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點,鬧鐘還沒響我就醒了。酒店窗簾縫隙透進一線微光,在墻上劃出金色的刻度。
今天是個大日子。手機里已經(jīng)有三條監(jiān)控提醒,林強凌晨四點起來偷喝我的藏酒。
我沖了個冷水澡,仔細刮凈胡茬,穿上那件熨燙好的白襯衫。鏡中的男人眼神銳利,
與前世那個唯唯諾諾的程墨判若兩人。早餐時,我給搬家公司發(fā)了確認短信,
又給本地一家媒體記者發(fā)了匿名爆料。
記者很快回復:"這種'寄生蟲家庭'的題材現(xiàn)在很熱,今天下午就能派人跟拍。
"咖啡杯在唇邊停留片刻,我檢查了云端文件夾。
三個月的證據(jù)整整齊齊地分類:視頻27段;錄音15條;照片89張;文字記錄43頁。
足夠讓林家人社會性死亡了。九點整,我站在家門口,鑰匙在指尖轉了一圈才插入鎖孔。
門開的一瞬,濃烈的酒臭和汗酸味撲面而來??蛷d像個垃圾場,外賣盒堆在茶幾上,
啤酒罐滾落一地。林強橫在沙發(fā)上打呼嚕,褲襠處可疑的濕了一灘。我輕手輕腳地走向陽臺,
發(fā)現(xiàn)地鋪被林小寶占了。小家伙四仰八叉地躺著,手里還攥著從我書房偷來的鋼筆。鋼筆?
我心頭一緊,迅速檢查背包——移動硬盤還在。"起這么早?"林雅的聲音從背后傳來。
她倚在臥室門框上,睡裙肩帶滑落一邊,露出鎖骨上的紅痕。"公司有事。
"我避開她的目光,"中午可能不回來吃飯。"她慢慢走近,
突然伸手摸向我褲袋:"帶這么多東西?"我后退半步,她的手擦著口袋邊緣滑過。
"就電腦和充電器。"我故作輕松地笑笑,"你再多睡會兒吧。"她瞇起眼睛,
像只發(fā)現(xiàn)獵物的貓:"程墨,你最近很不對勁。"空調突然啟動,冷風吹起她額前的碎發(fā)。
"有嗎?"我走向廚房,"要喝咖啡嗎?"她沒回答,但我能感覺到她的視線釘在我背上。
煮咖啡的間隙,我偷瞄了眼書房門——鎖完好無損。林小寶手里的鋼筆應該是以前偷的。
"小寶怎么睡陽臺?"我端著兩杯咖啡回來。林雅接過杯子,
指尖在我手心輕輕一刮:"他說要體驗你的生活。"這個動作曾經(jīng)讓我心動,
現(xiàn)在只覺得惡心。"小孩子真可愛。"我抿了口咖啡,"對了,今天有高溫紅色預警。
"她皺眉:"所以?""記得多喝水。"我放下杯子,"我出門了。"電梯門關上的瞬間,
我長舒一口氣。上午十點,房產(chǎn)交易中心。老陳帶著買家王總已經(jīng)在等候區(qū)了。"程先生,
這是補充協(xié)議。"老陳遞過一疊文件,"全款支付,今天過戶。"我快速瀏覽條款,
在最后一頁簽下名字。"房款什么時候到賬?""24小時內。"王總推了推眼鏡,
"家具什么時候清空?"我露出歉意的表情:"家里有些親戚暫住,
可能需要幾天...""理解。"王總點頭,"下周三前騰房就行。"走出交易中心,
烈日烤得地面發(fā)燙。我撥通搬家公司的電話:"明天早上七點,四季酒店地下車庫見。
"掛掉電話,我看了眼時間——十一點四十。林雅應該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我電腦里的東西了。果然,
手機瘋狂震動起來。"程墨!"她聲音尖得像指甲刮玻璃,"你他媽在哪?"我調整呼吸,
讓聲音聽起來氣喘吁吁:"公司打印機壞了,我在...""書房電腦里的視頻怎么回事?
"她打斷我,"你監(jiān)視我們?"我沉默兩秒,假裝信號不好:"喂?
聽不見...我馬上回來..."掛斷電話,我立刻打給之前聯(lián)系的記者:"情況有變,
現(xiàn)在就可以過來。"然后發(fā)了條短信給小區(qū)物業(yè)經(jīng)理:"我是7棟502的業(yè)主,
家里可能有糾紛,麻煩派兩個保安在樓下等著,別驚動任何人。"做完這些,
我坐在車里深呼吸了三次。最后一場戲,必須演得漂亮。推開家門前,
我啟動了口袋里的錄音筆??蛷d里劍拔弩張的氣氛像凝固的油脂。林雅站在茶幾旁,
筆記本電腦屏幕對著門的方向。暫停的畫面正是林強偷我手表的特寫。
林父林母陰沉著臉坐在沙發(fā)上,林強堵在門口,拳頭捏得咯咯響。林小寶不見蹤影,
可能被支開了。"解釋一下?"林雅冷笑著點擊播放鍵。視頻里,
林強正把假勞力士往手腕上戴。"技術不錯啊。"林強一步步逼近,"什么時候裝的攝像頭?
"我后退到墻邊:"強哥,這是防盜用的...""防你媽!"他一拳擦著我耳朵砸在墻上,