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川柏頹然坐倒在地,喃喃自語道:
“不可能…我急剎車了的,只是輕輕碰了一下,怎么就死了呢…”
醫(yī)生輕輕掰開他兀自抓著自己的手,輕嘆一聲:“您…節(jié)哀吧?!?/p>
接著從兜里掏出兩張綠色小本子,遞向葉川柏:
“這個…是我們在鐘清辭小姐的遺物中發(fā)現(xiàn)的,想來還是交給你保管比較合適?!?/p>
葉川柏抬眼,看著那兩張離婚證,露出疑惑的神情。
他猛然間想到什么,一把奪過那兩本小冊子顫抖著翻開。
看清楚里面的內(nèi)容后,他當場愣在原地。
“這是什么…為什么會有我跟清辭的離婚證…”
“我們什么時候離的婚!我怎么會不知道!”
那名醫(yī)生看向葉川柏的眼神也染上了疑惑,但還是毫不留情的說著:
“鐘清辭小姐之前幾次來我們醫(yī)院,我也跟她聊過?!?/p>
“既然您對她已經(jīng)沒有感情了,離婚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抱歉,我還有事,先走了。”
直到醫(yī)生走遠,葉川柏依舊呆坐在原地。
這一系列事情對他來說就像做夢一般。
他賭氣開著車向清辭撞了過去,她也傻傻的站在那里等著他撞。
他急著去查看清辭的情況時,才發(fā)現(xiàn)最近一段時間她的身上竟遍體鱗傷,甚至難以辨認,到底哪些是之前的,哪些是他剛撞的。
但他心里一直不愿意承認的是,鐘清辭這幅傷痕累累的樣子,實際上全都是他間接或直接造成的。
葉川柏失魂落魄的想去領取鐘清辭的尸體,可卻得到醫(yī)院的消息說,段小姐臨終前要求直接火化。
所以葉川柏只得到了一方川柏的骨灰盒。
“她就這么討厭我嗎?連死了也不愿意留給我一個她完整的尸身。”
想到這里他更是面如死灰,如同一具沒有了靈魂的木偶,抱著鐘清辭的骨灰盒麻木地回到車上。
又麻木地開回了家。
剛一進門,鐘宛白就湊了上來,看到葉川柏手中的骨灰盒她先是一愣,接著不敢置信的詢問:
“清辭姐她…真的死了?”
葉川柏沒有理會她,只是依舊麻木的走到客廳里那個獨立的小沙發(fā)上窩了進去。
這里曾經(jīng)是鐘清辭最喜歡坐著的地方,她在這里看書,看報,或者小憩。
似乎這里已經(jīng)沾染上了她的味道。
而葉川柏只想感受她在這里留下的最后一絲溫度,和最后的氣味。
鐘宛白看著葉川柏這幅模樣,于心不忍上來安慰:
“川柏,清辭姐的死…是很突然,但你也不要太過自責了…”
“反正你已經(jīng)不喜歡她了,以后我會好好陪著你的…”
“我們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我也會替她好好愛你,好嗎?”
聽著鐘宛白的話,葉川柏低聲呢喃著:“我不喜歡她,我不愛她…”
可是,怎么可能不喜歡她不愛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