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肉被燙開的劇痛,讓我渾身一顫,冷汗瞬間冒了出來。
沈恪的眼神里,閃過一秒的心疼。
白璐立刻抓住了他的手臂,帶著哭腔,聲音卻充滿了威脅。
“沈?。∧阃宋野职执饝芳拥奈灏偃f贊助了嗎?”
“你今天要是敢護著她,我就讓我爸立刻撤資!”
沈恪眼里的那點心疼,瞬間被冰冷的厭惡取代。
他看著我,像在看一個麻煩。
“葉茵,你滿意了?”
我忍著劇痛,看著他,平靜地吐出一個字。
“滿意。”
這個字,徹底點燃了沈恪的怒火。
他狠狠甩開我的手,力道大得讓我撞在冰冷的墻壁上。
“我為了整個項目忍辱負重,你呢?你只會給我拖后腿!添麻煩!”
他的聲音因為憤怒而嘶啞。
“葉茵,我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這么不懂事!”
“這一點,你永遠都比不上白璐的格局!”
說完,他再也不看我一眼,轉(zhuǎn)身快步追上負氣離開的白璐,聲音溫柔地哄著。
我靠著墻,看著自己被燙得通紅起泡的手臂。
嬌嫩的皮膚上,水泡一個接一個地鼓起來。
曾幾何時,我只是被樹枝劃破一點皮,他都會緊張得像是天塌下來。
可現(xiàn)在,他親眼看著我被燙傷,卻只覺得我礙事。
他已經(jīng)不愛我了。
這個認知,比傷口的灼痛更讓我窒息。
口袋里的手機嗡嗡作響。
是保護站的同事打來的。
“葉茵,站里剛下的通知……你的項目,被無限期停職了?!?/p>
“所有權(quán)限,都移交給了白璐小姐?!?/p>
3
我回到宿舍收拾東西。
整個保護站都在為峰會忙碌,到處是穿著統(tǒng)一制服奔走的人影。
這片我待了三年的雪山,和我無關了。
我的東西不多,一個行李箱就能裝完。
幾件沖鋒衣,一些換洗的內(nèi)衣,還有我所有的研究筆記。
箱子快要合上時,我停住了。
我從床下拖出一個防潮箱,小心翼翼地捧出那臺老式的膠片相機。
海鷗牌,我母親的遺物。
我輕輕撫摸著金屬機身,將它放進箱子最柔軟的衣物中間。
就在我拉上拉鏈的瞬間,門被一腳踹開。
白璐抱著手臂,身后跟著兩個高大的巡護員,堵死了門口。
她下巴抬得很高,眼神輕蔑地掃過我小小的行李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