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我收到了沈昭主治醫(yī)生的消息。
「沈小姐,配型找到了,非常匹配,可以準備手術(shù)了。」
我激動得差點把手機掉下去。
抬頭,恰好對上周聿安通過后視鏡看過來的眼神。
他問:「什么事這么高興?」
我壓下心里的狂喜,學著許清淺的樣子,彎起眼睛,笑得溫柔又羞澀。
「和你在一起的每秒都很開心?!?/p>
弟弟手術(shù)很成功。
醫(yī)生說,只要后期恢復得好,沈昭就能和正常人一樣生活。
我守在重癥監(jiān)護室外,寸步不離。
周聿安的錢,源源不斷地打進我的賬戶。
有了這些錢,我就能確保了沈昭能用上最好的藥,得到最好的照顧。
沈昭轉(zhuǎn)回普通病房后,我才終于松了口氣。
我回到那間頂層公寓時,周聿安不再像以前那樣冷漠地審視我。
他變得沉默,更多的時候,只是安靜地看著我。
看我學著許清淺的樣子,為他搭配領(lǐng)帶;
看我學著許清淺的樣子,在清晨為他煮一杯不加糖的黑咖啡;
看我學著許清淺的樣子,對他笑得溫柔而順從。
我演得越像,他眼底的陰翳就越重。
我猜他大概是透過我,看到了那個永遠也回不來的許清淺,所以才會如此痛苦。
哎,每個霸總,總有一個愛而不得的女人。
可悲可嘆~
但有天周聿安的手機響了。
他去陽臺接電話,沒有關(guān)門。
一個溫柔的女聲,清晰地傳了過來。
「聿安,我回來了?!?/p>
是許清淺。
她要的回來了。
周聿安掛了電話,站在陽臺上,很久都沒有動。
我站在客廳,看著他被月光拉長的背影,心里一片平靜。
我知道,我的這份工作,馬上就要到期了。
周聿安走進來,臉上已經(jīng)恢復了慣有的冷漠。
「她回來了。」他對我說,像是在陳述一件與我們都無關(guān)的事。
「嗯,我知道了?!刮尹c點頭,「那我們的合同……」
「明天,我會讓助理把尾款打給你?!?/p>
他打斷我:「你隨時可以離開?!?/p>
「好?!?/p>
我回答得干脆利落,沒有一絲拖泥帶水。
他看著我,似乎想說什么,但最終,什么也沒說。
那天晚上,他沒有回來。
第二天一早,我的手機收到了銀行的到賬信息。
一筆巨款,足夠我和沈昭下半輩子衣食無憂。
我拖著來時那個小小的行李箱,站在公寓門口,最后看了一眼這個我住了幾個月的地方。
這里很華麗,但沒有一絲家的感覺。
我關(guān)上門,毫不留戀地離開。
就像我來時一樣,悄無聲息。
離開周聿安后,我的生活回歸了正軌。
我用那筆錢,在醫(yī)院附近租了一間采光很好的公寓,方便照顧沈昭。
沈昭恢復得很好,已經(jīng)可以下床走動了。
他每天最大的樂趣,就是看著我讀劇本,聽我講劇組里的趣事。
王導的那部戲,因為資金問題,暫時擱置了。
但我「體驗生活」得來的靈感,我試著寫了一個劇本《戲中人》。
一個關(guān)于替身、救贖和自我尋找的故事。
我把劇本發(fā)給了王導,他看完后,半夜三點給我打來電話,激動得語無倫次。
「沈念!你是個天才!這個本子,我投了!砸鍋賣鐵也要把它拍出來!」
我的生活,似乎正在朝著好的方向發(fā)展。
周聿安,許清淺,那些京圈的浮華舊夢,都像是上輩子的事,離我越來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