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清妍抱著顧花青，傳送至二樓大廳。
空間置換的眩暈感剛消失。
顧花青便推開了環(huán)抱著她的手臂。
動作自然，像拂開一件礙事的衣物。
司清妍不惱，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安靜地退到一旁。
她準備欣賞接下來的劇目。
顧花青走向前，垂眸俯視著地上那灘爛肉般的男人。
蕭浩。
LV.15的精英玩家。
此刻，他骨節(jié)盡碎，連呼吸都帶著血沫。
“像狗一樣，爬過來?！?/p>
她重復。
聲音沒有情緒，像在宣讀一份死亡通知。
蕭浩身體劇震。
殘存的驕傲在他眼中燃燒，試圖反抗這極致的羞辱。
他不動。
顧花青也不催促。
她只是偏過頭，淡淡地看了一眼身后的司清妍。
一個眼神。
司清妍心領神會，向前踏出一步。
轟——！
屬于A級副本BOSS的絕對威壓瞬間籠罩了蕭浩。
空氣凝固成鐵塊，每一絲氣流都帶著撕裂骨骼的重量。
“呃?。 ?/p>
蕭浩發(fā)出一聲痛苦的悶哼。
殘存的傲骨被壓得粉碎。
他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在被一只無形的手攥緊、揉捏。
死亡的陰影，比剛才被金屬絲線撕扯時更加濃郁。
他終于明白。
眼前這個看似無害的女人，才是真正掌控他生死的“神”。
而那個恐怖的BOSS，只是她手中最鋒利的一把刀。
恐懼徹底吞噬了理智。
蕭浩顫抖著，用那雙被廢掉的手臂撐起上半身。
然后，在顧花青冰冷的注視下，屈辱地、緩慢地，一寸寸向前挪動。
【臥槽！這一步的壓迫感，屏幕前的我腿都軟了！】
【顧姐一個眼神，BOSS就動手，這是真大佬】
【太刺激了，馴化現(xiàn)場】
【高玩又怎樣，在絕對的權(quán)限狗面前就是個屁！】
【開始理解司瘋批的快樂了……】
他的頭，最終停在她的鞋尖前。
像一條等待主人發(fā)令的死狗。
“很好?！?/p>
顧花青終于開口。
她沒有蹲下，依舊保持著俯視的姿態(tài)。
她對空氣伸出手。
那把司清妍贈予的A級匕首【‘戀人’的私語】憑空出現(xiàn)。
刀身華美，流轉(zhuǎn)著危險的光。
她握住匕首，用鋒利的刀尖，在自己白皙的指腹上輕輕一劃。
一道微不可見的傷口裂開。
一滴殷紅的血珠沁出，懸在指尖，然后精準地滴落在蕭浩面前的地板上。
血珠沒有散開，反而像一顆完美的紅寶石。
“你不是對我的很感興趣嗎？”
她的聲音輕柔，卻帶著惡魔的蠱惑。
“舔干凈?！?/p>
“這是你活下去的資格?！?/p>
蕭浩的瞳孔驟然收縮。
這不是交易。
這不是羞辱。
這是對螻蟻的恩賜，用他最渴望的東西，來完成對他靈魂的馴化。
他過去所信奉的強者生存法則，此刻被這個女人用一種更殘酷的方式，施加在了他自己身上。
喉嚨的干渴如同烈火灼燒。
只持續(xù)了不到半秒，他便無法再將視線從那滴血上移開。
他低下高傲的頭顱，伸出舌頭，像最虔誠的信徒，將那滴混著灰塵的血液卷入口中。
“很好?！?/p>
顧花青收起匕首，終于蹲下身，與他平視。
那雙漂亮的眼睛里，沒有憤怒，沒有嘲諷，只有一片冰冷的虛無。
審訊開始了。
“你的組織，叫‘神諭’?！?/p>
她用的是陳述句。
蕭浩身體一僵，這是他自己暴露過的信息。
“神諭……是高階玩家聯(lián)盟?！?/p>
“而你手里那個銀色玩具，叫‘本源探測器’?！?/p>
她繼續(xù)陳述。
蕭浩的身體還在顫抖，但他沒動，求生已壓倒了一切。
顧花青聲音很輕。
“它在我身上，探測到了什么？”
蕭浩身體一僵，眼中閃過驚疑。
她不知道？
這個念頭剛升起，他就感到背后那道冰冷的視線驟然收緊。
司清妍的威壓，如影隨形。
“探測到……極不穩(wěn)定的……世界線擾動值……”
他艱難地吐出幾個字。
“哦？只是‘不穩(wěn)定’？”
顧花青玩味地笑了。
“你們‘神諭’，應該給這種‘不穩(wěn)定’，起了一個更酷的名字吧？”
她向前湊近了一點，吐息如蘭，說出的話卻像一把冰錐。
“……‘奇點’，對嗎？”
轟！
蕭浩的腦子像被炸開，眼中爆發(fā)出極致的恐懼。
不是在問。
她是在玩！
“你...…你怎么會知道？！”
顧花青笑了，轉(zhuǎn)向身后的司清妍，仿佛在展示一件新奇的玩具。
“親愛的，他們叫我‘奇點’，聽起來是不是很厲害？”
司清妍點頭，那雙眼睛里的狂熱和占有欲幾乎要溢出來。
“你，是我的。獨一無二。”
顧花清轉(zhuǎn)回頭，繼續(xù)她的審訊。
“一個不受控制的‘奇點’，對你們‘神諭’來說，是巨大的威脅，也是巨大的機遇。”
她直視著蕭浩的眼睛，仿佛看穿了他所有的秘密。
“所以，你的計劃很簡單。評估，然后分類處理?！?/p>
“評估可控的，就帶回去，像養(yǎng)蠱一樣進行‘孵化’，變成你們的武器。”
“評估不可控的……”
顧花青的聲音拖長，帶著一絲天真的殘忍。
“……就地處理。”
蕭浩徹底崩潰了。
這個女人，用他的答案，復述了他的任務簡報！
他所有的秘密，所有的依仗，在她面前都變得透明。
“你……你怎么會……”
“跨界信標是單次消耗品，你是唯一的探子?！鳖櫥ㄇ鄾]有回答，而是拋出新的信息，“但你們已經(jīng)鎖定了這個副本的坐標。很快，就會有其他人過來，對嗎？”
蕭浩渾身一激靈，立刻竹筒倒豆子般全說了出來。
“是！組織已經(jīng)鎖定！很快就會有……執(zhí)行組過來進行回收……”
“回收？我喜歡這個詞?！?/p>
顧花青站起身。
她沒有再看蕭浩，而是從口袋里摸索了一下。
掏出的，是早上吃剩下，還帶著她體溫的半塊壓縮餅干。
她隨手一扔。
餅干塊落在蕭浩面前，沾上了灰塵。
“吃了它。”
她的聲音不帶任何情緒，就像在命令寵物執(zhí)行一個簡單的指令。
“作為你活下去的，第一份飼料?！?/p>
蕭浩看著地上那塊骯臟的餅干，眼中閃過瘋狂的掙扎和屈辱。
但腹中的饑餓和痛苦的交織，以及對死亡的恐懼
他顫巍巍伸出手——
地上的半塊餅干突然消失了，換成了一塊包裝完好、嶄新的壓縮餅干。
？？
顧花青扭頭。
拂了下包裝袋上的灰，司清妍拿張絨白手帕仔細將它擦干凈，蔥白的手指晃眼。
后她面無表情地將顧花青吃剩的半袋餅干裝進自己的白大褂口袋中。
顧花青：.......
瞟了眼已經(jīng)撕開包裝，開始狼吞虎咽的蕭浩。
顧花青不再看他一眼。
她轉(zhuǎn)身，主動牽起司清妍的手，十指相扣。
神諭的精英蕭浩，徹底死了。
活下來的，只是顧花青的工具。
司清妍愣住了，隨即，她冰冷的眼底掀起風暴，那是名為狂喜的占有欲。
她反手握緊顧花青的手，將她拉入懷中。
在她耳邊，顧花青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低語，帶著一絲被激起的、冰冷的興致。
“親愛的，我們的二人游戲，好像又有新玩家想強制加入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