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簡單點,飛機到目的地,要通過哪條航線、加多少油量、給相關(guān)機組人員排班,都是她的工作。
祝青鳶和她一來二去接觸下就熟識了。
吃完烤肉,她們直接去那家酒吧,九點多,已經(jīng)快坐滿,還好提前留了位置。
“巧穗寶貝,你可算來了,我以為今晚看不到你,哎呀,祝機長?”
付巧穗的朋友雖然飛其他機型,也早就認識祝青鳶。
本來女飛就不多,何況航司剛發(fā)生過機長失能的事故,內(nèi)部也進行了相關(guān)學(xué)習(xí),對祝青鳶再熟悉不過。
“你好?!?/p>
祝青鳶笑一下,客氣打了招呼。
對方趕緊招呼著她們點酒。
不過祝青鳶也沒法喝帶酒精的,只點了杯小甜水。
酒吧新開張,都挺忙,過一會兒,老板娘才重新過來:“巧穗,跟你商量個事兒?!?/p>
“怎么啦蘭姐?”
“我還邀請了不少人,都是咱們這個行業(yè)的,只是沒想到生意這么好,坐不下,能不能讓他們過來?”
付巧穗問祝青鳶的意見。
“可以?!?/p>
反正對面還有幾個位置。
“我這就去跟他們說!”
祝青鳶沒多想,剛打算喝杯子里的柑橘檸檬,有人被帶過來。
“柏哥,你和賀主任就坐這兒吧,她們是我朋友,中南的簽派,還有祝機長。”
話音落下,祝青鳶察覺到,有目光落在自己這里。
像是感知到特殊磁場,心跳竟然不受控制地狂跳起來。
她無聲將玻璃杯抓得更緊,緩慢抬頭。
望進一雙淡漠疏離的眼眸。
身形高大的男人幾乎要將燈光完全遮擋,昏暗環(huán)境遮住他的表情,看不分明。
卻能感受到,散發(fā)著冷意。
大概還有種厭惡和嘲諷。
“哎,這不是?!逼犴舶刈咴诤竺妫锨翱匆娮G帏S的那一刻,驚呆了,甚至來不及驚訝付巧穗也在。
“你們也認識啊?那太好啦,更熱鬧!”
蘭姐開心說完,就見在酒吧幽暗燈光照射里,輪廓也極為凌厲鋒芒的男人偏過頭,淡聲要求:“換一桌?!?/p>
祝青鳶咬緊牙關(guān),把杯子輕放在桌上。
她已經(jīng)很多年沒見過賀盡州,本來還在想,舊情人見面,是不是能夠裝作心平氣和,事實證明,根本不可能。
“蘭姐,我想了下,和不認識的人坐一桌,風(fēng)險太高?!?/p>
祝青鳶微笑,紅唇弧度也變得敷衍:“麻煩你給兩位先生找新位置吧?!?/p>
她沒有再去看眼前的男人,只是剛才余光瞥見他的左手,戴著戒指。
也許已經(jīng)訂婚了。
“可是……”
蘭姐正在為難,賀盡州身邊那個看起來像花花公子的人,突然跟付巧穗打招呼:“怎么不認識?我們上周還一塊兒打麻將來著?!?/p>
祝青鳶驚訝轉(zhuǎn)頭,付巧穗沖她嘿嘿笑了:“我給你介紹下?漆聿柏,安城的進近管制,我的新麻將搭子?!?/p>
“至于他旁邊這位……”
付巧穗還沒開口,賀盡州突然就拉開根椅子坐下。
他姿態(tài)散漫又隨性,不知道怎么就改變主意,把這兒當(dāng)成他的地盤。
他總有這種輕松掌控全局的本事。
漆聿柏則是跟個喇叭似的宣揚起來:“我們區(qū)域管制室的賀主任,前天中南9192的事故,不就是他最先回應(yīng)了祝機長的MAYDAY?”
“難得機長和管制都在,你倆情景模擬一下當(dāng)時唄?”
賀盡州胳膊搭在椅子扶手,盡管身上只是件簡單襯衫,都被他穿出幾分貴氣。
漆聿柏起哄后,他似笑非笑地盯著祝青鳶。
眼底卻沒有任何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