙齒直打顫。
求生的本能使我不斷掙扎,可又顧慮著祁景然的話,一雙小手瘋了般搓洗自己的身子。
正當我慢慢下沉,以為自己要迎來死期的時候,祁景然命人將我拉了上來。
他掃過我上岸后濕透的身子和近乎慘白的臉,呵笑了一聲:“不錯不錯,看來這次是真學乖了啊,夢茹挑了個好地方?!?/p>
像是見證一條叛逆的獵犬終于被成功馴服,男人志得意滿地允許我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